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nèi)開始有傳言,說是鐘小玲逼死了馬紅燕,其中還有琉月的一份功勞,因為琉月打過她幾耳光。
靳蘭兒被傳言氣的直罵娘。琉月依舊沒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馬紅燕的死因??社娦×岵恢?,她有些萎靡不振,這副模樣更坐實了傳言。
琉月找到她,把她叫到展覽大廳,跟她說你不要這樣,她的死不怪你也不怪我。所以,振作起來,別讓那些人看笑話。鐘小玲哭了起來,說道:“我談了兩年的男朋友被她一個禮拜就奪走了,所以,我打她罵她的時候不知道恨的是她還是自己?,F(xiàn)在她死了,我……我就感覺是我的原因?!?p> 琉月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不怪你,真的,不怪你?!?p> 她把頭埋進琉月的懷里,狠狠的哭了起來。
鐘小玲長相性格都跟張儒的一個表姐有些神似。一開始琉月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她會感覺有好感,后來想起來原因。
譚曉臻,是張儒的表姐,她對秀兒一直蠻好的。她給秀兒的女兒買衣服,帶她去玩。每次張儒媽媽難為秀兒,只要她在,一定會給秀兒解圍。她算是秀兒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了吧。
所以,她對鐘小玲就上心了一些。
下課時,靳蘭兒要去吃螺螄粉,琉月不去,她就硬拖著把她拖去了。
琉月捂著鼻子坐在靳蘭兒身邊,看著她嗦粉嗦的噴香。琉月干嘔了一下,說道:“旁邊有鴨血粉絲湯,我去那邊吃,吃好了你來找我。”
靳蘭兒拉住她,威脅道:“你敢!把你面前這碗吃了,要不然我就天天在你面前吃它。”
琉月苦著臉小聲說道:“我真的吃不下,好臭!”
靳蘭兒把她捂著鼻子的手拽了下來,說道:“你吃一口,你吃了這口就會想下一口的,真的,你會愛上它的?!?p> 琉月瞪著眼睛:“不可能!”
靳蘭兒把筷子遞給她:“你吃嗎,你起碼嘗一口?!?p> 琉月閉著眼睛吃了一口,艱難的咽了下去,這味道……好在比較辣。
?。骸皨寢?,我也要辣椒。”
琉月一驚!臥槽!竟然有小朋友來吃這個!她驚訝的望過去,一個年輕時尚的辣媽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扎著兩根辮子,穿著粉色棉衣,牛仔褲配小白鞋,很是可愛。
靳蘭兒鄙視的說道:“你看看人家,多淡定,再看看你?!?p> 小女孩聽到靳蘭兒的話,扭過頭好奇的看著她們兩個,眼睛笑瞇瞇的。
琉月在看到她臉的那一刻,像是被雷擊中了。她張著嘴,眼睛圓睜著,死死的盯著小女孩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她眼睛里迅速溢滿了淚水,淚眼朦朧讓她看不清小女孩,她抹了一把眼淚,呆呆的望著她,嘴里喃喃道:“小兮?!?p> ?。骸笆裁矗磕阍趺戳?!不會吧,吃個螺螄粉吃苦了!”靳蘭兒震驚的說道。
琉月站起身,走到女孩身邊蹲下來,語氣溫柔的說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媽媽去點餐了,她看著琉月,笑著說道:“我叫蘇紫,紫色的紫?!?p> 琉月淚水掉了下來,喃喃道:“蘇紫,名字真好聽?!?p> 蘇紫幫琉月擦去了眼淚,問道:“姐姐,你怎么哭了?你傷心嗎?”
琉月心如刀絞,她笑了一下:“沒有,姐姐是被粉熏的?!?p> :“你好?”蘇紫的媽媽走過來防備的說道。
琉月趕緊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好。你的女兒很可愛?!?p> 蘇紫媽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琉月,又看了眼靳蘭兒,大概覺得她們不像壞人,才笑著說道:“謝謝。我們經(jīng)常過來吃,熟客了,我讓她過去坐著的。”
琉月眼淚收了回去,有些依戀的看著蘇紫,說道:“她幾歲了啊?!?p> :“4歲?!碧K紫媽媽說道。
:“4歲,上幼兒園中班了吧?!苯m兒說道。
?。骸班?,是?!碧K紫媽媽親了女兒一口。
?。骸皨寢?,這個姐姐好像有點難過,剛才都哭了?!碧K紫仰著小臉對媽媽說道。
?。骸笆菃?,可能姐姐碰到了一些煩心事,只要想想辦法就一定可以解決的,對不對啊?!碧K紫媽媽蹲下對蘇紫說道。
蘇紫點了下頭,對琉月伸出拳頭,說道:“嗯,姐姐加油!”
琉月笑起來,也點了點頭。
兩人結(jié)完賬后,琉月走到母女身邊,禮貌得說道:“不好意思,我能跟小妹妹合張影嗎?”
蘇紫媽媽想了一下:“可以?!?p> 蘇紫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琉月把她抱到懷里,拿出手機對蘇紫說:“比心?!?p> 蘇紫熟練的比了個心,拍好后,蘇紫在琉月臉上親了一口,奶萌的說道:“姐姐,你身上真香。”
琉月震了一下,努力的壓制住淚水,在蘇紫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小公主,你也很香啊。”
琉月把她抱到座位上,跟她拜拜,蘇紫開心的對著琉月比心:“姐姐再見。”
琉月沒坐靳蘭兒的車,去坐了地鐵。靳蘭兒欲言又止的點頭:“嗯,好吧?!?p> 進站后,琉月再次進了廁所。坐在馬桶上,琉月淚如泉涌,她錘著胸口,心痛的不能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
蘇紫,她長得跟秀兒的女兒一模一樣,連身高個子都差不多。女兒跟她一樣天真可愛,說話奶聲奶氣。也曾經(jīng)趴在她耳邊說:“媽媽,你身上好香啊。”
剛才有一瞬間,她以為是女兒回來了,差點崩潰。她坐在地上望著天花板,淚如雨下。她好想女兒,這么多好想,想把她抱在懷里親親她,聽她叫自己媽媽,只要能讓女兒回來,讓她怎么樣都可以。她可以不放傅琉月,不要——不要蘇遇橋,只要能讓女兒回來。
琉月坐在玄關(guān)發(fā)呆時,傅云楷靠著墻說道:“姓袁的走了,你該——還挺厲害的?!?p> 琉月站起身,她的眼睛哭腫了,語氣沉沉的說道:“有什么厲害的,心狠不就行了?!?p> 傅云楷拉住她,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蘇遇橋嗎?”
琉月甩開他的手,嘆口氣:“不是,他怎么會欺負我。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往事?!?p> 傅云楷給她倒杯水,說道:“往事如煙,散了就散了,別去抓,抓不住,只會讓自己痛不欲生?!?p> 琉月笑著看他:“你知道我想起的是那些往事嗎?”
傅云楷聳肩肩:“不管是什么往事,都一樣?!?p> 琉月看著杯子,悠悠說道:“你和露露分了嗎?”
傅云楷抹了下額頭,說道:“還沒,她說要是分手她就割腕自殺?!?p> 琉月笑起來,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看吧,碰到棘手的了吧。”
傅云楷坐直身體,搓著手說道:“要不,你幫幫忙?”
琉月瞟他一眼:“滾!”
傅云楷起身走了。琉月坐在那里發(fā)了一會呆,她想起了蘇遇橋,那個如陽光般照進她生活的人,一看到他的笑所有煩惱都會忘光的人。原來和女兒比起來也是可以拋棄的。她的心很酸,酸到眼淚流了出來。她不知道能和他走到什么地步,是過了熱戀期感情慢慢淡化兒分手,還是走到最后而結(jié)婚。
她不會結(jié)婚,她害怕婚姻,害怕婚姻里一切。
所以,最后她是會離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