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悅檸忍著疼,輕輕拍打他的背,“對不起,是我給你惹了個大麻煩?!?p> 錢有有這個仇怨,本就是她先結(jié)的,這一天天的,不僅沒能化解,還越結(jié)越深,險(xiǎn)些鬧出人命,說到底,是她遇人不淑,連累了他們。
所以說,得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的不是個人,當(dāng)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薄子覃并未回應(yīng)她的道歉,只是緊緊的抱住她,溫?zé)岬纳眢w彼此相擁,感受著貼合在一起的心跳,鼻梁深深埋進(jìn)她的頸窩…
梧江江畔的燈光亮如白晝,江水拍打著堤岸,在黑夜里嘶吼。
“你是不是誤會了?”只抱著不說話有點(diǎn)兒尷尬,可徐悅檸又不知道該說些啥,索性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那天把徐衛(wèi)州打得那么重,你是不是以為…”
薄子覃輕問,“不是嗎?”
“怎么可能?!”徐悅檸提高音量,生怕他不相信似的,“他是我叔叔哎。”
薄子覃動了動身子,卻依舊舍不得放開她,只重重的舒了口氣,“不是就好?!?p> 抱得時間真的夠久了,她覺得兩個差點(diǎn)淹死的人,為了慶祝活下來,通過擁抱互相溫暖慰藉一下是可以的,但抱這么久實(shí)在是…
徐悅檸終于忍不住了,“薄子覃,能不能…”
“再抱一會兒…”薄子覃只管把她抱得更緊一些,他感覺自己這樣的要求已經(jīng)很低了,控制住內(nèi)心想要更多的欲望,只是簡單的擁抱,都不能多給他一些時間嗎?
“可是…”徐悅檸吸了口起,說道,“我腿麻了…”
薄子覃身子頓了頓,這才舍得放開她。
徐悅檸“哎呦哎呦”的把已酸麻的雙腿慢慢伸直,小心翼翼地活動了活動。
“檸檸…”
薄子覃望著她,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
“在這里!”
不遠(yuǎn)處,幾個人匆匆走了過來。
“子覃!”
王蓓不管不顧地?fù)淞诉^來,沖進(jìn)薄子覃的懷里,“你沒事嗎?嚇?biāo)牢伊?,真的嚇?biāo)牢伊?,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你真的沒事嗎?”
“嗯?!北∽玉麑λ膿肀]有任何回應(yīng),語氣有些淡漠疏離,像在例行公事,“脖子上的傷沒關(guān)系嗎?怎么沒去醫(yī)院?”
王蓓依偎在他身前,柔聲道,“我擔(dān)心你呀!”
徐悅檸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來人多是王蓓的娘家人,萍姨不在,也沒一個認(rèn)識的,便低頭不語,悄然無聲的走開了。
薄子覃看著徐悅檸要走,抬步就想去追,王蓓卻突然倒在他的懷里,昏了過去。
江風(fēng)襲來,濕透的全身瞬間寒毛直豎,徐悅檸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
行至一處矮墻拐角,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下一秒身子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徐悅檸還沒來得及呼叫,唇上已被覆住。
沒在水里憋死,卻要被這吻給憋死了。
就在她窒息到以為要再死一次的時候,男人終于“仁慈”地放開了她。
“混蛋!”
徐悅檸驚魂未定加惱羞成怒,得了松閑,揚(yáng)手就要打人,卻被他準(zhǔn)確無誤地扣住了手腕。
“飛身下水救情郎?”夜色里,男人的黑眸閃著危險(xiǎn)的光芒,急促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多感人,嗯?”
徐悅檸羞憤地咬唇,水眸狠狠地瞪他,卻賭氣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為什么,此時的江知年全身上下也是濕漉漉,好像跟她一樣,也是從江里爬出來似的,以往總是一絲不茍的黑發(fā)因潮濕顯得有些凌亂,卻平添致命的性感。
這么看了他兩眼,徐悅檸就直了眼睛,很是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
江知年心中煩悶難平,根本沒注意到眼前的女人正對他的美色“垂涎欲滴”,急迫的問道,“如果落水的是我?你還能這么奮不顧身?”
這個問題,她拒絕回答。
徐悅檸覺得自己意志不夠堅(jiān)定,索性將頭撇向一邊,根本不看他。
這動作在江知年看來,就是在否認(rèn)了。他抬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不會,對嗎?”
疼死了!這男人下手怎么這么重!她瞪他,一看到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就生氣,氣自己沒出息,被這混蛋三番兩次的輕薄調(diào)戲,卻還不能爽快的給他一個大耳瓜子!
還委屈,莫名的委屈,心里酸酸的,澀澀的,一多想就頭疼,心下復(fù)雜的很,煩躁的很,哪還有心情給他好臉色?
她這樣倔強(qiáng)不語,更加激怒了江知年,他直接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再次吻上她的唇…
又來!反抗,必須反抗,絕對不能屈服沉淪在他的淫威之下。
徐悅檸拼命的掙扎,皆是徒勞,而他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越來越…混蛋,心中又怕又惱,情急之下,她抽出手來,一把抓上他的臉側(cè)…
江知年身子一頓,幾道粉紅的指甲印子,已落在男人耳邊的肌膚,觸目驚心。
徐悅檸心頭“咯噔”一下。
“在他懷里乖得像只純良無害的兔子。對我,就變成了一只野蠻的小豹子?!鄙铄涞捻記鰶龅哪曀?,苦澀一笑,“徐悅檸,你一定要這么對我么?”
“你又是怎么對我的呢?”徐悅檸微微咬唇,“我是只豹子都擺脫不了你,若是只兔子,恐怕早就被你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剩了?!?p> “呵,若我真想,不管你是豹子還是兔子,都能把你吃干抹凈,連骨頭都不剩?!苯甓⒕o她,“你該慶幸我對你還有足夠的耐性?!?p> 徐悅檸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與他硬碰硬,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他手里捏著她的大秘密,每跟他親近一分,她就不安一分,當(dāng)斷則斷,總不能一直讓自己處在這混亂不堪的關(guān)系里。
“我之前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不要打擾我的生活,為什么你總是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那天晚上你不是還怪我不理你?”江知年注視著她清亮的眼睛,沉聲,“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啊…她說過嗎?為什么她一丟丟也不記得了,天啊,她這一醉,到底做了多少丟人現(xiàn)眼,毫無尊嚴(yán)的事情!
還有,她最最糾結(jié)的一個問題,那天晚上,她跟江知年到底有沒有那個…啥?
徐悅檸心虛,“醉鬼的話你也信?”
江知年瞇了瞇眸子,比夜色還要深的瞳孔散發(fā)出懾人的冷光。
“那天晚上我的確喝醉了,斷片了,什么都不記得了?!毙鞇倷幚夏樢焕?,“連你有沒有戴東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