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開了唄。”國師大人撫了撫自己的發(fā)角,漫不經(jīng)心道。
出了聲,感覺一旁搭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僵硬,她淺淺一笑:“怕什么?這五銀鋪不開了,不能有個六銀鋪?七銀鋪?只要你們想開,師父又不是開不起?!?p> 溯影驚訝地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可這六銀鋪,七銀鋪,終究不是五銀鋪了?!碧K瑾直接替她說道。
國師大人一直淺笑的嘴角微微僵硬,撫著發(fā)角的手不自然地收了回來,左右看了溯流,溯影兩眼微微嘆了口氣:“是我想岔了,那你說如何?”
“在下愚見,尋找掌柜為首要之計?!?p> “可是人手不足?我立即召人陪你們?nèi)?!”國師大人焦急地轉(zhuǎn)過身,吩咐那個公公道:“傳我口令,將這國師府里的男男女女上上下下都給我派出去找!”
公公領(lǐng)命下去后,國師大人站在原地左右打轉(zhuǎn),不停敲手無奈道:“都是我沒用,若是有個軍令什么的,能調(diào)點兵什么的就好了?!?p> 蘇瑾聽得眉頭一跳:“國師大人,掌柜是與您爭吵過后方失蹤的,敢問您與其說了何事?”
“這重要嗎?”國師大人嘆了口氣,她揉了揉自己額間,“今早他們來伺候我上朝時,開了門才見到蕭洛那傻兒在門口侯著我,面意不善。我趕著上朝,沒多理。朝廷事多,回來時,舊疾犯了,頭疼得厲害沒怎么聽。他說的時候也是隨口應(yīng)的,如今要答我確也說不出來了?!?p> 蘇瑾抿了抿唇,一時倒也拿捏不準(zhǔn)國師大人是不是一無所知了。顧忌著白正安,她皺了皺眉:“如此,便也不打擾了?!?p> “那師父,我們先去找掌柜啦!”溯流不忘與國師大人道別,拉著心神不定的溯影跟上了蘇瑾。
眼見著他們身影漸漸消散,國師大人這才將按在額間的手放下,倚在公公的身子也起了來,公公連忙伸手讓她搭著,國師大人微笑,在他手背上一指一指地敲著:“派的是什么人去?”
公公討好一笑:“都是院子外的人,什么也不知情?!?p> “很好?!眹鴰煷笕司従忁D(zhuǎn)過身,盯著那個滿眼倔強的女婢,輕嗤一聲,將搭在公公手上的手收了回來,轉(zhuǎn)頭望著那個這座府的外面,淡淡道:“交給你處理吧。”
青樓楚館之地,蕭洛自然不會去。溯流腳程快便先去了京外,溯影便去了西大街那一片,順帶安撫一下阿婆。蘇瑾便負(fù)責(zé)東大街這一片。
“對不起,不好意思?!弊蛞沟臇|大街人便不在少數(shù),今兒個更是人來人往,堪比摩肩接踵,蘇瑾眼見的前方好似出了一身白衣的人,便加快了腳程,撞著了人,擺了擺手,再抬頭時,那人微微側(cè)了臉,蘇瑾不由失落地承認(rèn)道:不是他。
“怎么樣?”蘇瑾垂頭喪氣地回了五銀鋪,鋪中是微英她們幫襯著,穿過前堂溯影便扶著阿婆在大堂,頻頻外看,滿臉期待,蘇瑾便也知曉溯影收獲甚微。
“對了,如今外堂迎著客,你們可去了二樓看?”蘇瑾突然想起那夜。
“找了!洛哥兒喜愛的那地兒你們走后我就去找了。沒有!”阿婆無奈地嘆了口氣:“洛哥兒不是這樣的人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見阿婆情緒不太穩(wěn)定,溯影連忙將其扶到了椅上,蘇瑾連忙給她遞了杯水。
阿婆卻擺了擺手不接,一把握住蘇瑾手腕:“瑾姐兒,你一聽便知道要去找國師,你可是知道洛哥兒是氣了什么?”
蘇瑾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事牽扯甚廣,不便亂言。”
可這事便是要與國師說,那也不必鬧啊!除非國師插了一手……蘇瑾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婆,你先別想那么多,穩(wěn)定好身子為先,溯流不還沒回來嗎?沒準(zhǔn)他尋到了!”眼見著阿婆的心緒漸漸平定,蘇瑾朝溯影使了個眼色,“阿婆,我想起了個地兒需要溯影幫助,先借她一會兒,你歇息片刻,別胡思亂想啊?!?p> “去吧?!卑⑵艧o力地擺了擺手。
溯影不解其意,跟著蘇瑾緩緩出去。估摸著距離夠遠(yuǎn),阿婆聽不著后,蘇瑾方低聲問道:“溯影姐姐,搜證一事的貓膩,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溯影身子一僵。
答案不明而喻。溯影忠心,應(yīng)是受了國師大人的指使,那蕭洛會如何想呢?
蘇瑾有些心疼那個人。昨夜他回去時那僵硬的背影,原來她的不經(jīng)意一言給了他那么大的打擊。她突然有些埋怨自己的無知,昨夜承受著那般的掌柜在她身旁,她卻一無所知。
這與第一次不同,這是第二次了!且國師大人那樣敷衍的態(tài)度,他定然更是以為掌柜默認(rèn)了。
他那般敬仰自己的師父,那時一定十分難受。
可他現(xiàn)在會在哪呢?若是讓那幫酒囊飯袋的官員先行尋到,他一定會被拉去頂罪,少不得遭一番罪的。
“阿姊,王蘇!”溯流氣喘吁吁地奔了回來,溯影連忙期待地看向他身后,空無一人便也失落地垂下了眸光,回了屋沏茶。
“掌柜是真能躲,完全沒有,我挨個人問了,掌柜應(yīng)該沒出城?!彼萘鹘舆^溯影的杯,牛飲一口。
“對了,我怎么忘了這事!”蘇瑾突然想起了話折子里天底下消息最為流通的地方。
“你們好好照顧阿婆,我去看看。”交代了事,蘇瑾拔腿便跑了出去。
話折子里說過,天底下消息最為靈通的兩地一是青樓二是丐幫。
他們大門出去雖是對著貧民街,如今多是婦女幼兒在家,與丐幫還是有所區(qū)別的。
“兄弟,知道你們消息靈通,跟你們打聽個事唄!”蘇瑾跑了好一會兒,出了那巷才尋到了一個蓬發(fā)垢面的乞丐。
乞丐兩眼一亮,搓著手期待地看著蘇瑾。
蘇瑾拿了五塊銅板。乞丐當(dāng)即伸手要拿。
“誒,”蘇瑾連忙攔住那兄弟,“別急呀,先給你一塊兒,你露個底讓我知曉可靠不可靠唄?!?p> “好好好。”那人盯著蘇瑾手中的銅幣移不開眼。
“今兒個你有沒見過一個一身月白長衫的男子?周身氣度非凡,跟下凡的神仙似的!”蘇瑾手舞足蹈地胡亂比劃著。
乞丐不由皺了皺眉:“這樣的人啊……蠻多的誒?!?p> 蘇瑾也知道自己描述的不具體,皺了皺眉想起了初見時一臉懶散的他:“他腰間還掛著一塊兒墨玉玉佩!”
“噢!我見過!他是不是垂頭喪氣地,朝那邊走去了?!碧K瑾循著那人方向望去。
那人連忙拉住了她:“誒,姑娘這銀子?”
蘇瑾此時也沒那心思去好奇,他怎么一眼看出的了,將錢幣給了他便連忙朝他指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