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看著手里的兩本書,又看著乖乖倒立的昀天,置換了一下這兩本書的上下位置,將一本書放在桌子上,另一本放在昀天頭頂下:“阿天,你好好看心法,好好練。為師四下巡邏巡邏,保證你安全。腦充血的時候可以下來休息一下。”
卿箐大搖大擺往外走,爽朗關(guān)門。不久昀天便聽到另外一邊的門被人打開又關(guān)上。
卿箐進了昀天的房間,給自己倒了杯茶,猛地一飲而盡,而后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閉上眼睛睡覺,嘟嘟囔囔:“課程進度正?!美郯。撍X了?!?p> 昀天面不改色撐著自己身子的手卻在微微顫抖,他艱難地將自己頭頂?shù)男姆ǚ摗?p> 次日,宋毅央最早起床上街買了當?shù)靥厣恼麸湥昧饲们潴涞姆块T,久久沒有回應(yīng),打算推門而入,房門竟然上鎖。
宋毅央無奈一笑轉(zhuǎn)身到另外一個房間,敲了敲門,同樣是沒有回應(yīng),推門而入。
卿箐聽到有人推門進來揉著自己朦朧睡眼:“早啊,毅央,把早點放下,你出去,我再睡一會兒?!?p> 宋毅央將其中一包早點放下,看了一眼睡姿豪邁的卿箐:“那你快一點啊,等會兒可就不熱乎了?!?p> 卿箐聽到這話立即坐立起來,嚇宋毅央一跳:“我去,你詐尸??!”
涼了的東西,不論再怎么熱,都沒法百分之百還原當時食物的鮮美。
對于卿箐來說,放任食物冷掉不吃是一種對食物的凌遲!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卿箐抓著自己的被子:“非禮勿視懂否,色鬼!”
宋毅央嘴角微微一笑,打開自己的折扇:“我記得,這個房間不是你的吧?”
卿箐又給宋毅央送去一塊枕頭,宋毅央只邁出一步,就與枕頭插肩而過。枕頭落地,枕頭下方爬出好幾只細小的蜈蚣。
蜈蚣吐露著翠綠色的唾液,唾液沾染住枕頭,枕頭被沾染的部分散發(fā)著焦灼的黑煙。黑煙里還夾雜著死魚腐爛的味道。
宋毅央的鼻尖一纏繞到這惡臭,他的胃就隱隱作嘔。宋毅央扇著扇子為自己周邊撲出一圈新鮮的空氣。
宋毅央將扇面一轉(zhuǎn),執(zhí)扇的手向下一捶,袖子里劃出一個小藥瓶,宋毅央打開藥瓶的瓶蓋,瓶子里倒出橘紅色的粉末。
他對著枕頭扇去,這一扇宋毅央運了幾分力。粉末隨著風撲向枕頭,零零灑灑像是給枕頭披上了一條橘紅色的細紗。
枕頭上的蜈蚣慢慢蜷縮著身子,惡臭也消散了,還有淡淡的桂花香。
卿箐一臉嫌棄:“你能不能換個味??!撞味了你知道嗎!人怕出名豬怕壯。你不知道桂花已經(jīng)被蠱女占用了嗎?你用這個花香,我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已經(jīng)不是獨一無二了?!?p> 宋毅央合上自己的小藥瓶,再次藏回袖子,優(yōu)哉游哉地給自己扇風:“無所為的蠱女害怕這些?”
卿箐不屑的發(fā)出“嘖”聲:“你不知道嗎?現(xiàn)在我可是當師傅的人?!?p> 宋毅央微微挑眉:“哎呦,這還是我認識的蠱女嗎?對了,我得去看看那倒霉孩子,這天賦異稟,我得好好勸勸他棄暗投明?!?p> 宋毅央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合上扇子,剛跨出門,轉(zhuǎn)身要幫卿箐帶上門,就聽見卿箐語氣淡淡的說:“他是個天才,的確不應(yīng)該砸在我手里,你能不能……”
宋毅央溫文而笑:“所以,你要好好的,不然,他可就得陪你下去看看風景嘍?!?p> 宋毅央輕輕將門關(guān)好,轉(zhuǎn)身向另外一個房間走去。卿箐看著桌子上的餅,又看看地上的枕頭,淡淡一笑:“我又何嘗不想?”
卿箐本就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她特別想活。原本的云淡風輕在此時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這么瀟灑的講出來。
卿箐一手拍在自己臉上,手腕上的惑心鈴微微顫動,發(fā)出只有放在耳邊才能聽清的聲響。
卿箐知道自己越來越不像樣,但是,她從未有一刻放下過毒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