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洲?是你嗎?你在哪兒?”沈遙知轉(zhuǎn)了個整圈,沒在屋子里找到黑白校服的身影。
“遙知,你還在冥界嗎?我一直在用天外言聯(lián)系你,”賀喻洲的聲音平穩(wěn)有力,顯然,他是安全的,“你可還好?受傷了嗎?”
“我很好,只是忘了與你們聯(lián)系,抱歉!”沈遙知就地打坐,閉眼與賀喻洲交談。
“無事,你現(xiàn)在是否被抓到執(zhí)司殿了?”賀喻洲道。
“是……”沈遙知意識到“抓”這個字不太妥當,又立馬改口,“不是!”
“哎呀!不管是不是,反正就是在執(zhí)司殿對不對??”沈遙知耳邊又有聲音響起,那是賀疏儀和謝蘭棹。
“嗯?!鄙蜻b知應(yīng)道。
“那就對了……遙知,快立刻離開那里……?!U……”賀喻洲的聲音開始有些不清楚了。
“怎么了?什么危險?喻洲?你們還在嗎??”沈遙知加大注入靈力,卻只勉強聽到了幾個詞。
“離開……走……在鬼門關(guān)……危險……”
“……”
逐漸,天外言傳輸陣徹底斷了,那邊再無半點響應(yīng)。
◎
◎鬼門關(guān)邊界
他們齊齊端坐在風一吹就倒的茅草房里。是在進行天外言。
賀疏儀最先放下抵在太陽穴上并著的兩指:“哥,怎么了?陣法怎么突然斷了?”
“不知道,遙知那里有東西擾動,陣法被外力干涉了?!辟R喻洲從地上起來,淡淡然道。
“那怎么辦?現(xiàn)在我們和他,還有老頭,都失聯(lián)了,”謝蘭棹皺眉,“我可不想背著他的尸骨回神仙道?!?p> “你干嘛有事兒沒事兒咒人死啊……”賀疏儀齜牙咧嘴要撲過來打謝蘭棹,卻被一只袖子嚴嚴實實擋住。
那雙和賀疏儀一模一樣,卻又不完全相似,溫和中透著點點冷淡的眸子,正瞪著他,字句有力:“賀疏儀?!?p> “哥??!你怎么老護著他啊——你還是我哥嘛!!”賀疏儀氣的直跺腳。
“哼,”謝蘭棹從那只廣袖后探出一個腦袋,得意的吐了吐舌頭,“你能拿我怎……”
他的話還沒說完,幾欲傾倒的一大團茅草終于從梁上落下來,卻不是自然的——是什么重物落在屋頂上才會有的動靜。
縱使現(xiàn)在賀疏儀多么想把他扁成肉餅,那堆落下來的茅草都驚的他說不出話。
不是別的,正是許老道士。
“這……這……”謝蘭棹不知說了多少個“這”,才從賀喻洲的袖子下出來,上前撥了許老道士臉上的幾簇茅草。
許老道士躺在地上,手指不停抽搐著,面上粘糊糊的全是半凝半流動的血,他還有意識,正努力呼吸著,嘴唇微微翕動,似乎想說什么。
謝蘭棹賀疏儀都不敢離他太近,怕是有什么陰謀,賀喻洲卻是上前匍匐著聽許老道士聲音微弱地闡述。
兩人見賀喻洲聽得仔細,還頻頻點頭,于是也上前匍匐著去聽。可是,片刻后,他的靈引和魂識都消散了。
賀喻洲合掌閉眸鞠了一躬。
“我怎么什么也沒聽到?”謝蘭棹一溜兒就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我也是啊,哥,他說了什么?”賀疏儀學著賀喻洲做了那個祈禱般的動作,莫名滑稽。
“他說,他低估了這件事的可怕程度,已經(jīng)不止是牽扯到一個小小江臨了,叫我們能躲多遠躲多遠?!辟R喻洲淡淡道。
“然后呢?誰殺了他?還有涼華呢?”兩人異口同聲,翹首以盼道。
“他沒說,就說要我們趕快離開?!辟R喻洲回答道。
“唉!那不就白說了嘛?!”兩人失望地擺了擺手。線索又斷了。
“無語了我真他媽真無語了??!現(xiàn)在沈遙知還在執(zhí)司府不知道多久能逃出來,老頭也死了,我們攤上什么事兒了都不知道就瞎摻和!”謝蘭棹的煩躁都寫在臉上,一腳踢翻了旁邊搖搖欲墜的無辜凳子,火氣才有所減弱,“對了疏儀,要查的你都探到風信了嗎?”
“當然!我是什么人……咳咳,說來,執(zhí)司殿有位殿主,人喚尹執(zhí)司。這位尹執(zhí)司是唯一一個執(zhí)司,為什么說是唯一呢?因為原本冥界是沒有執(zhí)司這個職位的,是幾年前他一個活人不知為何跑來鬼門關(guān)和五方鬼帝中最牛逼的一個——東方鬼帝打了一架,于是就成了名?!彼豢跉庹f完這么多,又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
“這一架啊,驚天地泣鬼神,把這個鬼門關(guān)攪得一團亂麻,那一時間誰人都知鬼門關(guān)的大主,五方鬼帝之首,東方鬼帝——戚遠舟大敗一位尹姓男子,”賀疏儀抑揚頓挫地描述著,頗有些說書先生的感覺,他停了停,突然壓了聲問謝蘭棹,“我說的好不好?”
“好好好,你快說快說,別打岔!”謝蘭棹一臉嫌惡。
“據(jù)說,當時其他四個鬼帝都沒能把這位尹姓男子壓制下來,酆都大帝都差點亮了相。不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吧,戚遠舟就干脆為這個身懷絕世戰(zhàn)力的公子定了個前所未有的職位——正是當下的‘執(zhí)司’。不過這個職位意義何在,我還需要探索?!辟R疏儀作沉思狀。
“那你說了這么多,有說到點兒上嘛?”謝蘭棹一臉假笑。
“……好像沒有,我忘了。”賀疏儀用指尖蹭了一下鼻尖,誠懇笑道。
“總之,眼下遙知是惹了這個很難對付的尹執(zhí)司了,我負了傷,也不能硬闖執(zhí)司殿?!辟R喻洲嘆氣。
“啊?你受傷了?還有人能傷到你?讓我看看……”謝蘭棹湊過去叨叨著,賀喻洲卻是笑應(yīng)著無妨。
賀疏儀一個勁兒地嚎,明明這雙賀是孿生兄弟,那張相同的臉安在兩人身上卻是全然不一的感覺。他忍不住罵了一聲:“讓我交代在這兒算了!!操!”
他正對著青灰的空中仰天長嘆,面對面就措不及防被人制住了手腳,一陣劇烈的鬼氣壓過了周身靈力的順暢運轉(zhuǎn)。
“你們是誰??!抓我干嘛??”
他一看,謝蘭棹和賀喻洲竟也被一群鬼包圍制住了。
挽風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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