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一個小時,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終于消失不見了,易揚慢慢減緩速度,心臟跳的很快,就像是要從嗓子跳出來。
他終究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機器,全速狂奔近一個小時,已經(jīng)接近身體的極限了。大概半個小時以前,就甩掉了影子。影子暫時沒有對他表現(xiàn)出敵意,易揚不允許這樣一個不定因素跟在身邊。
深吸幾口氣,將心跳的頻率降下來。車轍到這里就消失了,這里地處古虹市的郊區(qū),前些年這里很是熱鬧了一陣。
可惜后來工地連著出了幾件人命官司,請的風水先生來看過,這一塊地風水不好,后來也就沒人在打這里的注意,留下幾棟爛尾樓在暮色中投下烏沉沉的影子。
易揚眉頭微皺,這里荒無人煙,韓文亮他們來這里干嘛?
正遇上烏云遮月,路邊兩三盞路燈也電路接觸不良,忽閃忽閃,給本來就陰森的地方更增添了幾分鬼氣。
兩片晶瑩剔透的晶片覆蓋在易揚眼睛上,漆黑的夜晚頓時亮堂了起來,地面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大小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矩形痕跡,“這是?”易揚眼睛一瞇,沒等他有什么動作,不遠處亮起了兩道光芒,易揚左右一瞅,這一塊地方空空當擔,沒有一絲藏身的地方,索性也不躲不閃,就地一趟,滿身的汗沾著地上的泥土,整個人一撲騰,渾身和成一個泥人,倒是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伴隨著燈光和引擎的聲音,一輛雷克薩斯LX570后面跟著一輛奔馳S65來到這里。
車正好停在易揚身前,易揚摸著黑,雷克薩斯LX570的底盤高,易揚像只大壁虎一樣,牢牢地攀附在底盤下面,誰沒事會摸黑跑到這么個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
一個穿著锃亮的小皮鞋的人走下車,走到那一塊二十平方米的的地界中央,腳下有節(jié)奏的跺了幾腳,倒是有些踢踏舞的感覺。
隨著腳步聲,一道紅色的光柱升起來。那個人掏出一塊玉符,玉符投入到光柱中。玉符在光柱中發(fā)出淡藍色的光芒,二者交相呼應。腳下地面發(fā)出咔吱咔吱的發(fā)動機運行的聲音。
那人急忙將玉符撈出來,揣到懷里,急急忙忙回到車里面。
易揚躲在車下面,什么都看不到,急的抓耳撓腮,靜止的車發(fā)動起來,地面一陣顫動,那塊地一陣顫動,伴隨著巨大的渦輪轟鳴聲,緩緩展開,一道通往底下的通道露出來。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進入地下通道,然后通道再次閉合,漆黑的通道里面只有兩輛車的的燈光。
扒在徹底的易揚聽到車里面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的聲音,倒是對這個地方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塊地方有個名堂,叫做光明地獄。建立這個地方的人,可以說是在古紅這塊地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升哥,這地方,怎么陰森森的,”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嬌小的身子緊緊的倚靠在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斑@個地方,真的是王老板開的嗎?”
年輕人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到身邊的可人兒害怕的模樣,緊緊的摟在懷里,得意洋洋的說道:“當然是,你要知道,只有在古鴻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能接到王老板的邀請。我這個邀請函,還是我叔父的?!?p> 別看年輕人嘴上說著不怕,心里面也是有些惴惴,畢竟他也是第一次來,要不是有貴客來次,叔父又沒有時間,這一趟,怎么也輪不到他。
一想到來個的小弟兄描述的場景,年輕人只覺得一陣熱血沸騰。
王老板,越州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古鴻有名的韓二爺,韓文亮,就是王老板手底下的小卒子。
接下來,車子里面就是一些無聊的八卦,易揚沒心思在聽下去,注意力集中到后面的那輛奔馳S65里面,透過燈光,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名司機和一名乘客,兩個人一言不發(fā),只有S65強勁的引擎聲響在狹長的通道里面嗡嗡作響。
后面的車子總給易揚一種很強的危險的預感,這讓易揚多了一絲警惕。
易揚心里面默數(shù),一直數(shù)到360,車子才駛出通道,雪亮的光芒灑下來,在駛出通道的一瞬間,易揚翻滾出徹底。
S65里面的兩人眼睛同時一亮,坐在后座的乘客饒有興趣的看著泥猴一樣的易揚。
易揚全身肌肉緊繃,不過S65的車速沒有一絲波動,跟著雷克薩斯駛出通道。易揚提著的心臟才落回肚子里面,現(xiàn)在情況未明,一旦自己暴露,可就麻煩了。
他將視線投出通道,里面是一個碩大的停車場,幾百個車位旁邊,都沾著身穿長燕尾服,帶著白手套,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儀態(tài)宛如英國傳統(tǒng)老管家一樣的人候著。
車位已經(jīng)停滿了大半,皆是豪車,按照那個年輕人所說,這個隱秘會所,應該是只有一動的身份地位的人才能進來。
狹長的通道里面再次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留給易揚的時間不多了,所有的服務生全都目不斜視,兩名服務生帶領著剛來的兩撥人往上一層宴會廳走去。
奔馳車里面出來的乘客,在即將沒入黑暗只能怪的時候,回過頭來對著易揚的方向意味深長的一笑。
易揚一愣,這個人左臉帶著一張燙金的面具,右臉被長長的劉海遮住。露在外面的一雙眸子,是很詭異的豎瞳,就像蛇一樣的眼睛,看的易揚后背發(fā)涼。
從通道到這里,帶六分鐘的路程,易揚心一橫,縱身一躍,輕盈的像只貓一樣落在一輛寶馬750后面。
躡手躡腳的從寶馬屁股上面扣下來車牌,搬下來兩塊碎片,心里面計算著時間。
“三、二、一?!币黄瑑衫迕组L短的碎片脫手而出,撞在墻壁上,反彈旋轉(zhuǎn)著滑向駛來的車子的左側(cè)輪胎。
輕微的撞擊聲完全淹沒在引擎的聲響中,剛駛出的汽車準確的被碎片擊中,劃開一個小小的口子,車身頓時失控向著左邊撞過去。
這一下子,大廳里面古井不波的服務生也露出驚色,井然有序的向著通道口涌過去。
機不可失,易揚的身影悄然消失在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