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折中，恢復(fù)
蒼的話一出口，不只是風愁別和少女被嚇到了，一旁看戲的尹秋君也被驚了下，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不明白蒼為何會這么直接，難不成……懷疑小師弟才是下毒的人？
當然，據(jù)尹秋君對蒼的了解，知道對方不是這么沖動無腦的人，于是面上神情不變，靜等下文。
“當初道魔大戰(zhàn)，玄宗傷亡慘重，也有一些弟子下落不明，風少俠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員，至于為何身上沒有道法殘留的痕跡……”蒼語調(diào)輕緩，絲毫聽不出是在說謊：“也許風少俠那時入門的時間較短，還來不及學習玄宗的道法?！?p> 蒼師兄這是……擔心他接受不了自己是叛徒的真相，又不想讓他一直對恢復(fù)不了記憶一事耿耿于懷，才選了這么個折中的辦法嗎？
風愁別心頭泛暖，同時也有些酸澀，臉上卻是驚喜帶著點忐忑，遲疑問道：“真、真的嗎？可沒有道法殘留的話，弦首不擔心會認錯人了嗎？”
“不會，風少俠為了救玄宗之人，愿意將生死置之度外，又對玄宗有著好感，定是玄宗的弟子無疑。況且就算認錯又如何？”蒼說著，露出一抹淺笑，話語中難得帶上了幾分戲謔：“有風少俠做同門，也是蒼的幸事?！?p> “有弦首這樣的同門，該是吾的榮幸才是?！憋L愁別不自覺放松下來，相信了這番解釋，只是眉眼間依舊是郁結(jié)未消：“只是能否給吾一點時間，等吾……恢復(fù)了記憶，再來給弦首答復(fù)。”
“既然風少俠心中已有決斷……”蒼見到對方不自覺摩挲指尖的小動作，知道這是又緊張了，就沒有再說下去：“那吾就備好茶水，等風少俠再次蒞臨天波浩渺?！?p> 恐怕還得備好戒尺……風愁別下意識吐槽，隨后行禮告辭，拉上少女一起離開，少女依舊抱著那堆畫紙，在即將走遠時，忽然笑問：“大兄弟是怕它生氣嗎？”
“它不會生氣。”風愁別只回了這么一句，就不再談話了。
意味不明的對話，蒼暗自記下，尹秋君心有困惑，隨即也出言告辭，離開了天波浩渺。
風愁別沒走遠，停下腳步后，靜等師父的訓(xùn)誡，可道無余怎會因為這事而訓(xùn)誡他，只是有些無可奈何：『汝在一些事情上，意外的固執(zhí)與偏執(zhí)，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p> “只是，不想逃避罷了。”風愁別面露苦澀：“弦首他能如此篤定，定是知道弟子的身份了，卻是希望弟子能夠放下過去，想必那段記憶……”頓了頓，卻是沒勇氣說下去：“凡事都要有代價，能夠不知愁苦自然很好，但那不是弟子想要的?！?p> 『愁別你不排斥加入玄宗就好?！坏罒o余還能說什么呢，之前少年身死那一幕讓他想起來就心悸，人只要好好活著就行了，只要不是危險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弟子并未排斥……”只是單純的心虛而已，盡管當初走背叛線的不是他自己。風愁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感覺衣袖往下沉了沉，似乎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少女艱難彎腰，幫他撿了起來。
風愁別伸手去接，一看到是那枚平安扣后，就知道是系統(tǒng)做的了，接著一身靛藍，手搖羽扇的率然身影走了過來，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橋主?！憋L愁別神情自若的將平安扣收起來，行禮致意，尹秋君收回目光，低首回禮，然后好奇發(fā)問：“那位弦首既然說風少俠是玄宗弟子，風少俠何不應(yīng)下，反而堅持要恢復(fù)記憶了再說呢？”
“因為吾的那位師父。”風愁別輕聲答復(fù)，墨色眼眸中隱含悲痛：“雖然吾入門的時間不長，甚至連丁點術(shù)法都未能接觸，但那依舊是吾的恩師，吾不能因為失憶就忘了這份恩情，讓師父他無法安眠?！?p> 還不知道真實身份的道無余：唉，也是個知恩的好孩子。
知道其身份的尹秋君：……果然，小師弟當初背叛后求死，是被宗主的死給刺激到了。
自知這位小師弟有多么重情，又是如何的優(yōu)柔寡斷，再聯(lián)系這番話語，尹秋君覺得自己猜對了大半，面上不顯，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原來如此……風少俠接下來有何打算？”
“嗯……”風愁別思索片刻，目光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小心開口：“不知前輩是否介意……”“介意?！币锞豢淳椭缹Ψ较胝f什么，無情拒絕了：“吾習慣單獨行動，風少俠想必也是如此，就不用勉為其難的與吾同行了，請?！?p> 隨后一搖羽扇，毫不停留的遠去了。
少女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他先搭訕大兄弟你的嗎？”
“呃，可能是先天高人的脾氣都很……獨特吧?！币贿B串的詞語在口中轉(zhuǎn)了個圈，最后還是選了個不會得罪人的，然后不再談?wù)撨@件事情：“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辦法吧，不行的話，就只能去找藥師幫忙了?！?p> 少女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道無余將視線放在少女看似靈動，實則冷漠疏遠，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神情上，想到方才兩人簡短的對話，記下了這點異樣，然后回到琴內(nèi)，休養(yǎng)生息。
少女見道無余回到琴內(nèi)，就迫不及待的對風愁別說道：“大兄弟，你的馬甲好像掉了?！?p> “哦?！憋L愁別卻是反應(yīng)平平，不怎么在意的樣子：“在翠師兄帶著赤云染來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馬甲已經(jīng)掉了，畢竟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你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嗎？”
“……那大兄弟你真的好淡定啊，就不怕翠師兄他們直接來個清理門戶嗎？”
“要清理門戶也是對「少白」，我現(xiàn)在還是失憶的「風愁別」，翠師兄他們不至于連這點都分不清楚?！憋L愁別說著，抬手摸了摸下巴：“我忽然明白該怎么觸發(fā)恢復(fù)記憶的劇情，接下來，就得看我那敬愛的金師兄，能不能幫我這個忙了。”
“……我好像猜到了?！鄙倥蚕朊掳?，不過手里的東西太多了，只能作罷：“話說金鎏影和紫荊衣的性格差這么多，是怎么成為好朋友的？”
“因為愛情(。-ω-)”
“大兄弟你是不是忘了，金鎏影對你是滿好感的?????”
“你確定那好感能用？”
少女沉默片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系統(tǒng)提示姍姍來遲：『蒼好感增加、紫荊衣好感增加，請玩家再接再厲?！蝗缓笥謴棾鲆痪洌骸和婕沂窍Ｍ到y(tǒng)有個反派設(shè)定嗎？』
“傷勢好得太快，已經(jīng)引起懷疑了，需要個背鍋的?！?p> 『明白了?！幌到y(tǒng)說完，就去搜索關(guān)于如何當個反派角色的內(nèi)容了。
六極天橋。
看似被毀去，實則轉(zhuǎn)明為暗的六極天橋上，尹秋君一身云氣，飄然入內(nèi)，未見到昭穆尊的身影，便走到原本放置素還真尸身的位置，也未見到后，沉吟道：“看來，是已經(jīng)拿素還真的尸身去不老城，以此換取進入其中的通行權(quán)了，嗯……靜待片刻?！?p> 過了一會兒，一抹金光落于橋上，正是剛剛從不老城回來的昭穆尊，見尹秋君在此，便問起了他所行之事的結(jié)果。
“中毒之人，是赤云染，而并非蒼?！币锞f著，神情有些凝重：“此舉怕是已經(jīng)打草驚邪，引起蒼的懷疑了，所幸吾未露出破綻，并將解毒之事攬了過來，只是再尋機會下手，卻是難了?！?p> “嗯，赤云染中毒也并非壞事，加上還有一頁書被困風水禁地一事，能讓他因此自顧不暇，暫時不會注意到咱們身上?！闭涯伦鸱治龅?。
尹秋君點點頭，隨后想起風愁別一事，便提了一下：“說起來，還有件事和少白有關(guān)，詳情如此……”簡單復(fù)述了一遍經(jīng)過，末了還評價了一句：“不愧是最受寵的小師弟，連蒼這樣行事果斷不留情的性格，都能為他格外開恩。”
昭穆尊微微怔住，隨后垂下眼簾，眸底暗沉：“當初背叛一事，沒人逼他……”所以，憑什么呢？
“所以他后面尋死了?！币锞箾]看出昭穆尊的想法，只當他不想再提起這事，便換了話題：“你進入不老城后，可有何收獲？”
昭穆尊回過神來，沒有提喝了不老泉一事，只是說不老城的人讓他去尋「不死淵源」，所在的地方名為「詭齡長生殿」。
尹秋君面露思索：“「詭齡長生殿」，莎羅曼曾說起過，莫非是同一個地方？”
接著兩人又簡單交談了一番，調(diào)整了下計劃后，就又各自離開了。
兩天后。
在別愁居一邊尋找解毒之法一邊苦練畫畫的風愁別，終于有了進步：畫像不但能看出是個人了，還能看出是誰了。
少女也不用再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教他畫畫了，要不是因為現(xiàn)在是魂體的狀態(tài)，少女覺得她可能早就禿了，她從未覺得教人畫畫，是這么煎熬的事情，不過幸好還有點成果，她便挑出一幅畫得最好的掛起來，時不時欣賞一番。
風愁別：“……我就知道。話說你不能自己畫一幅嗎？”
少女理直氣壯道：“太容易得來的就不珍貴了，而且大兄弟你看著自己的作品，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謝謝，并沒有?！敝桓杏X終于能喘口氣了，要知道這兩天可真的是度日如年啊，他抄道德經(jīng)的時候都沒這么難受，甚至盼望著蒼師兄趕緊寫信邀請他出去，他一點都不想畫了。
想到什么就來什么，當村民又拿來寫有蒼署名的來信時，風愁別已經(jīng)做好出門的準備了，少女似乎預(yù)料到了什么，就沒有跟去，留在別愁居給菖蒲澆水加念經(jīng)，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別愁居范圍內(nèi)的住所都被系統(tǒng)所設(shè)下的屏障籠罩，從外面看就跟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任何殘留過的痕跡，所以風愁別之前才敢去魔界作下死，畢竟想報復(fù)的前提是能找得到他的下落，找不到就只能憋著。
也不知道蒼師兄是怎么讓人送信過來的，霹靂里的信使果然是修為最高深莫測的……
胡思亂想間，風愁別來到信上所說的地點，身著玄紫道袍，背負劍袋的道者已在那里等候，眼簾微垂，周身氣勢收斂，帶著幾分靜謐親和。
“弦首?！?p> 風愁別抬手行禮，剛準備要問，蒼就主動解釋了：“翠山行發(fā)現(xiàn)了昭穆尊的行蹤，吾覺得風少俠可能需要這個線索，便邀請風少俠一同前往，同時也為了驗證一事。”
“前輩？”聽到那個名字，風愁別有些失神，隨即目光一黯，卻是說起了正事：“談先生已經(jīng)下落不明很久了，這個線索對吾而言確實很重要，弦首有心了，多謝?！?p> “都是同門，風少俠不必客氣?！?p> “……”這么快就同門了？蒼師兄你不打算再考慮考慮？
風愁別的表情有些呆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看到蒼投來的疑惑視線后，輕咳一聲，不再糾結(jié)這個：“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如果錯過就不好了。”
蒼輕輕頷首，風愁別便走到身旁，保持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與他一起前行。
走著走著，身旁的道者又忽然開口：“風少俠神思不屬，是在糾結(jié)昭穆尊一事嗎？”
其實只是單純走神的風愁別：“……其實，也說不上糾結(jié)，就是……”微微皺眉，重重的嘆了口氣：“我觀前輩眉目清正，言行舉止皆為正派，怎么都無法相信這樣的人，竟然會與魔界勾結(jié)，謀害素賢人和談先生?！?p> “但事實如此?！鄙n聲音清淺，卻是沒有說什么安慰話語：“風少俠總要面對現(xiàn)實，而不是局限于主觀的好感中，這不是件好事?！?p> ……怎么說的他好像個沒有理智的戀愛腦似的，他沒立這個人設(shè)啊(?-_?)??
風愁別暗自腹誹，臉上也露出了些許茫然，一副不理解對方為何這么說的表情：“我……并沒有局限在好感中，準確來說，在知道前輩是殺害素還真的兇手時，那點好感就已經(jīng)消失了，只是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而已。難道成為眾矢之的，比受人敬重，更有吸引力嗎？”
但凡沒有對素還真出手，都不會這么快被蒼師兄盯上，主角的天命，誰碰誰涼涼……哦，好像在這個世界里他才是主角，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币娚倌昕鄲赖牟皇亲约核斫獾哪菢樱n便不再多言，風愁別雖然很想知道自己的人設(shè)是怎么跑偏的，但想到一會兒蒼師兄就要扒馬甲了，就乖巧的保持安靜，低頭趕路。
淚陽當空，悶熱浮動。
在外作死趴趴走的昭穆尊欲回轉(zhuǎn)六極天橋，不料在途中遭遇兩人攔路，在看到身著玄紫道袍的道者后，昭穆尊便不再理會另外一個了。
“閣下糾纏不休，意欲何為？”
蒼意有所指：“這倒要問你了?！?p> “哈！不過是殺了素還真，那又如何呢？何況是個人私怨?！?p> 昭穆尊說的滿不在乎，風愁別沒忍住，直接拆了他的臺：“素賢人何時與閣下有了個人私怨？唯一有交集的便是五大神器，閣下與其說是私怨，不如說是想要獨占神器，又怕被素賢人看穿罷了?！?p> “你！”昭穆尊沒想到風愁別居然會這么嗆他，心下惱怒，冷聲諷笑：“哼！汝之前可不是這番語氣，怎么？不愿再故作姿態(tài)了？”
“是不是故作姿態(tài)，閣下心知肚明，既然從未信任，吾也不再多言。在閣下對吾朋友出手的時候，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憋L愁別眼中浮現(xiàn)出些許受傷和難過，不過很快被他壓了下去，放至身側(cè)的手微微握緊：“吾現(xiàn)在只想問，談先生如今……到底如何了？”
昭穆尊冷笑一聲，不打算回答：“汝不是有「觀想未來之能」嘛，何不自己尋找?！?p> 風愁別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墨色的瞳孔一如往常那般清澈，卻讓昭穆尊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隨后聽到對方輕聲嘆道：“吾明白了?！闭Z調(diào)陡然一轉(zhuǎn)：“閣下還有同伙?！?p> “他確實有?！鄙n悠然開口，接過了談話內(nèi)容：“昭穆尊，其實吾的目的很簡單?！?p> “如何？”
“吾在找尋兩個人，其中一名，乃是金鎏影?！甭曇舨患辈痪?，卻是步步緊逼：“不知昭穆尊可有印象呢？”
此話一出，令原本在道琴里休養(yǎng)生息的道無余待不住了，凝魂飄到其身旁，沉目打量，只是如今修為十不存一，并未看出什么，不過已經(jīng)相信了蒼所言的內(nèi)容。接著再看向不明所以的風愁別，心下生起些許了然：若是金鎏影的話，愁別的那番莫名好感就說得通了。
這個想法一出，不由得愣住，然后皺了皺眉：怎么會說得通呢？愁別并非少白，再相似都不能將二人弄混了。
昭穆尊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宗主看了好幾眼，只覺得有些莫名發(fā)冷，不過歸結(jié)到了蒼的身上：“哼！蒼，你的真正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蒼收回目光，掩下眸底情緒：“那代表吾不用再多費唇舌了?！?p> “然也。因為受你無端懷疑，吾已怒不可止！”
蒼說到做到，直接取下身后佩劍：“好友藺無雙，明玥將要再現(xiàn)光華！”
昭穆尊冷眼看向風愁別：“哦？你們這是要二對一？”
……誰給你的錯覺？你連蒼師兄一個人都打不過呢，還想加上一個如今正邪兩氣平衡，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的我，是想直接領(lǐng)便當嘛？
風愁別心下十分嫌棄，表面上卻是乖巧的看向蒼，等他示意。
“風少俠，麻煩你設(shè)個結(jié)界?！?p> 這是要他打輔助的意思，風愁別自然沒有異議，想了想，抬手畫印，無形屏障浮現(xiàn)于三里之外，確保兩人打架的時候不會被打擾，又不會顯得空間狹窄。
玄宗術(shù)法……
這個認知讓昭穆尊心底一沉，隨后調(diào)整好情緒，并無對戰(zhàn)的打算：“六弦之首，你吾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處處相逼？”
蒼不為所動：“你吾是不是真的沒關(guān)系，很快就會明朗?！?p> “此話是非戰(zhàn)不可了？”
蒼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在打斗之前，有一個問題，足以左右今日的戰(zhàn)斗結(jié)果?！闭涯伦鹞⑽櫭迹骸澳阆胪媸裁窗褢颍俊?p> “赤云染身上之毒，是你所下嗎？”
“非也?！?p> “哦？”蒼并未表現(xiàn)出信或不信，催動玄宗道法，明玥發(fā)出嗡鳴顫動，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那戰(zhàn)端開啟了！”
再次對敵，昭穆尊心中有備，只采取游戰(zhàn)不與力敵，一眼看出對手心欲脫戰(zhàn)，蒼收劍化掌，一出掌，便是驚天之招。
“伏天王．降天一，玄元天法現(xiàn)鎏影?！?p> 昭穆尊不敢小覷，抬掌應(yīng)對：“化天云流！”
先天乾坤配合玄元天法，玄宗秘式直撲昭穆尊，危急之際，不解之護擋下掌氣，但因為之前已被佛門之法破壞過，所擋之招有限，剩下掌風穿過不解之護隙縫，登時擊中胸坎氣門，昭穆尊元身被擊出，太極道印浮現(xiàn)。
蒼見此，沉聲輕喝：“果然是叛徒金鎏影！”
昭穆尊見身份敗露，周身殺意浮現(xiàn)：“既然被你擊出元身，那吾就毋須保留了。蒼，你今日非死不可！”
又一次被忽略的風愁別：……行叭，我打輔助的，你開心就好。
蒼同樣不再虛與委蛇，冷聲開口：“金鎏影，交出解藥?！?p> 昭穆尊諷刺笑道：“哈！毒不是吾所下，你浪費心機在吾身上，不過是縮短他人的性命?！?p> “無妨，背叛玄宗之仇、陷害同修之罪，你今日同樣必死！”
“哼，何必惺惺作態(tài)，當初背叛玄宗的……”昭穆尊看向不遠處的風愁別，心下已有了脫身的方法：“可不只有吾。”
風愁別被看得一愣：“什么？”
“明明資質(zhì)平庸，卻能得到宗主青睞，成為宗主親傳弟子，受盡寵愛;明明同樣背叛了玄宗，卻僅僅是因為失憶了，就能得到蒼等人的優(yōu)待，憑什么呢？”昭穆尊想到之前尹秋君所帶回來的消息，心中壓抑許久的惡意擴散開來，一點點扯開那脆弱的真相：“沒有人逼你，不是嗎？是你自己親口答應(yīng)，愿意背叛玄宗，愿意給對你疼愛有加的師父下毒，憑什么你能又一次得到玄宗的擁護?！?p> “你背叛了玄宗?！?p> “你也是叛徒?！?p> “少白?！?p> 已經(jīng)變得陌生的名字隨風傳來，不偏不倚的落入耳中，仿佛有什么碎裂開來，劇烈的疼痛從識海中蔓延，眉心刺痛，疼得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喉間被扼住了一般，讓人喘不上氣來。
失神剎那，昭穆尊抓住機會，一掌擊中肩膀，避之不及的身體向后倒去，又重重摔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周圍屏障因此晃動，隨即消散。
處于震驚中的道無余見狀，連忙回過神來，催動琴音擋下第二輪攻勢，蒼隨即揮掌趕到，施以道門絕學。
“伏天王·降天一，日天金陽?！?p> “操天道、化兩儀，蔽日云影。”
昭穆尊不再保留，蒼卻連連施以道門絕學，使得對手只能采以玄宗秘式。
膠著之際，剎時，神兵明玥出鞘：“滄海明玥！”
昭穆尊同時取出云龍斬，接下這一招：“龍刃奪海！”
鏗鏘碰撞間，勝負已分，蒼再發(fā)一掌。
“風天法印。”
風天法印出手，卷動四周塵沙，天外忽來紫云狂濤，尹秋君及時救走昭穆尊。
蒼凝視著未散去的紫色云氣，心中已有答案：“以紫云之濤解破風天法印，果然引出你了，紫荊衣。”
“咳——”
趴伏在地上的風愁別又是一口血吐出，蒼快步走近，伸手想要將人扶起，卻被避開了。
“叛徒……哈哈哈！我是叛徒！哈哈哈……”
風愁別喃喃自語著，踉蹌從地上站起，面容蒼白，神情悲慟，已接近崩潰：“怪不得，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那不是夢魘，那是……那是吾的罪證啊……哈哈哈哈，從始至終，吾都是一個罪人，一個叛徒、叛徒！哈哈哈哈……咳！”
情緒浮動過大，又吐了口血，隨后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跑開了，蒼快步追上，卻很快就失去對方的蹤跡，不禁嘆了口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