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剛要開口,她想說點什么,但是,卻被楊弘章打斷了。
“小小年紀(jì),這些都是誰教你的?若傳了出去,你爹娘的面子往哪里擱?”
面對楊弘章的呵斥,楊英低下了頭,她知道她現(xiàn)在寄人籬下,不便來辯駁。
“哎呦!大哥!這到底是怎么了?”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
這聲音楊芙再熟悉不過了,是盧氏。
因為白氏過壽,盧氏夫妻便在侯府住下了。
“大哥,英兒還小,不必這樣責(zé)備她吧?!闭f著,盧氏已經(jīng)走著進(jìn)來了。
楊弘章冷著一張臉:“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沒有證據(jù),冤枉別人,顛倒黑白?你這母親就是這樣教的?”
盡管空氣中有一聲的尷尬,但楊弘章依然將盧氏一并呵斥了。
盧氏看了看床上的白氏,看著白氏逐漸紅潤的臉色,便什么都明白了。
盧氏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白氏今天要干些什么,盧氏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沒想到楊弘章會這么較真。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盧氏知道,楊弘章已經(jīng)認(rèn)真起來了,她們?nèi)绻€和白氏站在一起,怕是楊弘章今天便會趕她們出去。
盧氏想到這里,一把抓過楊英:“快,快道歉!這些話不能亂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便把侯府的臉丟盡了!”
楊英看到母親這樣說,心中十分不甘心。
本來她特意準(zhǔn)備在壽宴上彈琴的,可是出了老鼠的事,白氏已經(jīng)沒有什么興致了,所以根本沒有機(jī)會展示她的才華。
如今再加上白氏的局,楊弘章的呵斥,母親的責(zé)備,楊英委屈極了,她絲毫沒有看出眼前的局勢。
楊英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我沒有說錯!翠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是姐姐身邊的吳嬤嬤下的毒。除了吳嬤嬤,不是沒有別人了嗎!”
盧氏看著楊弘章陰沉的臉色,一個巴掌打在了楊英的臉色:“你是糊涂了嗎?翠云有親眼看到吳嬤嬤下毒嗎?沒有證據(jù)怎么可以亂說?我是怎么教你的?”
在盧氏一連串的發(fā)問下,楊英捂著紅腫的臉頰,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然后,只聽到“撲通”一聲,楊英便跪在楊芙的面前:“姐姐,對不起,是我太糊涂了,可我也是關(guān)心祖母心切呀,姐姐……”
楊芙冷眼看著楊英,楊芙知道楊英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你剛才說的,我就當(dāng)你胡言亂語了?!睏钴酱驍嗔藯钣?。
楊英還跪在地上,但楊芙?jīng)]有要扶起楊英的意圖。
盧氏心里早已冒火了,楊芙居然如此羞辱她的寶貝女兒。
“英兒,快求你姐姐原諒!”盧氏大聲呵斥。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楊英開始磕頭。
楊芙知道,如果她不將楊英扶起來,如果她不原諒楊英,便是她小心眼了。
楊芙將楊英扶起來:“你起來吧!”
楊英站了起來,但是眼淚還在往地上掉,這其中有幾分的委屈怕是只有楊英自己知道。
在床上的白氏已經(jīng)很不爽了,經(jīng)過剛才的事,明顯可以看出,雖然楊弘章表面對她很上心,但實際上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白氏知道,她和楊弘章有沒有辦法越過的屏障,所以,她就得努力為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切。
“究竟是誰要害我?”白氏虛弱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白氏成功地把話題引到正事上了。
“翠云!你可看明白了只有吳嬤嬤?”盧氏問道。
翠云一臉堅定:“是奴婢沒有看錯!”
“那你可有看到吳嬤嬤下毒了?你好好想想!”楊芙瞪著翠云說道。
“奴婢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只有吳嬤嬤經(jīng)過,如果不是吳嬤嬤,那便找不出另外一個人了!”翠云說得擲地有聲。
“那叫吳嬤嬤過來吧!”楊弘章對身邊的小廝說道。
片刻,吳嬤嬤來了。
劉嬤嬤看到走上前來的吳嬤嬤,一把抓住吳嬤嬤的領(lǐng)子:“你憑什么要害老夫人?”
吳嬤嬤在路上已經(jīng)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推開了劉嬤嬤:“你胡說什么?我只不過是給小姐去廚房取桂花糕而已。”
白氏坐在床上,臉色好了很多:“罷了,她只不過是個下人,怕是也沒有什么膽子敢做這種事,只怕是被什么奸人蠱惑了?!?p> 白氏十分平靜,好像看淡了一切。
楊芙知道白氏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正要去反駁,卻看到楊弘章擺了擺手。
“母親這是在說什么?還沒有確定是吳嬤嬤干的,要是讓別人看到了,怕是會恥笑侯府!”
“那你說!不是吳嬤嬤是誰?”白氏也沒有什么好的語氣。
是呀,不是吳嬤嬤是誰?
這個問題在楊芙的腦子里游蕩不下十次。
楊芙知道這是白氏自己設(shè)計的局。
既然是自己設(shè)計的,那么她肯定是知道雞蛋羹里有毒藥的。
那么,下毒的人就不只是吳嬤嬤了。
想到這里,楊芙松了一口氣,終于讓她找到了破綻。
“祖母不要忘記,這雞蛋羹可是一直在同一個人的手中,這個人要下毒,簡直輕而易舉!”楊芙抬起頭看著白氏。
白氏被這么一看,心中便沒有什么底了。
“翠云,你說是不是?”楊芙繼續(xù)說道。
翠云一下子跪在地上:“老夫人,不是奴婢呀,奴婢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會去下毒?”
“是呀!翠云這個丫頭可是很好的!這么多年了,沒有干過什么出格的事?!卑资宪涇浀卣f道。
楊芙上前一步:“看樣子祖母對下人的了解可是深得很呢,一個打雜的都很是了解!”
聽到這話,白氏嘆了一口氣,這楊芙是到哪都要拆別人的臺嗎?
白氏咳了咳:“不算是了解,就是印象畢竟深刻罷了!”
楊芙又看了看地上的翠云,一臉不屑地說道:“這個惡奴,干出冤枉主子這種事……”
“不,不是的,大小姐還沒有證據(jù)!”翠云抬起頭瘋狂地往前挪。
“你要證據(jù)?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袖子吧!”楊芙轉(zhuǎn)過頭。
翠云低下了頭,當(dāng)她看到自己袖子上的污漬時,不禁感嘆,她真是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