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開門聲打斷了安雅的沉思。
小太監(jiān)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笑著道,“姐姐,何公公讓我轉(zhuǎn)告您,陛下要起駕了,這外頭雨大,姐姐同圣駕一起走還是等一會?”
安雅了然,她只是個傳話的,既然人已經(jīng)請到了,她大可以偷個懶,等雨小些再走。
只是這會兒她知道了自己穿的是個什么倒霉玩意,自有旁的打算,遂跟在后頭一道回了承乾宮。
大宮女紫鳶很是稱贊了她幾句,準(zhǔn)了她今日休息,不必伺候。
安雅恭敬的送走了紫鳶,轉(zhuǎn)身回了下人房休息,現(xiàn)下她只是個三等宮女,住的是八人的大通鋪。
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回了房,今日婉昭儀生產(chǎn),沒一個敢偷懶的,偌大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叫她松了口氣。
之前在勤政殿事出突然,她只粗略翻了翻原主的記憶,這會兒有了時間便準(zhǔn)備將腦海中的記憶好好研究研究,這個身份最后可是死了的,想躲過死劫,可不得小心仔細。
這一翻查倒真讓她找出不少書中沒寫的東西,許是因著是配角,許多東西作者不曾交代,這會兒倒是補齊了。
原主名叫蕭清璇,幼年時因著高燒失了一段記憶,自有記憶開始便是在裴氏一族專門訓(xùn)練暗子的女衛(wèi)營。
常言道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裴氏一族是世家中的翹楚,歷經(jīng)數(shù)朝而不倒,底蘊深厚。
女衛(wèi)營是裴氏訓(xùn)練女性暗子的地方,其中優(yōu)秀的一部分趁著遴選的時日以更換身份安排進宮,一部分以各種名義送去一些大臣府上,還有一部分誰也不知去了哪,做了什么。
原主是送進宮的那部分人之一,原主沒有學(xué)防身武藝,而是琴棋書畫舞和一些床笫之術(shù),學(xué)有所成后被安排進了皇宮,用意不言而明。
安雅心頭沉重,原以為她穿的就是個宮斗炮灰,沒想到還是個間諜。
難怪書里的柔貴嬪能蹦噠這么久,這里頭貴妃恐怕是出了大力氣。
這下難辦了,原以為她手拿上帝劇本,只要不像書里那樣作死勾引皇帝,小心謹慎茍到二十五放出宮就可以浪了。
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奢望,書里原主一應(yīng)作死行為恐怕不一定是她本意哦。
為今之計只能先扮好蕭清璇這個角色,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雅天生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樱詥蕷庖粫河只謴?fù)了往日的活力。
世家,朝堂,后宮。
危險卻也有趣兒。
安家她也玩夠了,換個地方玩也不差。
思忖間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女子嘶吼,似是想到了什么,安雅眉宇間露出憐憫不忍之色,隨后嘆了口氣,她自己都顧不過來,哪還顧得上旁的?
先前淋了雨,又縷了陣記憶,安雅早就累了,遂扯過棉被蓋著,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寢殿的嘶吼聲仍在繼續(xù),來往的宮女太監(jiān)行走間越發(fā)小心翼翼,生怕觸了霉頭。
齊帝來了之后就坐在外間等候,神色擔(dān)憂焦急,偶爾起身來回走動,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系里頭的昭儀娘娘。
里間婉昭儀叫聲一陣陣透出來,齊帝神色間迅速閃過一絲不耐,頗有深意的掃了眼旁邊的大內(nèi)總管。
這都兩個時辰了昭儀還沒個信兒,心知陛下等得不耐煩了,魏清略提高了聲調(diào)到,
“陛下,這都兩個時辰了,今日的奏折還沒批呢。”
皇帝陛下裝模作樣訓(xùn)斥道,“愛妃還在為朕受苦,朕豈能在此時離去?!?p> 紫鳶端著茶點正準(zhǔn)備進殿,聽見這話,心里為自家娘娘高興,腳下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一分。
只聽魏總管仍在低聲勸慰,“奴婢知道陛下心系昭儀娘娘,可若是此事讓太后娘娘知道了,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昭儀娘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