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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這里我愛你

第33章 少年

來我這里我愛你 江面面 2215 2019-11-27 20:30:00

  時間回到7年前。

  薄子覃離開黎吾鎮(zhèn)的前一天。

  少年干凈整潔的房間內(nèi)。

  徐悅檸反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搭在椅背上,下巴抵著手背,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言不發(fā)的看著薄子覃收拾行李。

  這個房間里的東西不多,但隨便拿出一件來,她都知道來歷。

  書架旁那臺電鋼琴,是薄子覃10歲的生日禮物,跟徐悅檸的那臺古箏一起買的。

  她小時候初學古箏就像上刑場一樣,一邊把手搭在琴弦上擺手型一邊“哇哇”地哭。

  徐媽徐李氏兇著一張臉,一根手指粗的藤條在她的手背上方伺候著,只要她一犯懶,手型擺錯了,“啪”的一聲就紅一道子。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疼才能讓你長記性。你看人哥哥,不是跟一樣嗎?人家怎么不哭?”

  10歲的薄子覃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右手架在鋼琴琴鍵,轉(zhuǎn)頭看著她哭得聲嘶力竭,驚心動魄。

  徐悅檸用另一只小手抹著撲朔撲朔往下掉的眼淚,抽泣得可憐不待見的。

  “笨,笨死了!繼續(xù)練!練不好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徐媽氣得很,恨鐵不成鋼地罵,轉(zhuǎn)身去廚房看鍋。

  “檸檸不笨,檸檸最聰明。”

  男孩笑瞇瞇的看著她,傾盡所有的詞匯量去表揚她。

  “檸檸做得很好,比哥哥好?!?p>  徐悅檸覺得自己能堅持學古箏多年,除了徐媽“孜孜不倦”的教誨,更重要的還是薄子覃無時無刻的鼓勵和陪伴吧。

  雖然最后,她沒能如徐媽所愿成為氣質(zhì)如蘭的音樂家,但好歹也算有個特長。

  倒是薄子覃,學什么都像坐著火箭,鬧著玩似的鋼琴就考到了十級,還在學校吸了一眾女生粉。

  如今這臺電鋼琴,已經(jīng)很舊了,琴鍵都壞了好幾個,恐怕也彈不了什么曲子了。

  桌子上的那個粉紅色筆筒,是她參加學校的數(shù)學競賽,得了優(yōu)秀獎獲得的獎品。那是她第一次參加數(shù)學競賽,全家特地舉辦了隆重的“party”給她慶祝,各種鼓勵,各種夸獎。

  薄子覃安靜地站在她身邊,時不時的幫她把嘴角的蛋糕殘渣擦一擦。

  她吃飽喝足,舔了舔嘴角,把粉紅色的筆筒遞給薄子覃,笑得一臉天真燦爛,“送給你?!?p>  薄子覃有些受寵若驚。

  “作為交換,你得把你一等獎得的那臺學習機,送給我。”

  薄子覃接過筆筒,寵溺地笑笑,“好?!?p>  現(xiàn)在,那臺學習機,還在徐悅檸房間的抽屜里躺著。

  還有他床上鋪的床單子,是她為他精心挑選的,她覺得特別符合他的氣質(zhì),淡藍的底色,上面印著夸張的卡通人物,可愛的迪斯尼公主…

  這些東西,他都帶不走了吧。

  “這些,留給你?!北∽玉岩豁硰土曎Y料堆在書桌上,說道,“好好學習,別貪玩?!?p>  徐悅檸扁嘴,她不想要行不行。

  “薄子覃,你還會不會回來?”

  站在桌邊收拾東西的少年,身形一頓,沉默半晌,回頭說道:“應(yīng)該會的。”

  徐悅檸從椅子上站起來,蹭到他身邊,歪頭看著他的臉,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沒關(guān)系,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午后的陽光溫潤的游走,四月的微風吹起淡藍色的薄簾,整個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鐘表嘀嗒嘀嗒的催促聲。

  少年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他轉(zhuǎn)身扣住女孩纖細柔軟的身子,目光炯炯的望著她恬靜的臉。

  “檸檸,不去港城,也不在這里,我?guī)氵h走高飛,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徐悅檸瞪大眼睛看著他,她還從未見他這般激動的神情,手里的力氣大到捏得她手臂都有些疼。

  她沒有掙扎,沒有躲避,笑著點點頭,“好啊好啊。你說去哪就去哪?!?p>  “瘋了你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徐媽手持藤條,萍姨拿著搟面杖,老徐牽著徐悅橙,一時間全都擠了進來。

  房間瞬間變得狹窄。

  徐媽用藤條在兩人之間一撥拉,強行把他們分開。

  “我說你倆關(guān)在里面半天不出來,原來是在給我合計這事兒呢?”

  兩人并肩站在一起,低頭,自動罰站。

  萍姨湊上來,揚了揚手里的搟面杖,指著薄子覃大聲呵斥:“說得是呢,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么大個人了,做事磨磨唧唧,磨磨唧唧,早干嘛來著?!?p>  徐媽越聽越覺得不對味,斜眼看了看萍姨,“你什么意思?早想著干嘛來著?”

  萍姨笑呵呵地往邊上退了退,裝沒聽見。

  藤條在兩人貼近的手臂間一伸,把兩人再分開些距離。

  徐媽厲聲正色,嚴肅道。

  “他們倆的事,我不反對。但是,必須等我姑娘大學畢業(yè),你們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來徐家相迎,我才給人。明白嗎?”

  萍姨忙點頭,“明白明白。”

  “薄子覃,你聽懂了?”徐媽的藤條懟在薄子覃的鼻尖。

  “是,聽懂了?!北∽玉ь^,微微一笑。

  藤條直接下移到徐悅檸的臉旁,徐媽臉色一變,揚起藤條就要抽在徐悅檸的身上。

  “哎呦?!毙鞇倷帡l件反射的縮了縮身子。

  旁邊的薄子覃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就將藤條抓在手里。

  徐媽一個眼神過去,嚇得薄子覃手一抖,卻仍舊堅持著不松手。

  “徐姨,您要打,就打我吧?!?p>  “我不打你,你就要走了,以后沒人替她抗打,我得讓她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

  徐媽一抻手,藤條就從薄子覃的手里抽了出來。

  “老婆,這不也沒發(fā)生什么嗎,再給孩子們一次機會吧?”

  老徐趕緊上來打圓場。

  徐媽卻不依不饒,“我就要打她的不知檢點,小小年紀就想跟男孩子私奔,一點兒廉恥之心都沒有。”

  徐悅檸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不答話,要罵就罵,想打就打,罵她就聽寫,打別打臉就行。

  眼前突然擋上一個高大的暗影,抬頭,就見少年不算寬闊卻結(jié)實挺拔的肩膀。

  薄子覃將徐悅檸護在身后,像之前很多次一樣,直面那三個大人。

  “徐姨,話是我說的,錯是我犯的。您打我,狠狠的打,把以后她會挨得打都打出來。我走以后,還請您,別再動她?!?p>  就是這么一段話,讓在場的大人們都不禁深受觸動。

  連徐媽也妥協(xié)了,當天誰也沒打。在薄子覃走后,也再沒拿藤條抽過她。

  時光一晃,物是人非。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純粹,死心眼般護著她的少年,她也不是那個懵懵懂懂,說風就是雨的小女孩。

  所以,當他再說出同樣一句話的時候,她給的答案已然不同。

  “要飛你自己飛,我還得滾回去上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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