“就是被沖到大江中央,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自己被數倍于己的敵人突然襲擊,不是照樣把他們打得稀里嘩啦的”。寧礪不知是受了自己這不明不白的話鼓舞,還是從哪里又汲取了力量,雙手雙腳同時用力,硬是讓自己浮了起來。
經過一番掙扎,救援的船只終于趕到。船只還沒靠近,船上一個瘦小個人的中年男子,用力將一個泡沫游泳圈拋向寧礪。那中年男子看來很有經驗,游泳圈的落點正在一米以內。寧礪用力往那游泳圈撲去,哪知一個水浪打過,竟將它推往遠處。
寧礪無奈的笑了笑,再望向救援船上那個瘦小的中年男子,表達無奈。船只還在不斷的靠近,那中年男子抱著一個系有繩索的游泳圈,往江里跳來。那人落水之后,用手一拍,就將剛才被水浪推走的游泳圈,送向寧礪處。
寧礪趴在圈上,看著近處留著小胡子,面部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一股溫暖涌上心頭。這時,救援船只已經靠在兩人邊上。船上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船員高聲喊道:“快點上來”。
江中的“胡子”男子指著垂下的繩索,對寧礪說道:“你拉住繩子往上爬,上面有人拉你,我在下面推你”。
寧礪對著“胡子”男子輕輕一笑,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你先上去吧”。
那“胡子”男子一愣神,沒想到這才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年輕人,表現得如此淡定。他勉強笑了笑,說道:“你先上去,這事我們做慣了的,上去方便”。
寧礪聽他說得在理,也不矯情,就在兩人的幫助下上了救援船。
回到家中,寧礪沒有將此事告訴父母此事。躺在床上不久便進入了夢鄉(xiāng)。夢中的景象很真實也很模糊,醒來后便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和他人進行了一番劇烈地搏斗。
第二日上午,寧礪用自己存的零花錢,給兩位救自己上岸的男子各買了一份禮物。并問明了那位“胡子”男子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以備日后報答。
過完雙休來到學校,寧礪非??释姷皆擂?。倒不是有多么喜歡她,只是想看一個究竟。但是到底想看什么,寧礪自己也不知道。
上課時,寧礪總是想岳薇在自己的背后偷偷的看著自己,思考著不該誤會自己虛偽。等到一下課,岳薇就會來向自己道歉,而自己必須還要猶豫一下,并對她重新認識。
下課后,寧礪還真滿心期待的等待起來。但遺憾的是,不管是下課后、還是課間操、還是放學,岳薇就向從班級里消失了一樣,再沒有出現在寧礪面前。
寧礪總覺得自己很堅強,但其實并不是。一個在自己心中并沒有多少位置的人,都會對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影響,何來堅強之說。
在等待了幾天之后,寧礪開始有了一點點心灰意冷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可怕,它讓寧礪對讀書提不起興趣,反而更喜歡、更關注同學們討論學校老師的人品性格、為人處事、八卦新聞等一些當時覺得很有意義的事。
對于自己的老師,大多數同學都會在自己敏感的方面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寧礪當時就對其中的三件事,印象特別深。
一是關于某些老師的顯著特點。
其一,李老師。中年男性、教物理、嶺南市磬縣人。磬縣在嶺南市是屬于比較偏遠的區(qū)縣。不可否認的是,能從那里考入睦平中學的老師,絕對是有水平的。不過水平歸水平,但是這位老師一登場,就用自己獨特的穿衣風格,把全班同學震得啞口無言。那時對于學校中年男性教師的標準穿著,一致認同的是襯衣加西褲或是休閑褲。這位李老師當然也是隨大流,只不過他的特別之處是把襯衣直接扎在內褲里(扎:當地方言。意為將衣服的下擺部分放入褲里的意思)。每當他需要在黑板高處寫字時,都會把他那條灰藍色內褲的上擺暴露在全班同學們面前,甚至有的同學揚言看到過他內褲上面破損的小洞。一時間,全班同學更是爆發(fā)對“襯衣為什么要扎在內褲里”和“襯衣到底應該扎在哪里的討論”。
其二,常老師。青年男性、教政治、本地人。這位常老師主要是受班上女同學的青睞。至于為什么偏偏中意他,那就要從他美艷的嘴唇說起。這位老師天生一副靚麗的紅唇,在白襯衣的印證之下很是扎眼。女同學們每次上他的課,總是要互相交頭接耳一番,并對一位男性教師擁有如此性感的嘴唇表示羨慕。在那個化妝品并不豐富的年代,同學們將當時化妝界最流行的廣告語-“美來自內心美來自美寶蓮”,作為綽號送與了他。
其三,隔壁班的張老師。中年男性、教歷史、不知是哪里人。身段不高、偏瘦、分頭,戴了一副金屬眼鏡。對于這位老師,寧礪本身沒有什么印象,對其的深刻印象主要來源于鄭力的一句話。那日,寧礪等人和鄭力等人在食堂相遇,對方正在談論自己的歷史老師在課上把哪幾名同學無情的批評了。對于不是自己老師的寧礪等人來說,這并不是什么能引起興趣的話題。這時,談性正濃的鄭力突然對大家說:“我們張老師教歷史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可以指著自己的腦袋說,看元謀人就是長這個樣子”。也就是這句話,不僅承包了當日的全部笑點,還讓寧礪對這位張老師有了印象。
二是關于某位老師的“答同學問”。那一日,寧礪還是無心學習,從廁所出來之后便站在教室外的圍欄處發(fā)呆。這時,一個隔壁班的男同學,急忙跑到剛走出教室的一位女老師身邊。女老師見有學生到來,也自然的停了下來,準備解答這位同學在課上沒有聽懂的知識點。那名同學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翁老師,可不可以借我一元錢,我周五坐車回家”?翁老師明顯愣了一下,慢吞吞地說道:“哦,好的,我現在沒有零錢,是兩塊的,你一會到我辦公室來拿”。這下輪到寧礪發(fā)愣了,這也答得太有水平了吧。
第三件事就有點狗血了,主角是隔壁班一位姓趙的數學老師。中年男性,看起來溫文爾雅,給人一種很有味道的感覺。同桌封羽鐘,便覺得這位趙老師有一股子中年男人特有魅力。通過觀察,班上多數女生認同這個觀點。有一天,同學們在超場上上體育課,看見趙老師和一名沒有見過但很是漂亮的年輕女老師走在一起。吳楓在后面說道:“這個老師好漂亮,我要是趙老師肯定把他追到手”。站在吳楓旁邊的馬曉敏接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趙老師早就結婚了”。吳楓不屑地看了馬曉敏一眼,說道:“結了婚有什么關系,可以離啥。即使不離,又有什么關系呢”。最后這一句話吳楓說得比較大聲,寧礪當時還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吳楓一般,認為他把自己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結果沒過幾天,真香事件發(fā)生了。學校傳出趙老師與那位女老師真有關系,趙老師妻子大鬧學校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