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呼嘯而至的長槍,李執(zhí)下意識腿軟,無力支撐跌倒在地,也幸好他腿軟跌倒,使得長槍只是刺穿了他的發(fā)髻,沒有真正意義上傷到他。
力盡的林羽大汗淋漓,疲憊的身軀再也榨不出一絲力氣,只能無奈的坐在地上,任由土匪嘍啰把他五花大綁起來,然后瞪起星目盯著李執(zhí),如不是這家伙識破了自己的招式,自己又何必淪落到如此地步。
“你....你是何人”他喘著粗氣朝著李執(zhí)喊道:“為何....為何能認出我的招式?”
李執(zhí)心有余悸的從地上爬起,聽到了林羽的問話,心里一動,雙手向他一拱,張嘴欺騙道:
“在下隱宗棄徒李執(zhí)李忠恒,今日有幸見識到龍槍的精妙,果然名不虛傳。”
“你?!”林羽驚訝的看著李執(zhí),這種偏僻地方居然有隱宗棄徒,還被自己撞見了,這運道未免也太慘了。
他本想還想多問幾句話,不想去被張?zhí)斓履靡荒ú级伦×俗彀?,被其嘍啰強行壓來下去。
張?zhí)斓绿舆^一劫,本來動了殺機,但想到這少年功夫如此精妙,所以想要留個活口,押回山寨套出槍法,來強大自身實力,所以也沒有故意傷害林羽。
只見他一邊指揮手下打掃戰(zhàn)場,一邊自來熟的摟著陳志的肩膀套近乎道:
“陳兄弟不愧是大蒼山的,剛才要不是陳兄弟幫我解圍,恐怕我是兇多吉少啊?!?p> 陳志皺著眉頭聽著張?zhí)斓碌脑?,如果不是因為李?zhí)有求于其,早就不耐拂袖而去了。
那張?zhí)斓聟s又蹬鼻子上臉,當著李執(zhí)的面挖墻腳道:
“正巧我寨子里缺一個二當家,陳兄弟要是不嫌棄,坐了這把交椅可好?”
“恕難從命”陳志當即拒絕道:“我現(xiàn)在是青陽縣縣令的護衛(wèi),有正經(jīng)的官身,不會去落草為寇,而且就算有一天被衙門除去,那也是回大蒼山?!?p> 這話并沒有打消張?zhí)斓碌膭蓬^,仍然不死心道:
“話雖這么說,但是陳兄弟今日如此幫我,總得去我山寨喝上一杯酒吧,不然這傳出去,還不得被道上的兄弟笑話?!?p> 別看著張?zhí)斓氯绱艘笄?,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陳志要真聽他的話隨他回去,恐怕是進寨容易出寨難。
察覺其小算盤的陳志剛想張嘴回絕,去被李執(zhí)阻斷道:
“確實如此,既然張大王盛情相邀,我們要是不去,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
李執(zhí)并非沒有看出對方的招攬之心,只是他見林羽被對方活捉后,心里就一直盤算如何營救對方,能去張?zhí)斓律秸瑹o疑大大增加了營救的可能,至于如何跟林羽化解仇恨,熟知林羽性格的他自有妙計。
“縣令說的沒錯!”張?zhí)斓铝⒖探o李執(zhí)比了個大拇指,拉著陳志不松受手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兄弟要是再不賞臉去喝杯酒,那就是不給我張?zhí)斓旅孀恿?。?p> 你不給我面子,不也不用給你留面子了。這句話沒有說出,但是眾人皆知其威脅之意。
聽到李執(zhí)的勸說后,陳志雖然詫異他為何向著張?zhí)斓?,但是處于信任,還是點頭同意了張?zhí)斓卵垼屠顖?zhí)等人,在張?zhí)斓碌膸ьI(lǐng)下往密林深處走去。
至于他們帶了的盛放物資的五輛騾車,自有張?zhí)斓碌男〉苷湛础?p> 一行人在林中走走停停,穿過了數(shù)條岔路密林后,豁然開朗,走到了一處林中半天然的小平原。
之所以說是半天然,是因為這個小平原被人工擴大了一倍有余,并且在平原上還建立了木質(zhì)山寨。
那山寨占地頗大,莫說亂匪不過百余人,就算是再翻兩倍,都能成的放得下,而且是綽綽有余。
“這家伙野心不小啊?!笨粗@處易守難攻的大方營寨,李執(zhí)心里由衷感慨,幸好之前沒有讓陳志等人和林羽夾擊張?zhí)斓碌热?,以來不一定打得過,二來還有這處寨子難以察覺,到時候其手下為報仇攻擊縣城,那就棘手了。
“不好意思啊,陳兄弟”張?zhí)斓率疽馐匦l(wèi)收走幾人的兵刃,說道:“都是規(guī)矩,行個方便?!?p> 狗子用猶豫的眼神詢問李執(zhí),看到起肯定的點頭后,無奈交出了兵刃。一行人此刻就像沒有了刺的刺猬,就像一團肉球,任取任奪。
所幸張?zhí)斓虏⑽丛俅螢殡y眾人,而是興高采烈的帶著眾人進寨子,往中央的聚義堂中走去。
李執(zhí)雖然跟在張?zhí)斓律砗?,但是注意力并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不斷的觀察者周圍建筑,心里苦苦的思索著如何營救林羽。
而張?zhí)斓聻榱肆糇£愔?,炫耀性的給其介紹到:“陳兄弟,看到西邊的大院了嗎,那是我這的兵器庫房,你要是愿意留在這當二當家的,里面的東西任你挑選,你再看看北邊的大屋,那是我這.....”
滔滔不絕的話并沒有讓陳志心動,反而讓李執(zhí)留意記錄在了腦海中,模糊的組建了一個粗糙的地形圖。
張?zhí)斓聦⒈娙藥刖哿x堂中坐好,讓立刻讓手下準備好美酒佳肴,說是感謝陳志剛才援手相助,但實際上卻一直拉攏,明里暗里示意陳志留下。
陳志多次想要停杯強硬拒絕,但都被李執(zhí)暗暗拉住,現(xiàn)在還是強硬的時候,只能虛與委蛇。
“大蒼山能出陳志兄弟這樣的猛漢,想必也是一處臥虎藏龍之處啊”
看陳志一直興趣缺缺,張?zhí)斓略掍h一轉(zhuǎn),打聽起陳志的出身來,想以此來知道陳志的興趣嗜好。
聽到張?zhí)斓聠柕来笊n山,一直興趣缺缺的陳志總算是來了精神,放下他的酒杯說道:“大蒼山處在燕趙偏遠之地,南靠邊關(guān),北接戎人,面對胡人時不時的打秋風,手底下沒有功夫可不行。”
陳志卻說越起勁,拍著自己腰剛想說自己的刀法就是在一場場殺戮中練得,拍空后才想起兵刃已經(jīng)被收繳,所以也沒有說他刀法,而是講到:
“大蒼山的人,最厲害的不是刀法,而是訓馬之術(shù),要是馬術(shù)不精,一旦與胡人交戰(zhàn)落了下風,就得害了性命?!?p> 張?zhí)斓乱宦犨@話當即兩眼冒光,靠近陳志問道:“那不知兄弟可否會這訓馬之術(shù)?”
陳志聽言,也沒有謙虛,也沒有夸大,誠實道:“我雖然并不精通,但也練習多年,算得上登堂入室,只要不是千里馬,萬里駒,馴服尋常的烈馬自然不在話下?!?p> “好!”張?zhí)斓旅偷匾慌淖雷诱酒鹕韥?,然后誠懇的說道:
“陳兄弟,實不相瞞,我與那魯西響馬對峙多日,前些日子總算尋到了對方的一處歇腳草場,趁夜摸黑過去一下端了他們?nèi)C,一下子繳獲了四十多匹烈馬?!?p> 說到這,張?zhí)斓履樕怀?,郁悶到:“這本來是個喜事,但寨子里無人會訓馬,這群馬的馬王性子又烈,只能圈養(yǎng)在寨子里,結(jié)果這才兩天,已經(jīng)死了三匹馬了?!?p> 然后張?zhí)斓屡e起一杯酒水,對著陳志說道:
“我本想拉陳兄弟入伙,但見陳兄弟對山寨無感,所以只想請陳兄弟幫我訓馬,事成之后我便送陳兄弟下山,這杯酒,就算是我張?zhí)斓戮茨愕昧耍愋值苣妻o!”
這段話配上張?zhí)斓碌纳駪B(tài),顯得豪氣萬千,陳志腦袋一熱,當即答應了下來。
魏齊聽后眉頭一皺,拉著李執(zhí)的衣袖小聲問道:“大人沒有覺得不妥嗎?四十多匹馬,陳志要訓到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張?zhí)斓逻@是故意用馬群套住咱們啊?!?p> 李執(zhí)一聽也反應了過來,這悍匪看起來粗獷,但是粗中有細,三笑兩談之間就把陳志套住了,但是陳志已經(jīng)答應了,自己這邊又被收了兵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要陳志做了這山寨的二當家不成?
此時的陳志并沒有察覺到張?zhí)斓碌男⌒乃?,出身大蒼山的他本來就是愛馬之人,但自從進了泉郡之后再也沒有摸過馬匹,所以聽到張?zhí)斓律秸镉腥毫荫R后,一時之間心里也是火熱,酒也不想喝了,直接說道:
“事不宜遲,還請張兄帶我去那馬場看看,沒準今日就能馴服那馬王?!?p> 張?zhí)斓乱宦犼愔窘兴麖埿?,樂的眼睛瞇起了一條線,當即向前擺手說道:
“陳兄弟果然好爽,我這就帶陳兄弟去馬場看看。”
接著他又轉(zhuǎn)頭對著李執(zhí)等人說道:“還請大人在此用膳,我們訓馬的都是群粗漢,還怕一會動作不慎傷到大人?!?p> 李執(zhí)一聽就知道張?zhí)斓逻@是在故意將他從陳志身邊支開,但自己也沒有什么好借口,再加上張?zhí)斓旅骼锇道锏耐{,一時間,除了黃樂要跟著陳志要看訓馬之外,別人都被張?zhí)斓铝粼诹舜筇脙?nèi)。
“大人”看著走遠的陳志,魏齊不放心的對李執(zhí)問道:“陳兄弟會不會真的被.......”
“魏先生多慮了?!崩顖?zhí)揮手說道:“陳志不是勢利之人?!?p> 陳志是他一手設(shè)計出來的人物,所以他相信陳志不會背他而去,而且此時他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魏齊商議。
此時的聚義堂只有門口幾個守衛(wèi)看護,屋里沒有外人,于是李執(zhí)也沒有隱藏什么,拉著魏齊低頭小聲說道:
“魏先生,如果我想救那被關(guān)押的少年,您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