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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同人秋風(fēng)起龍吟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接受懲罰

霹靂同人秋風(fēng)起龍吟 清清一色秋 6981 2023-07-16 00:03:08

  別愁居。

  因為有系統(tǒng)提供的屏障,所以別愁居周圍的晝夜是正常的,此時天色漸暗,少女很自覺的跑去廚房準備晚飯了,綠衣劍客則有點擔心,因為之前風(fēng)愁別的前科太多,他總覺得要出點什么事情。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沒錯,當那抹極其狼狽,白衣上沾染了血漬和塵土,步伐踉蹌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時,綠衣劍客便忍不住眉頭一皺,隨即在看到那張俊秀面容盡是失神悲慟,充滿了灰敗神色后,不禁愣住。

  “汝……汝這是怎么了?”

  綠衣劍客從未見過對方這么失魂落魄,甚至帶著點絕望的模樣,仿佛失去了什么支撐,整個人都透露出死氣,連忙走過去將人扶住。

  “……我沒事?!笔滞笊蠝貨龅挠|感讓風(fēng)愁別愣了愣,仿佛才回過神來,嘴角微動,似乎想要露出個笑容,聲音卻是哽咽的:“我、我先回屋了,讓我一個人……”

  隨即輕輕抽出手,步伐沉重的走回主屋,同時將門關(guān)上。

  綠衣劍客實在不放心這種狀態(tài)的風(fēng)愁別,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正好少女端著飯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他就把這事和少女說了,見對方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推開門進去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屋內(nèi)。

  風(fēng)愁別枯坐在桌前,眉眼低垂,整個人處于即將崩潰的狀態(tài),飄在一旁的道無余也剛從知道真相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見到這樣的小徒弟,終究是擔心壓過了一切:『愁別……』

  風(fēng)愁別的身體動了動,隨后歉然道:“抱歉,師父?!彪S即指尖一動,將道琴封印起來,這讓道無余心下一沉,對方唯一一次向他道歉并將道琴封印,還是在上次被狂龍一聲笑誅殺不想連累他的時候,這次……

  可惜道琴已經(jīng)被隔絕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他連勸慰的話語都無法傳遞出去,也因為自己同樣心情復(fù)雜,不知道怎么開口,又該如何開口。

  愁別,居然是少白……

  推門進來的少女自然看到了方才那一幕,微微挑眉,將門關(guān)上,好奇問道:“大兄弟你真恢復(fù)記憶了?”

  “沒有?!憋L(fēng)愁別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完全沒有剛才那副絕望的模樣,拉出系統(tǒng)面板,看著上面的提示,笑道:“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p>  “什么猜測?”少女捧場問道。

  “當玄宗的人知道我是少白后,恢復(fù)記憶的路線就多了一條,原先那條和游戲里一樣,需要靠異象來恢復(fù),至于多出來那條……”風(fēng)愁別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起來:“還記得之前在蒼師兄的指引下,我不靠路觀圖也能進入天波浩渺一事嗎?”

  少女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蒼師兄覺得我可以進去?!憋L(fēng)愁別笑了笑,繼續(xù)解釋:“與之相對的,只要讓蒼師兄覺得我恢復(fù)了記憶……”抬手,輕點面前的系統(tǒng)面板:“我就是‘恢復(fù)了記憶’,有可能今晚就能夢到少白之前的事情了,夢不到也沒事,劇情還是能走的?!?p>  少女目露敬佩:“不愧是地獄模式,恢復(fù)個記憶就那么多坑,要是再耗下去,估計真的要喝泉水了?!?p>  “行了,人設(shè)已經(jīng)立好。”風(fēng)愁別站起身,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我放的東西可以用了,到時候還得讓你幫忙引導(dǎo)一下。”

  少女雙眼一亮:“沒問題。”

  屋外,綠衣劍客拿著佛經(jīng),卻沒心情閱讀,一直擔心著少年的狀況。

  少女推開門,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后,看到綠衣劍客詢問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大兄弟現(xiàn)在心情不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估計過兩天就能好了。”

  綠衣劍客想了想,覺得也只能這樣了,他不會安慰人,會安慰的少女看著也不是太擔心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六極天橋。

  尹秋君放下負傷的昭穆尊,眉頭微皺:“你為何要那樣做?”

  昭穆尊知道他問的是什么,神情平靜道:“當時吾已處于下風(fēng),又有結(jié)界阻攔,那是唯一的突破口?!?p>  “可你這樣做,會逼死他的?!币锞匀徊碌贸鲞@不是全部的原因,當時他就在不遠處,能聽得出話中蘊含的其他意思,也猜得到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的小師弟會有什么極端做法。

  昭穆尊依舊毫無情緒波動:“他自己尋死,怪不得吾。況且如今的他已經(jīng)和玄宗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了,又有「觀想未來之能」這種棘手的手段,能因此少個威脅,不是極好的嗎?”

  “你……”尹秋君不由愣住,當初小師弟有多在乎他這位同修,他都是有目共睹的,卻也沒法多說什么,只能搖扇離開:“罷了,汝在此好好養(yǎng)傷,吾明日再來找你?!?p>  “嗯?!?p>  昭穆尊微微頷首,看著尹秋君離開,隨后合上雙眼,開始療傷,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背處有抹藍光閃爍,悄無聲息地將他的肉身包裹在其中,一點元神飄出,向著別愁居的方向而去。

  別愁居。

  此時風(fēng)愁別已經(jīng)按時上床睡覺了,少女躺在他身邊,雙目微閉,隨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接著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來到書桌前,一臉郁悶的看著還在熟睡的人。

  桌上的菖蒲晃了晃翠綠的葉子,發(fā)出疑問,少女搖搖頭表示沒事,翻出之前放在這里的畫紙和炭筆,看了眼掛在床頭的畫像后,低頭劃動炭筆,畫出了一只松鼠的輪廓。

  最后一筆落下,天也亮了,少女將畫了一夜的成品掛在那幅畫像旁邊,床上熟睡的人同時睜開眼睛,黑眸落在少女身上,浮現(xiàn)出些許茫然。

  “早上好,大兄弟?!鄙倥α诵?,提醒道:“你要現(xiàn)在就去天波浩渺嗎?還是要吃點早餐再去?”

  天波……浩渺……

  風(fēng)愁別眨了眨眼睛,有些遲鈍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低頭看了會兒自己的雙手,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答道:“現(xiàn)在就去天波浩渺。”

  去天波浩渺,認罪。

  隨后下床梳洗,將發(fā)冠戴好,換了件較為寬松的白衣長袍,取出道琴背在身后,然后自顧自向外走去,少女和桌上的菖蒲簡單說了幾句,就連忙跟了上去。

  “大兄弟,我們得先去公開亭找秦假仙,向他要天波浩渺的路觀圖,不然一會兒你進不去的。”少女跟在旁邊,再次出聲提醒。

  風(fēng)愁別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潛意識告訴他就該這么做,于是壓下心中的那點違和感,向著公開亭的方向走去。

  到公開亭的時候,秦假仙正好就在那里,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看見他走過去后,立刻就迎了上來。

  “影霽大大,老秦我回去后想了想,覺得錢都拿了,不能不幫你的忙,所以就問了玄宗的那位黑……啊,不是,是那位先生,幫影霽大大你要了份天波浩渺的路觀圖。”

  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風(fēng)愁別怔愣片刻,反應(yīng)有些遲鈍地伸手接過,想起似乎得花一千兩,便拿出個錢袋遞了過去:“多謝秦先生?!迸赃叺纳倥紱]來得及開口,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多花個一千兩什么的,大兄弟應(yīng)該不會介意。

  這么想著,少女就沒有再做理會,快步跟了上去,秦假仙剛要開口推辭就見不到人了,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嘀咕道:“怎么感覺,影霽大大魂不守舍的……”

  拿到路觀圖的風(fēng)愁別并不知道秦假仙的想法,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看著圖上標示出來的位置,少女伸手將路觀圖拿過去,笑了笑:“大兄弟你跟著我走就行,這個其實用處不大。”

  意識到今天狀態(tài)不是很好,風(fēng)愁別就沒有多說什么,按了按有些脹痛的額頭,緩解了下輕微的暈眩感,見少女已經(jīng)開始帶路,便邁步跟了上去。

  天波浩渺。

  來到結(jié)界之外,少女就停下腳步,對風(fēng)愁別說道:“大兄弟,我就不進去,我在外面等你出來。”

  接下來的場景確實不適合少女在場,風(fēng)愁別點了點頭,抬手撫平衣袍上因匆忙趕路出現(xiàn)的褶皺,然后上前走近幾步,施以玄宗術(shù)法,傳音輕喚:“蒼師兄,我是少白。”

  “……進入吧。”

  里面沉默片刻,蒼清淺的聲音才傳了出來,風(fēng)愁別下意識就不想進去了,可身體卻有些不受控制,還沒等他做好決定,就已經(jīng)在結(jié)界被打開后,邁步踏入其中。

  身后的少女微微瞇眼,瞳孔中倒映出風(fēng)愁別周身縈繞著的冷白輕煙,那些冷白輕煙一部分凝結(jié)成細小的絲線,漂浮著纏繞在手腳上方,另一部分懸落在對方頭頂?shù)奈恢?,隱隱可見人形輪廓。

  少女意味不明的“嘖嘖”兩聲,然后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拿出沒寫完的卷子,繼續(xù)刷題。

  天波浩渺內(nèi)。

  不同于外面的清涼氣息撲面而來,隱隱能聽見浪濤拍岸的聲響,還有流動的風(fēng)聲,風(fēng)愁別卻覺得此時有些過于安靜了,靜得只能聽見他自己的腳步聲,以及衣擺晃動的摩擦聲。

  走過格外漫長的小道,漸漸看到了幾抹道影佇立在崖邊石亭內(nèi),處于主位的是再熟悉不過的玄紫道影,風(fēng)愁別并未注意幾位道者的神情,上前幾步后,撩起衣袍,低首跪下。

  “叛徒少白,見過弦首?!?p>  話音落下,周圍卻是一片寂靜,未出現(xiàn)預(yù)料之中的憤怒話語,風(fēng)愁別心下疑惑,以為是玄宗等人還沒徹底確定他的身份,便從腰間拿出那枚龍形玉佩,置于掌心中遞出:“這是吾的玉佩,翠師兄應(yīng)該認識?!?p>  “……”

  翠山行看著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神情卻平靜得讓人心悸的白衣少年,一時間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艱澀開口:“這,確實是少白的玉佩?!?p>  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風(fēng)愁別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疑惑神色,這才抬頭環(huán)視四周,除開背對著他,看不出是什么態(tài)度的六弦之首外,其他道子在接受到他的目光時,皆表情復(fù)雜的避開了,這讓他愈發(fā)的茫然,隱隱聽見了無奈輕嘆。

  唉,又得自己cue流程。

  還沒想清楚話中之意,便已經(jīng)再次低下頭去,口述自我罪狀:“當初道魔大戰(zhàn)失利,是我與金師兄、紫師兄通敵魔界,泄露了陣法消息所致,此乃一罪;師父之所以會隕落,是因為吾在師父他的琴上下毒,使他在觀測天機時受到重創(chuàng),又與金師兄聯(lián)手……此乃二罪?!?p>  每說一個罪狀,風(fēng)愁別便叩頭一次,兩次下來,額頭已滲出鮮血,隨即是重重的第三次:“少白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是欺師滅祖、背叛了師門的叛徒,不敢奢求師兄師姐們的原諒,此次前來,是希望能夠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一直背對著他的弦首聞言,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素雅的面容依舊平靜如水,看不出真正的情緒如何,不過從左側(cè)能微收的指尖上來看,心情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靜:“師尊所觀測到的天機,是什么?”

  “……天機所說,五百年后,神州將有一位魔皇降臨,給人間帶來一場毀天滅地的浩劫?!?p>  “五百年后……按照時間推算,當年道魔大戰(zhàn)到如今也差不多了,魔皇……嗯……師尊還說了其他的嗎?”

  “師父說,讓我在關(guān)鍵之時一定要以天下蒼生為重,還說……”風(fēng)愁別頓了頓,意識到了什么,聲音顫抖:“玄宗內(nèi)部……有叛徒……”

  氣氛瞬間凝滯,蒼沉目注視著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沒有再開口,翠山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保持沉默。

  是認錯的態(tài)度還不夠誠懇嗎?

  又是一聲無奈輕嘆,風(fēng)愁別隨即將玉佩收起,取出道琴,雙手遞出:“少白來此,還打算將此琴……歸還玄宗?!?p>  蒼看著琴上的道印,眸色微動:“汝這是何意?”

  風(fēng)愁別將琴輕輕放置身前,再次低頭認錯:“此琴乃是師、玄宗宗主的遺物,少白既然是玄宗的叛徒,自然沒資格再拿著此物,也沒資格成為宗主的親傳弟子,故將此琴歸還,再不入玄宗。”

  這話已是在變相說自己不再是玄宗弟子,將自己釘死在了叛徒這個身份上了,因此在翠山行他們聽來,跟打算以死謝罪差不多,神情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擔憂。

  蒼彎腰將道琴抱在懷中,抬手抹去上面的禁制,目光稍稍落在身旁片刻,淡然開口:“翠山行,將戒尺拿來。”

  翠山行悄悄松了口氣:“是,弦首?!彪S后轉(zhuǎn)過身,自桌上將戒尺拿了過來。

  蒼將道琴放在身旁,接過戒尺,佇立在白衣少年身前,沉聲質(zhì)問:“道子少白,你勾結(jié)魔人、背叛師門,你可知罪?”

  風(fēng)愁別忽然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微微閉眼:“少白知罪?!?p>  “啪——”

  戒尺重重落于背上,雖然隔著衣服,但疼痛沒有絲毫的減少,風(fēng)愁別肩膀微顫,沒有任何躲避的打算。

  “道子少白,你害得玄宗數(shù)千門人無辜喪命,你可知罪?”

  數(shù)千……門人?!

  風(fēng)愁別聽到這個數(shù)字,不禁恍惚了下:“少白……知罪?!?p>  “啪——”

  戒尺再次落下,白衣隱有血色浮現(xiàn),風(fēng)愁別忍不住悶哼一聲。

  “道子少白,你害得前來相助的萬圣巖僧者無一幸存,你可知罪?”

  “……少白知罪?!本谷挥羞@么多人,因吾而死嗎……

  風(fēng)愁別神情愈發(fā)恍惚,心口傳來劇烈的刺痛,沉重的負罪感令他幾乎喘不上氣來,身體開始顫抖。

  “啪——”

  “道子少白,你忘恩弒師,你可知罪。”

  “少白知罪。”

  “啪——”

  “是誰帶你入門?”

  “是師父?!?p>  “啪——”

  “是誰教你武藝?”

  “是……師父?!?p>  “啪——”

  “是誰在你重傷之際將你救回?!”

  “……是……師父……”

  “啪——”

  句句質(zhì)問,句句戳心,句句失望之言,伴隨著戒尺的一次次落下,背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白衣浸血,但最痛的,是曾經(jīng)叩首拜師、違背了自我初衷的心,是一步步踏入迷途,不肯知返的固執(zhí)身影,也是曾一起修煉,最終成為敵人的同門。

  戒尺斷裂,風(fēng)愁別支撐不住,倒地嘔血,方才額頭上磕出的鮮血順著眉眼流下,模糊了視線,再從眼底滑下,猶如落淚一般。腰間的玉佩散發(fā)出灼熱的溫度,嗡鳴聲陣陣,仿若在泣血啼哭,悲慟哀鳴。

  “少……”翠山行于心不忍,欲要伸手將人扶起。

  風(fēng)愁別卻是雙手撐著地面,強撐著疼痛爬起,垂眸叩首:“多謝……弦首……”

  額頭再次重重磕到地面,鮮血滴落,將泥土染成暗色。

  “辜負深恩,弒師叛門?!鄙n垂眸看著白衣少年平靜得仿佛不知疼痛的神情,指尖微顫,斟酌著話語:“道子少白,你犯下的過錯難以彌補,但后面你多次在同門陷入危險之時舍命相救,又誠心認錯受罰,可見良心未泯,不用你以死謝罪?!?p>  “我……”風(fēng)愁別的關(guān)注點卻在那個稱呼上:“我已經(jīng)不配再做玄宗弟子了,若弦首擔心我辱沒了玄宗的名聲,我可以立下毒誓?!?p>  “少白!”

  翠山行和赤云染同聲開口,聽著似乎有點生氣了。

  “……是師尊將你帶入玄宗,是否是玄宗弟子,也是師尊說了算?!鄙n瞥了眼地上斷裂的戒尺,又看了眼身旁漂浮的道影,壓下想要再拿新戒尺過來的念頭,回絕了風(fēng)愁別的那番話。

  “師父已經(jīng)……若弦首不放心,我可以現(xiàn)在就……”風(fēng)愁別還是執(zhí)著于自己的身份,擔心對方覺得他認錯的態(tài)度不好。

  “……不必?!鄙n難得沉默了下,隨后轉(zhuǎn)移話題:“吾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如實回答?!?p>  風(fēng)愁別保持著叩首的姿勢,輕輕點頭。

  “你當初,大可以在事后與金鎏影和紫荊衣二人離開,為何會留下直言叛徒的身份,求吾等清理門戶?!?p>  若不是當初對方突然跑到他們面前一心求死,他們根本不會知道對方也背叛了玄宗,因為當時對方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所以他們就沒有動手,而是極力安撫,誰知道對方竟直接去往練峨眉所在的戰(zhàn)場……

  “什……么?”

  意料之外的問題,讓風(fēng)愁別瞬間愣住,空白的記憶卻仿佛得到了觸發(fā)的條件一般,一大片混亂糅雜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涌了出來,無盡的懊悔、痛苦、愧疚,自責與絕望令脆弱的靈識無法承受,接近崩潰。

  風(fēng)愁別疼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能不斷撞向地面,希望以此能夠減輕疼痛,隨即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雙眼滲出血色混著額頭上的血一起滴落。

  糟了。

  隱隱聽見一聲急切話語,接著冷白輕煙入體,穩(wěn)固靈識,劇烈的疼痛瞬間消失,抬手擦去臉上的猩紅,隨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恰好避開了將要扶起他的那只手。

  “也許是我后悔了,后面想要以死謝罪?!币暳€沒恢復(fù),眼前一片血色,怕被看出端倪,隨口答了一句后,行禮告辭:“若弦首沒有其他事情,在下就先離開了?!?p>  結(jié)果扯到傷口了,嘶!真疼。

  風(fēng)愁別差點沒忍住想齜牙。

  “吾有一個要求。”蒼也沒阻攔,畢竟都需要一個冷靜的時間,只是心里實在有些不放心。

  風(fēng)愁別立刻端正認錯態(tài)度:“弦首放心,在下絕不會頂著玄宗的名號,讓玄宗蒙羞的。”

  “……”

  一向冷靜自持的弦首忽然有點手癢,選擇了放棄:“你已經(jīng)受過懲罰了,莫要尋死自戕。”

  “……是。”

  風(fēng)愁別有點懵,沒想到對方說的居然是這個,但在別人看來,就像是被說中了心中所想的一樣。

  “若你當初有何苦衷……”

  “沒有,什么都沒有?!憋L(fēng)愁別忍著疼痛,匆匆轉(zhuǎn)身離開:“告辭。”

  蒼看著少年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皺了皺眉,身旁傳來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息。

  天波浩渺外。

  風(fēng)愁別一身血色出來的時候,少女正捂著心口,對著上面罵罵咧咧的:“我都沒進去,也沒看戲了,怎么這都會被牽扯到?!彼齽倓偛艑懲暌坏李}呢!

  “兩個可憐的傷患。”風(fēng)愁別走過去,扶起少女,催動陰骨靈力為她緩解疼痛,結(jié)果又扯到了背上的傷,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嘶,蒼師兄下手真重。”

  “好歹挨罵的不是大兄弟你。”少女表示出一丟丟的同情。

  風(fēng)愁別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我有掛?!闭f著拿出被陰骨靈力包裹著的靈識,輕輕松手,讓其回到原本的地方:“就看他能不能抓住機會吧?!?p>  “我覺得懸,估計會更痛恨蒼師兄?!?p>  “無所謂了,反正最后能活著就行。”風(fēng)愁別忍著疼痛,齜牙咧嘴的拉出系統(tǒng)地圖,選擇別愁居的位置,點下:“也不知道后面他看到了什么,差點就把主角的身體弄崩潰了,幸好我反應(yīng)快?!?p>  更換靈魂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而且為了不引起懷疑,還只拿了一點靈識過來,如果不是有那家伙給的道具,他是不會來這一下的,主要是走背叛線的不是他,又不能把少白拉出來,那就只能是……

  “原本想看看是啥記憶,能讓蒼師兄問出那種問題的,結(jié)果我一進去就什么都沒了,我懷疑這是區(qū)別對待,找機會得給個差評?!?p>  風(fēng)愁別絮絮叨叨的,轉(zhuǎn)移著注意力。

  系統(tǒng)自覺理虧,但不改:『這是意外事件,和系統(tǒng)無關(guān),而且我們并沒有差評功能,建議玩家放寬心態(tài)?!?p>  “……嘖?!?p>  回到別愁居,綠衣劍客又被嚇了一跳,來不及詢問事情經(jīng)過,按著風(fēng)愁別就要給他上藥,風(fēng)愁別表示這傷并不嚴重,拒絕了之后,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獨自回到屋內(nèi)。

  綠衣劍客只好詢問少女,少女支支吾吾的,不好解釋,以去為風(fēng)愁別上藥為由,快速的溜了。綠衣劍客很是無奈,隨即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那股清正的道氣消失不見了。

  屋內(nèi),因為這傷是劇情需要,所以不能用一鍵治療,風(fēng)愁別只能咬牙受著,抬手艱難的給自己上藥,同時回想著受罰時的場景,莫名有種蒼師兄比游戲里下手還要重的錯覺。

  難道是認錯的態(tài)度還不夠好?可他連琴都交出去了啊,蒼師兄到底在為什么而生氣?

  六極天橋。

  尹秋君搖扇來到時,發(fā)現(xiàn)昭穆尊還保持著打坐療傷的姿勢,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汝怎么了?”尹秋君疑惑詢問。

  昭穆尊回過神來,下意識要抬手撫向后背,仿佛那里還在疼痛,隨即想到自己并沒有傷到那里,于是將那點不適拋之腦后,輕輕搖頭。

  “無妨,只是做了個奇怪的夢?!?p>  

清清一色秋

終于寫出來了,為了寫這個,我還去游戲里又捅了下師父(╥﹏╥),所以決定讓金木頭來遭受這頓打(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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