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快坐下?!?p> 李大娘遠遠的就看見一人一狗緩步走來,當即快步走了過來,眼眶微紅,嘴角噙著一抹看似熱情卻帶著幾分悲愴的笑容。
時煙關(guān)切了幾句,李大娘拍了拍時煙的肩膀,眸子里的傷感更重了幾分,時煙自覺失言,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
講真,這凡人的情感太過復(fù)雜,她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不過沒關(guān)系,沒坐一會兒,在主人家講了一些話以后,眾人臉上帶著迫不及待的喜意吃了起來。
當食物的芬芳入口,時煙頓時瞇起了眼睛,嗯~這個味道正好。
村子里并沒有奢侈到大魚大肉的地步,一桌子的美食,幾乎一大半都是素菜,但即使是素菜卻被人做成了像肉食一般的口感與美味,這就很了不起了.
剩下的只有兩三個是肉食,而桌子上雖然是女眷,但是眾人的筷子卻全部都朝著那裝著肉食的盤子夾取.
一番風(fēng)卷殘云,那肉食就快見底了,倒是時煙一直吃的素食,不爭不搶極其淡然的樣子與眾人那狼吞虎咽恨不得舔盤子的樣子相比就顯得很是另類了。
“嘿,小姑娘你不喜歡吃肉?”
終于一名中年胖女人心滿意足的吞下最后一塊肉食的時候,這才看向從坐下到現(xiàn)在一直安安靜靜吃素菜的時煙,心想著這是誰家的傻閨女,這種時候都不知道吃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笨了。
時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手中的筷子卻是沒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嗯,這素菜的味道可和她吃的那些靈草果子的味道不同,說實話她非常喜歡。
總覺得這些食物里帶著幾分煙火的味道,不像她之前所呆的地方,到處冷冷清清,吃東西只為果腹罷了。
見時煙不搭話,那女人也不自討沒趣,只是眼角的余光掃到時煙的筷子,幾乎時煙的筷子剛剛落下,她的筷子就跟著落了下來。
吃到嘴里的時候,女人瞇著眼睛,心中想著,有人搶著吃的東西味道就是好。
畢竟一桌子的菜也不是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是很好的,總有失手的時候嘛??上辉敢饫速M時間去自己尋找,而是看中了時煙,之前雖然是在搶肉吃,但是眼角的余光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落下,這盤菜可是時煙下筷子最多的一盤了,足足夾了五次!
這說明了什么?
這菜果然是除了肉食外最好吃的一盤了。
女人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神色,村子里好久沒有這么熱鬧的吃過酒席了,今天可要好好飽餐一頓。
于是時煙的筷子再次落下的時候,那女人的筷子幾乎不分先后的落下去,一夾就是一大筷子,心中想著,這姑娘的選擇準沒錯。
時煙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想著這不過是巧合而已,也沒有過多的在意,自己享受著這來自舌尖的美味。
這道菜有些微微澀口,但以她無數(shù)年來吃過的生冷食物來說,這種口味的食物其實還蠻新奇的。
只是這菜落到一向喜歡吃甜食的女人嘴里,瞬間就變了味。
呸呸!
那女人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臉色難看的將嘴里的菜吐掉。
眼神看似不經(jīng)意的掃向時煙,心中卻在暗中腹誹,這姑娘故意的?
但看她的表情又不像啊,那一臉享受的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勉強的模樣。
女人悻悻然沒有說話,這事情也不能去怪時煙,畢竟是她自己投機取巧又貪心,此時只能在心中感慨一會兒,果然是傻的,不吃肉,還吃這種澀口的東西,造孽喲~
二狗子對這場酒席毫無興趣,它可不是一個尋常的家養(yǎng)狗會對地上丟棄的為數(shù)不多連一絲肉都沒有的骨頭感興趣。
畢竟要磨牙的話,這些骨頭根本就不夠格。
眼神無聊的看了時煙一眼,轉(zhuǎn)了個方向聳拉著腦袋,枕在自己的爪子上。
眼神恰好看到那女人悄悄掃向時煙的表情,二狗子本就聰慧,哪里還看不懂了。
這女人竟然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女主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汪汪!”
二狗子突然從地上站起身,朝著那女人的方向就大吼了起來。
那突兀而響亮的叫聲,頓時讓的那女人被嚇得一時之間愣住了,一顆心狂跳不已,腦海中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這狗難道能夠看出來自己在罵它的主人?
不應(yīng)該啊,它的主人都這么笨,養(yǎng)的狗能有多聰明?
女人也不過一個恍惚就回過神來,被一個傻姑娘的狗嚇住,女人頓時覺得丟了面子,氣的直跺腳。
“這誰家的狗?也不管管,嚇死個人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即使想要吃骨頭,那也得等吃完飯以后再說,哪里有這種時候就嚇人的道理?”
女人自覺被時煙坑了,吃了不喜歡吃的菜,此時又被一只狗給嚇住了,頓時覺得心里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當下忍不住就吼了出來,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村民們這才注意到這只大黑狗一副很兇狠的樣子,朝著那女人呲牙咧嘴,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筆直的豎著,看起來像是在豎大旗,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樣。
兩方的敵意來的莫名其妙,就連同桌的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根本不知道這一人一狗是怎么看對方不順眼的。
這邊的動靜立即吸引了李大娘一家的目光,見到是二狗子,李大娘心中一緊,忙對著眼前的村中長輩說了聲抱歉,趕了過來。
“時煙,怎么回事?”李大娘小聲的問了一句,這事情她是站在時煙這邊的,至于和一只狗大眼瞪小眼的女人她自然是熟悉無比,平時什么活都不愿意干,更是個五谷不分五體不勤的女人,平時在村子里就喜歡作妖,此時冒出來也是再正常不過。
時煙也很茫然,倒是時煙旁邊坐著的一個大娘不陰不陽的嘀咕出聲。
李大娘聽了頓時愕然,這是有多么不受待見,就連一只狗都看不下去,對著她狂吼,而這女人竟然還站起來跟一只狗對峙,說實話,在她們心中,這行為就有些過了,不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光是這幼稚的和一只狗對峙的行為就讓人輕看了幾分。
但這女人的戰(zhàn)斗力可不能光看表面的,能懟的人幾乎找不到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