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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相思引

第三十一章 戰(zhàn)亂

月是相思引 乜月 2050 2019-10-07 00:05:00

  “卿桑!”

  女子驚坐而起,天已經(jīng)大明,桌上殘留著灰燼,反應(yīng)過來這才去找卿桑。忘憂告訴她,卿桑已經(jīng)走了。雖然沒有向她說明,她也知道卿桑是去雪山了。

  忘憂:“先吃點(diǎn)東西吧!”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讓人看出慌亂,蒼丘城上下都議論關(guān)外戰(zhàn)亂之事。

  沉香:“月姑娘,咱們就在這里好好歇腳,明日一早再趕路。”

  辛夷:“是啊月姑娘,你別多想了?!?p>  “嗯?!?p>  連日奔波,他們都面有風(fēng)霜,是該好好歇歇了。

  “這一路也辛苦你們了?!?p>  辛夷:“月姑娘客氣了?!?p>  看忘憂的態(tài)度,他是不打算再帶她去崦之。

  沉香:“我看外面天兒不錯,秋高氣爽的,月姑娘不如和公子出去走走?”

  “你們都累了,就不去了吧!”

  沉香:“也行,外面亂的很,咱們就在客棧……”又覺得說錯了話,埋頭假裝吃早餐。

  辛夷:“月姑娘多吃點(diǎn)……”

  少了卿桑在,沉香和辛夷漸漸也找不到話說了,一頓早餐吃得十分別扭。

  “你們可有想到愿望?能讓我兌現(xiàn)承諾嗎?”

  “月姑娘客氣了?!?p>  辛夷和沉香一說完,不經(jīng)意與忘憂對視,接著忙搖起了頭,“不不不,我們聽公子的。”

  “忘憂,你的愿望是什么?”

  忘憂沒有多想,突然說道:“在下想請姑娘寬恕一人?!?p>  “這是什么愿望?”

  辛夷和沉香嘆了一口氣,終究紙包不住火。

  忘憂說:“在下有一好友,曾欺瞞和冒犯了姑娘,請姑娘寬恕于他?!?p>  “……”

  機(jī)敏如女子,忘憂知道女子已經(jīng)明白話中之意,“他叫將離?!?p>  “是他?!笨隙ǖ馈?p>  辛夷:“月姑娘別怪罪,這位離公子他,算了,公子你自己說吧!”

  “我來說!”沉香接過話,“其實(shí)是這樣的,離公子與卿桑公子本來就是同胞兄弟,卿桑公子也是為了救兄長,才跟我們同行?!?p>  “這么說,那個將離也中了毒?”

  沉香:“也?月姑娘沒看出來,卿桑公子他好好的,中毒的只有離公子?!?p>  是他們沒看出來,是卿桑掩藏得好。

  她繼續(xù)問道:“你們來客棧那日,見到的人可是將離?”

  辛夷:“不是離公子?!?p>  沉香:“姑娘想必也分不清楚,誰是誰了。聽離公子說,我們住進(jìn)客棧前,他就走了?!?p>  所以,口口聲聲叫她“娘子”,假裝失憶的,就是將離。是了,卿桑從不會這樣輕薄無禮。她覺得可笑,竟被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毫無察覺。

  忘憂:“在下并非有意隱瞞?!?p>  沉香急得不行,“公子你就別在下在下了,事到如今,你還要這樣與人家月姑娘生分,月姑娘把我們當(dāng)朋友,公子有話你直說吧!可急死我了!”

  “……”

  辛夷:“你消停點(diǎn),讓公子好好把話說完。”

  忘憂有些尷尬,“我……”,先是換了稱呼,接著道:“我不知,卿桑公子也身中相思引。他二人成長皆不易,同時肩負(fù)復(fù)興子桑一族和皇室重任,于情于理,此行我都義不容辭?!?p>  “我明白了?!?p>  辛夷和沉香:“……”是在打啞謎嗎?

  忘憂:“姑娘可還能信守承諾?”

  “自然,只要他不再找卿桑麻煩。我與他素昧平生,其實(shí)也談不上寬恕?!?p>  忘憂:“抱歉?!?p>  “他是他,你是你。”

  關(guān)于卿桑與將離的身世,忘憂沒有過多透露,起碼他們都不會放棄雪天明。見女子松口,忘憂就沒有再提那只白色雀鳥與將離也有瓜葛之事。

  “他日雪山下,我們各憑本事?!?p>  忘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雪天明當(dāng)真存于世間,但愿雪山不會吝惜,讓他再次陷入兩難境地。

  “忘川的大門,始終向姑娘敞開?!蓖鼞n道。

  “嗯?!?p>  這一天早餐后,馬車還是按照原計(jì)劃出關(guān)。

  ……

  綠洲草原上,幾場沖突交相上演,虛實(shí)難探,一輛馬車穿梭而過,畫面顯得既突兀,又滑稽。

  沉香:“公子你們看,這些士兵好生奇怪!先是佯裝進(jìn)攻,等碰上敵人又立馬分開,分毫無傷,明明就是相安無事?!?p>  辛夷:“城里傳得那么兇,看來都是假的!”

  忘憂:“還是小心為上。”

  見她沉默了一路,沉香開始與她說起話來,其實(shí)與往常別無二致。

  沉香:“月姑娘,要喝水嗎?”

  “我還不渴?!?p>  辛夷:“月姑娘可曾來過草原?”

  “不曾?!?p>  沉香:“神女峰好玩嗎?”

  “我習(xí)慣了,還好。”

  “一定風(fēng)景不錯吧?”

  “嗯?!?p>  雖然忘憂他們待她如初,她卻如坐針氈,捅破謊言后,為何難堪的是自己?是知道卿桑再也無法同她回到神女峰,以前的憧憬都將化為泡影。

  “若真有戰(zhàn)亂,月姑娘會如何?”

  “量力而行吧!”

  沉香:“月姑娘一個女子,那時不是應(yīng)該在神女峰?躲避戰(zhàn)亂嗎?”

  “女子雖力弱,既有戰(zhàn)亂,亦當(dāng)為國為民,盡綿薄之力。”

  “果然是月姑娘,不僅聰慧過人,又有如此胸懷,即便是天底下,女子最尊貴之位,月姑娘也坐得!”

  忘憂:“沉香!”

  沉香忙捂住嘴:“是我信口開河?!?p>  辛夷訓(xùn)斥道:“你太放肆了!怎么開這種玩笑?月姑娘別在意,沉香就這個性格,心直口快,唐突月姑娘了。”

  沉香所言,女子最尊貴之位,無非就是帝后,意有所指,是在卿桑的身份。

  “我們是朋友,沒關(guān)系?!?p>  她掀開車簾,將注意力放在草地,廣袤無垠,讓人覺得豁達(dá),煩惱都能被空間消除。關(guān)外沒有戰(zhàn)亂,卿桑也就安全了。

  這時,一排大雁飛過頭頂,也有其他小型鳥類,點(diǎn)綴了天空。翱翔的雙翼,如同蒼鷹之于禿鷲,二者都是猛禽,待到獵殺時刻,孰強(qiáng)孰弱,難定勝負(fù)。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一只白色雀鳥,飛下云端,目標(biāo)明確,俯沖向草原上的馬車。

  “般若,你終于回來了?!迸映罩泻魡镜溃瑩]手迎接雀鳥的到來。

  沉香:“公子,是白色雀鳥?!?p>  忘憂靠近車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只雀鳥,只見它開始落入女子手中,然后跳上女子的肩,探頭探腦,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再看女子的神情,由欣喜到不安,再到震驚,最后仿佛松了一口氣。是什么導(dǎo)致她情緒起伏,忘憂同樣神情反常,心中的猜測佐證無疑。卿桑特意提起,白色雀鳥飛進(jìn)清風(fēng)館,將離是否亦是如此?忘憂沒有急于一時,鸚鵡學(xué)舌稀松平常,鳥與人言可畏怪異。

  “去吧!幫我找到他!”

  “……”

  “月姑娘是在和它說話?”

  “嗯。”

  白色雀鳥飛遠(yuǎn),軌跡仍在草原上。

  “稀奇,真稀奇!”

  沉香不禁拍起手,將忘憂的思緒拉了回來。

  “神女峰叢林遍布,與鳥獸接觸得多了,它們就能明白你,不算稀奇?!?p>  辛夷:“它能找到卿桑公子嗎?”

  “……”

  她有些心虛,“草原這么大,也不一定?!?p>  沉香:“眉州崇山峻嶺,它尚且能尋到姑娘,草原定不在話下,月姑娘可以放心了?!?p>  “嗯!”

  她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忘憂一直看著自己,“忘憂,你看我干嘛?”還擰著眉頭。

  忘憂嚴(yán)肅道:“姑娘,你不該在人前展露技藝,既知自己有過人之處,唯有藏拙守真,才是大道。”刻意放低了聲音。

  “……”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受教,瞞不過忘憂的眼睛,此后亦再不敢大意。

  “謝謝?!?p>  走私硝石,戰(zhàn)亂生事,邊關(guān)注定不會一直太平,還是卿桑和雪天明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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