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若菲吞了吞口水,往沐斯茗身邊躲了躲,哪還敢再說一遍。
“啪啪!”響起了兩下掌聲。
現(xiàn)在全桌最高興的就屬沐斯睿了,他巴不得江知年跟別人的女人糾纏不清,好放過自己的姐姐。
可能光鼓掌覺得不過癮,這家伙還舉起酒杯,帶點兒幸災(zāi)樂禍地嫌疑:“恭喜江總,喜當(dāng)?shù)??!?p> 喜個屁!他都沒播種,怎么當(dāng)?shù)?p> 江知年臉色陰沉的瞟了一眼沐斯睿,眸光再次落回連若菲身上。
“誰告訴你的?”
連若菲怯怯地看他,“我親眼看到的啊,一大早上吐啊吐的,女人懷孕了不都這樣嗎?”
江知年蹙眉,問:“她吐了?”
“吐了…”連若菲懷疑二哥怕是還不知道吧?便又接著補(bǔ)充,“她還吃好多,吃個早餐又煮粥,又煮蛋的…對了,還貪睡,反應(yīng)遲鈍!”
江知年并未解釋什么,黑眸緊了緊,轉(zhuǎn)身便走了。
自家二哥的反應(yīng)不太對啊,連若菲有點兒丈二和尚了。
沐斯茗的目光看向他碟子里動也沒動過的蝦,隨及站起身來。
“若菲,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事情,不要自己胡亂推測?!?p> “我…我也是有經(jīng)驗的,我之前拍戲,特意分析過這種角色的…哎,沐姐姐?!?p> 沐斯茗沒聽她的胡說八道,轉(zhuǎn)身也被氣走了,連若菲迷茫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難道真是自己搞錯了?
沒什么意思了,沐斯睿從椅子上起來,去赴狐朋狗友的下一場。
“真是夠了,她在不在的怎么都能攪局…”連若菲不滿的嘀咕,“這個徐悅檸,果然是個麻煩精?!?p> 聽到某個名字,正準(zhǔn)備離開的沐斯睿不覺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她,“你剛剛說誰?”
“什么誰?”
桃花眼迷離醉人,沐斯睿清清楚楚的問了一句:“江知年的女朋友…誰?”
“還能有誰,你不是也認(rèn)識她嗎?”連若菲沖他翻了翻眼睛,“徐悅檸??!”
沐斯睿:“……”
——
入夜,雪已小了不少,但地面上的積雪卻已有了厚度,踩上去,發(fā)出輕微的聲音。
車子停得遠(yuǎn)了些,江知年一面走,一面已掏出手機(jī)撥打電話,幾個“嘟”聲過后,電話很快接通。
男人微勾嘴角,似笑非笑,開口就道:“寶貝,一言不合就當(dāng)?shù)瑫屛液芾_的?!?p> 徐悅檸愣了半晌,很快反應(yīng)過來,解釋。
“哎呀,別聽連若菲胡說,沒有的事兒,你也知道不可能的呀?!彼A艘幌拢终f,“我絕對沒給你戴綠帽子,一頂都沒有!”
綠帽子…量她也是沒那個膽子的。
“寶貝…”江知年壓低嗓音,本就性感醇厚的音色越發(fā)曖昧勾人,“話都傳開了,不變成真的,怕是會引人閑話,質(zhì)疑我某方面的能力…”
“不會?!毙鞇倷幯柿丝谕倌瓑后@,態(tài)度誠懇,故作鎮(zhèn)靜,“人們只會夸獎你安全措施做得好?!?p> 江知年嗤笑一聲:“這夸獎…受之有愧?!?p> 聽出他話里的絲絲怨氣,徐悅檸舔了舔了唇瓣,強(qiáng)行安慰他:“不要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了,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對吧?呵呵。”
江知年挑眉,“嗷?聽著似乎很有道理…”
“句句在理,你聽就是了?!?p> “嗯?!苯瓴凰佬模澳愦_定不需要我親自證明一下某方面的能力?”
“不需要,我相信你。”徐悅檸順嘴一禿嚕,“再說,那多累呀。”
果然,江知年緊著話頭:“我不嫌累?!?p> 徐悅檸:“我嫌。”
“我來動?!苯暾J(rèn)真無比,“只會讓你舒服,不會累…”
“閉嘴…”
啊啊啊…徐悅檸實在接不下去了,這家伙開黃腔簡直嫻熟自然的令人抓狂,甘拜下風(fēng),招架不住啊。
“江知年?!?p> 身后傳來女人的聲音,江知年駐足,對電話輕聲說了一句,“別掛,等等。”
隨及,回頭看向沐斯茗。
雪還沒停,燈光下晶晶亮亮的碎銀,在兩人周身飄飛。
落雪中的女人,芳姿艷綺,清麗動人。
“奶奶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便逅管镜剿媲?,微微抬頭直視他,“不是我的意思?!?p> “嗯?!苯瓴⑽炊嘣谝猓皇俏⒐创浇?,問她,“有事?”
“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不急的話,去喝兩杯?”沐斯茗笑了笑,不等他回答,繼續(xù)說道,“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所以,不要拒絕我。”
“改天。”江知年說,“約上顧知,博思的校友許久沒有聚過了?!?p> “這么不給面子?”沐斯茗看了他一會兒,微微一笑,“江總,即便是交了女朋友,也不至于謹(jǐn)慎到跟所有女性朋友斷絕往來吧?”
“的確不至于?!苯甏浇俏P一下,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可我這個,醋性大,不好哄。”
沐斯茗笑了,笑得自然而輕松,她向來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人。
“是嗎?既然如此,就不讓江總為難了?!?p> “嗯?!苯隂_她點頭示意,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男人在雪夜里漸遠(yuǎn)的背影,沐斯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少見的惆悵然。
冰涼的碎雪落在女人的發(fā)梢,凝結(jié)成冰,這個多雪的寒冬,如此之冷。
黑色的皮鞋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江知年重新接起電話,直接就問:“寶貝,考慮的怎么樣?”
正在他與沐斯茗的對話中沉思的徐悅檸微微一愣。
考慮?考慮什么?
哦…懂了。
考慮你大爺。
“江知年,去跟沐斯茗喝兩杯。”徐悅檸懶得理他的話茬,直接說,“以證明本女朋友…沒你說得那么小氣?!?p> “你是認(rèn)真的?”
“認(rèn)真的不能再認(rèn)真了。”徐悅檸補(bǔ)充一句,“但是只能喝酒,不能做別的?!?p> “不能做別的?”江知年話里有話,意指某人,“酒一喝就多,唱歌,跳舞,耍無賴…控制不住的?!?p> “你不會的吧?”
“說不準(zhǔn)。”江知年說,“還沒多過?!?p> “嗯…”
徐悅檸思量一會兒,心里藏著一些話,覺得還是趁現(xiàn)在說出來比較好。
“江知年,對你來說,人脈很重要的對吧?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而影響到你的社交圈。如果有需要,跟女性朋友的正常交往不必過于忌諱,我不會亂吃飛醋讓你困擾的?!?p> 江知年腳步忽停,挺拔筆直的背,在雪夜里佇立良久。
“我知道,在你的事業(yè)與愛好上,我?guī)筒涣四闶裁?,但總不至于去做你的絆腳石吧?”徐悅檸故作輕松的笑了兩聲,“所以,去吧,記得回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