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門之學,以幻化身體,強化武力出名。
光是看著那驟變的身軀,就已知道羅門的強勢。
雖然李修及哈刺兩人均以退出場外,一副看戲的模樣。只是,韓渡仍紋絲不動,就連賣沙桔老頭要離去,也被他叫住。
“放心好了,你沒事的,今天你的損失,我霸仁會幫你討回來的?!表n渡鎮(zhèn)定地說。
“我只是個糟老頭....”老頭的心真的很糟。
“聽我的。”韓渡仍在重復他的話,像是一種命令,令老頭非常的尷尬。
“看來你比我們更狂啊,那我們就來個輕松點的開場。”
歐陽尚話說得很輕松,他不是不相信霸仁,而是不相信整個嵐門。他的手心一合一張,一根針閃著銀亮之色,憑空凌于虛空之中。
“這是.......追魂針?”躲在小巷中的巫俊看著,臉上大驚。
“怎么回事?”墨武問。
“這不是輕松的開場,而是那歐陽尚要一擊必殺,這一招已屬于羅門上乘之學,僅次于羅門十三針............難道.....你們不懂魂門的武學?”巫俊話說著說著,突然愣住。
墨武搖頭。
“羅門的武學可是很邪門的,你們居然不懂,那門主........”巫俊有股要抓狂的沖動,“追魂針,看這三字,就應該知道,就是要命的家伙。死亡就不必說了,這不是主要的,最為主要的是為刺中之后,即便受害人有自主意識,可身體也不由控制,任由他們超控,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除非他們肯收了這銀針,放過門主啊?!?p> “不會的,放心吧?!?p> 墨武很平靜,他倒更究竟霸仁的事情。
“放心?這可玩笑不得啊。”巫俊黑著臉,還想說。
“你看吧,那邊開始了。”墨武卻無心糾纏,直接打斷了巫俊的話。
巫俊聽著這話,忙是轉頭望去,卻是在一霎那就怔住。
歐陽尚的追魂針已被念力驅動,迅速變色,由銀轉紫,再由紫變黑。
念力與氣力已蓄足,接下來,只是揮手之間,他就能將貫穿咒力的銀針,擊中韓渡的心口。
距離很近,銀針一閃即逝,是沒有機會躲開的。
歐陽尚抬起頭,看著韓渡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只是,他并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有一股風早在他們周身輕輕蕩起,韓渡早就打開了天尊之印,風之刃已被運起。
只是,他并沒有直接將這風之刃對準歐陽尚,因為他也看到了那銀針的詭異。
這一段時間,他幾乎翻遍了韓從義所有的記錄,所以他明白這是羅門的追魂針,更明白追魂針的內意,而風之刃的目標就是那把銀針。
歐陽尚以為他快,可卻沒想到風之刃更快。
狂風驟起,風沙漫天,吹得歐陽尚四人都瞇了眼,隱約間,他們看到一股暗白的氣流繼續(xù)向著自己襲來。
“歐陽副判,小心。”李修不再從容,驚惶著叫起。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為時已晚。
追魂針被風刃擊中,直接從根部倒刺進了胸口。
也就在此刻,借著歐陽尚被自身咒力折磨,倒地不起。韓渡身體沒有作半刻停留,掄起拳頭,一閃即逝,沖向歐陽尚。
他不會嵐門所學,也不想動用魂門武學去暴露目標,只想借著這機會,用著他最原始的力量,狠狠地揍趴歐陽尚。
打死他們?
那很容易,就是太便宜了他們。
韓渡有著他的想法。
當蘊含巨力的拳頭,如雨點般猛烈地敲去歐陽尚的腦袋,歐陽尚嚎叫得更慘烈了。
“光憑拳頭,這太.....不可思議了。”巫俊瞪大了眼睛,終于驚訝出了話聲。
“是不可思議?!敝旌院乜粗约号e起的粉嫩小拳頭,也僵住了面容。
只有墨武與如玉兩人,在一旁沉默,他們陷入了深思。
“這位小哥....得饒人處......”那個沙桔老頭,揉過幾次眼睛,慌忙著想要阻止。
這局面轉變太快,就在此時,嚎叫聲驚喜了李修及哈刺二人,他們醒悟,一臉怒容。
“太過分了,我們動手?!?p> 李修一聲話之后,來不及運功,已一撲而上。
哈刺二人亦是不敢怠慢,身體一震,圖騰息被運出,他們身后顯現南族特有圖騰銀斧綠魔的印象,也就短短一瞬間,圖特印象融入體內,他們的拳頭頓時變成了綠色。
這是力量加持的鏡像,可以讓他們在一刻鐘之內,力量得到極大的提升。
可是,還未等他們完全展開攻擊,韓渡已一個騰身,迅速閃回,帶著笑容站在了老頭身邊。因為,他想見識見識,中了追魂針到底有怎樣的后果。
就在韓渡才停步的一刻,歐陽尚就立刻爬起,對著韓渡跪下,使勁叩起了頭,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饒命的話。
外行人看不出這奇怪之處,咋一眼,還以為歐陽尚是個軟骨頭,被打得嚇破了膽。
畢竟,韓渡下拳可不分輕重,那是對著他的腦袋,狠勁兒地錘,那一張本來溫文儒雅的臉此時腫得就像個豬頭一樣了。
只是,韓渡卻很清楚,如果那根針進入自己的身體,那現在在做這事的就是自己了。
叩頭至死。
或許,這就是追魂針附屬的咒力作用。
“太狼狽了?!表n渡看著撲空的、仍還怒氣沖天的李修嘲笑起。
作為羅門中人,李修非常清楚追魂針的厲害,它此時正借著咒力在腐蝕歐陽尚的心,直至心力衰竭死亡。
李修再是火冒三丈,也不敢耽擱救人之事,他忙是運功取出了歐陽尚心口之針。歐陽尚被救起,回了神智,他伸起手摸著自己發(fā)麻發(fā)燙的臉,頓時怒紅了雙眼。
“算了吧,我們敗了。”李修制止。
歐陽尚聽著,不得不悻悻作罷。
“你使的不是嵐門之學,你到底是誰?”李修問。
“剛剛還說我見識太狹隘,你說我要怎么說你們呢,這么弱,我就用拳頭就能打趴你們,真要使出骷髏戰(zhàn)士,你們早沒命了,你說你們是不是只會那名頭嚇唬人的人?。俊表n渡說。
“你.......”歐陽尚不服,又蠢蠢欲動。
“霸仁兄弟的本事我們今日算是領教了,我們走。”
李修抱拳說過,四人隨即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韓渡喝道。
“怎么,難道霸仁兄弟還要糾纏?”李修轉身,壓下眼眉問起。
“與你們動手,我怕手臟,只是這一地的沙桔你總得給說法吧?!表n渡說。
“不用了不用了。”邊上沙桔老頭的腿早在哆嗦,哪里還敢要錢。
“要的,老頭我說過,會幫你討回損失的。”
韓渡堅決的態(tài)度,讓老頭很為難。
“老頭,那一擔沙桔多少錢?!崩钚奁沉艘谎凵辰劾项^,問起。
看著這兇惡的眼神,再是剛剛那個場面,哪里是沙桔老頭能見識的,他愣在原地,不敢說話。
“我替他開個價。”韓渡話說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兩?”李修眼眸再次壓下,有了兇光。
韓渡一聲冷笑,冷冷說起,“是一萬兩,我的出場費九千兩,沙桔一千兩。”
“你怎么不去搶?。俊睔W陽尚喝起。
“我就問你給還是不給?”韓渡沒理會歐陽尚,只是盯著李修。
兩目交集少許,李修妥協(xié),掏出了十張千兩銀票,讓哈刺遞到了韓渡面前。
“這還差不多。”韓渡接過,再次用著極為輕蔑的眼神看過李修,然后才淡淡說起。
“霸仁是吧,這賬我們羅門記下了,我們走?!崩钚逇獾貌铧c當場吐血,丟下一句話后,四人離開了。
韓渡這才笑著回了身,抽出一張銀票遞到了沙桔老頭面前。
“這........使不得,我這擔沙桔能賣個十兩銀子,就謝天謝地了,這萬萬使不得啊?!鄙辰劾项^連連推遲。
“我叫你拿著就拿著,這九百九十兩銀子是你額外的辛苦費?!表n渡沉臉。
沙桔老頭這才唯唯弱弱謝過,小心地接過了這張銀票。
“這些桔子你也不要去要了,現在好心回去,記得路上不要被歹人跟了,知道嗎?”韓渡說。
“霸仁大俠之恩,老頭沒齒難忘啊。”糟老頭聽著,兩腿就要跪去。
“行了行了,你牙都掉差不多了,還沒齒難忘,回去回去。”韓渡不耐煩。
見著這樣,老頭這才起身告辭。
看著老頭離去的背影,韓渡又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