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姜北堯意外深長的加重了這三個字。
他眼波流轉(zhuǎn),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對于顧清夜的不小心,他顯然是不信的。
“就是不小心劃傷的?!鳖櫱逡构虉?zhí)堅持著。
一個死不承認(rèn),一個又沉默寡言。
兩人陷入了僵持。
直到顧清夜的手里,強行被姜北堯塞入了一個小瓶子。
“治療傷口我比郡主在行的多,這藥更有助于傷口的恢復(fù)?!苯眻蚪忉屨f。
顧清夜緊緊的握住了手心的瓶子,心臟跳的有些快,他這是關(guān)心她?
“你等我三天,就是為我送藥?”顧清夜期待的抬起頭看他,眼神中閃著光。
可誰知......
“我只是不喜歡欠別人?!苯眻蚶淠恼f著。
他原來都知道她所做的。
只是他不在乎,也懶的探究她所做行為的深意。
顧清夜悲涼的發(fā)現(xiàn),他好看的瞳孔里,并沒有她的影子。
這一刻,所有的期待,見到他的驚喜,精心的打扮,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嘲諷她。
她這個傻女人。
瞧!那個狗男人,他只是不想欠你。
別說你只是半夜冒雨給她送藥,哪怕是你死了,對他來說都不會有什么波動。
他或許還會開心,那個惡毒的女人,不用他解決,自動消失了。
鼻腔又有些發(fā)酸,可顧清夜強忍著,克制著。
遇到姜北堯之后,她吃癟的時候變多了,連眼淚也多了。從前她是最不愛掉眼淚的。
她暗暗罵了自己,顧清夜,你居然會對自己書中的人物動心,你也太可笑了吧?
這個男人,她就是對他太好了,他憑什么這么一次一次糟蹋她的好意。
在云峰大陸,整個東城國,喜歡清夜郡主的男人排隊,隊伍都可以長到出了城門,她顧清夜,才不稀罕他的關(guān)心。
不稀罕,不稀罕,不稀罕。顧清夜反復(fù)重復(fù)著,試圖說服心里的那個自己。
而且,欠不欠的事情,也該由她說了算。
姜北堯不想欠她,她顧清夜偏偏要他欠著,永遠(yuǎn)都欠著......
顧清夜收起了欣喜,又變回了那個惡劣的她。
她像丟垃圾一般,把那個緊握在手心的瓶子,當(dāng)著姜北堯的面,摔了個稀巴爛。
“你一個質(zhì)子,能送什么好東西給我?這么垃圾的東西,我不要?!?p> 然后她靠近姜北堯,為了報復(fù)內(nèi)心的不滿,她故意朝著他左手的傷口而去。
“我救你,不過是為了反反復(fù)復(fù)的折磨你,說什么欠不欠的,太可笑了?!?p> 她一連說了許多狠話,可是她的心一點也沒有好受些。
姜北堯剛剛有些愈合的手,又被顧清夜按出血來,血不斷彌漫......
仿佛時光又回到了那天的演武場,故事又重新上演。
姜北堯像個沒有感情的人,不躲也不喊痛......
顧清夜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個男人,連情緒波動都沒了。
一座冰山,又怎么能企圖他融化。
“神經(jīng)病。”顧清夜大罵出口。
一個沒有知覺的變態(tài),早知道不給他包扎了,痛死他活該。
她憤怒離去,一路上還罵咧咧個不停。
好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