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任性的眼神對上她不解的視線,頗為傲嬌地冷哼一聲,“怎么?我大哥跟你撒嬌你就受用,我對你撒嬌你就不受用了嗎?”
曲華霜有一拳捶暈他的沖動,要不是自己帶著頭盔,真想甩他一個冷臉,“下去,我沒有帶多余的頭盔?!?p> “不下,我就要你送我去趕通告,你再不走的話我就要遲到了,遲到的話我就要付違約金,到時候我媽就知道我為了什么遲到了,哼哼,到時候她就該找你談話了?!鄙瞎僖购苈斆鞯刈プ×怂拿T。
曲華霜:“……”
她默了一會,抬手把頭盔從頭上取下來。
上官夜一愣,趕緊放開她的腰,拿起頭盔又要給她戴上去,急道:“你戴,我不用頭盔?!?p> 曲華霜無視他的自作多情,趁機從機車上下來,拔掉鑰匙重新走回了造型室。
上官夜人還在后車座上,手里還舉著頭盔,一臉的莫名其妙。
小丫剛好和小妖從樓上下來,她直接將鑰匙拋給了小丫,小丫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一臉的懵逼。
曲華霜面無表情道:“我的車借你的地方放一會?!?p> 說完也不待小丫有啥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上官夜這會已經(jīng)從機車上下來了,抱著頭盔傻站在機車旁。
曲華霜走到他跟前,一把將頭盔從他懷里掏了出來,套在機車上,然后就往外頭的街道走去。
上官夜愣了一會后趕緊追上,問:“你這是要干嘛去?”
“剛才門口停著的房車是等你的吧?!鼻A霜見剛才停在這里的那輛黑色房車已經(jīng)不在了。
上官夜心里一咯噔,眼睛別到別處,否認道:“不是。”
曲華霜一看就知道他在撒慌,心里已經(jīng)想到那輛房車就是他的了,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把車走,賴在這里要自己送他去趕通告。
這讓她不由想起小時候的上官夜,任性霸道還愛撒嬌。
她真的覺得自己是欠了他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出去打車送你去趕通告。”
上官夜一聽,腳下步伐立馬往后轉(zhuǎn),沖回了機車旁,取下那個頭盔,又重新跑了回來,對上曲華霜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沒戴口罩,就這么跑出去的話會被人認出來的。”
曲華霜忍住翻白眼的動作,終于罵了他一句:“竟然怕被人認出來,那你干嘛把車給支走,你這不是作嗎?”
上官夜毫不猶豫地懟她,“我樂意——唉,你別回去啊,你不是說要送我的嗎?”
他趕緊拉住要往回走的曲華霜,露出一個很可憐的表情來,“你要是不送我的話,我一個人怎么去趕通告呀?”
曲華霜抬眼看了看他頭上那綠不綠藍不藍的頭發(fā),:“叫你的助理來接你,我沒工夫陪你玩。”
“他已經(jīng)去到那邊了,讓他再折回來接我的話,肯定得遲到,一遲到就要付違約金了,到時候我媽……”
上官夜話還沒說完,曲華霜就一把拽住他那寬大袖子上的衣料,拉著他往外走。
上官夜微微側(cè)頭看著她那微慍的側(cè)臉,酸了一天一夜的心終于舒坦了。
他不怕她生氣,因為每次他惹她生氣,都只是給他擺個臭臉而已,一點威脅效果都沒有。
這時因為好奇而趴在店門口偷看的小丫和小妖下巴都要掉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曲華霜嗎?
曲華霜攔下一輛計程車,一把將戴著頭盔的上官夜塞了進去,自己隨后鉆了進去。
計程車司機有些被這兩人的陣勢和裝扮嚇到,偷偷抓起放在旁邊的防狼噴霧劑,回過頭來,一臉謹慎地看著他倆,問的直白:“你們這是要打劫嗎?”
曲華霜:“……”
上官夜一把將頭盔上的擋風(fēng)鏡掀開,道:“師傅,你想象力實在太好了,不過,你想太多了,麻煩你送我們?nèi)ナ蕾Q(mào)中心。”
說完后又將擋風(fēng)鏡給蓋了下來。
計程車司機愣了愣后又觀察了幾秒鐘這兩個人,最后覺得這兩人除了那個帶頭盔的有些怪之外,這個女的看起來并不像什么壞人,于是便轉(zhuǎn)過頭啟動車子往世貿(mào)中心的方向開去。
曲華霜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不是她故作深沉,而是真的不想跟這個任性的小孩說話。
上官夜也沒再惹她,也可能是怕自己的聲音讓那個司機給認出來。
這也不能怪他有這種擔(dān)心,因為他最近太火了,就算出門全副武裝,都會被路人認出來。
不過,看這個計程車司機好像并不追星,也不怎么看電視或看手機上的娛樂新聞,是以并沒有認出他是誰。
20分鐘后,計程車停在了世貿(mào)中心,員工通道口,因為經(jīng)過安保人員的處理,這里很安靜,并沒有粉絲或是媒體駐守。
曲華霜先下車,動作很不斯文地將上官夜從計程車后座里扯了出來,然后她一條腿跨了回去,準備繼續(xù)坐這輛計程車回去。
上官夜反手就將她拉住,手腕上一用力就將她拉了出來,道:“你得陪我進去,趕完通告一起回去?!?p> “憑什么?”曲華霜有些生氣了,她不是已經(jīng)將他送到這邊了嗎?
“憑我是你弟弟,你怎么就知道過了這個通道后就沒有其他粉絲媒體在那呢,所以你得保護我?!鄙瞎僖挂а狼旋X地說出這句話,特別在“弟弟”那兩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
曲華霜終于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付了錢給司機后很是不耐地催道:“你趕緊帶路,我把你送進去我就走,我晚上還有事呢?!?p> “什么事?”上官夜仍舊抓著她的手不放,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曲華霜瞪他:“你走不走?”
上官夜透過擋風(fēng)鏡都能感覺到她眼里的寒光,微微縮了縮脖子后,慫了,“走。”
說完仍舊是拉著她的手不放,帶著她從通道口進去。
他對著守在通道口的兩個保全人員露了一下臉后就被放行了。
幸好這周圍已經(jīng)被清場,并沒有媒體記者或者粉絲,不然就算上官夜戴著頭盔,那些帶著顯微鏡的人也是能夠認出他來。
這向來不近女色的華夜,竟然拉著一個女的出入通告現(xiàn)場,那不得震驚多少他的粉絲和吃瓜群眾。
真如上官夜說的,在接近現(xiàn)場的時候,曲華霜就看見了通道盡頭那有人探頭探腦的。
曲華霜立馬拉住上官夜停下來,墊起腳抬起手,一把將他頭上套著的頭盔給取下來,放在腰側(cè)用一只手定住,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就抬起來薅了幾下上官夜那被頭盔壓垮的發(fā)型。
然后站定看了一眼,覺得和之前做出來的發(fā)型沒啥兩樣后這才說:“可以了,快進去吧。”
她這一套流云行水般的動作做下來總共花了不到30秒,像是做熟了的樣子。
上官夜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久違的熟悉感讓他眼眶微微紅了。
這時,在盡頭探頭探腦的那個人走了出來,原來是湯善。
一開始他并沒有認出那個帶頭盔的人是上官夜。
對于已經(jīng)被封了的通道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穿著奇怪的人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直到認出他身上的衣服才恍惚過來。
上官夜莫名有種想哭的感覺。
曲華霜皺眉看著他那雙微紅的眼睛,道:“干嘛呢?你該不會感動到想哭吧?”
上官夜立馬回過神來,抬眼吸了吸鼻子,扯了個笑道:“笑話,怎么可能?我眼睛讓你的衣袖給劃了一下,就這樣了,我先進去了?!?p> 說完他趕緊就朝里面走去,怕自己再耽擱一秒,就會讓曲華霜看到自己轉(zhuǎn)身那一剎那,眼底溢出來的淚花。
曲華霜看著他走進那道防火門后轉(zhuǎn)身就走。
她得回小丫那里取車,然后去霜樺找白樺談一談和上官焱合作的可行性。
她去到小丫店里的時候,他剛好有客人,于是她就從小妖手里拿了鑰匙直接走人。
不到35分鐘時間,她就趕到了霜樺。
霜樺是24小時營業(yè)的俱樂部。
而白樺這人屬于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不睡的那種。
所以曲華霜去到的時候他還沒來,于是她就在全場逛了一圈。
因為她很少來,所以很多員工并不認識她,但好在有幾個老員工在場,所以避免了被詢問的尷尬。
曲華霜對于俱樂部的整個環(huán)境和工作人員的積極性表示很滿意,在逛了一圈后她就溜達著上了樓上的白樺的辦公室里。
要進白樺的辦公室是要通過人臉識別和指紋識別才能進去的。
而白樺在當初設(shè)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曲華霜拉過來將她的人臉識別和指紋識別也加了進去,所以她是能自由出入的。
還有一點她是不知道的,就是白樺這個門禁是和他的手機連接的,所以當她一打開這扇門的時候,白樺就收到了信息提醒。
正處于要醒不醒狀態(tài)的白樺,突然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抓起旁邊的手機打開監(jiān)控攝像一看,嘴巴一咧,他就知道是她。
因為他的辦公室一般招不來賊,霜樺的安保工作是做得相當不錯的。
能在這個時間點這么明目張膽地進入他的辦公室的人,除了曲華霜,他還真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了。
他快速地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就沖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