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重新恢復神志是在三天之后了,從她嘴里了解到和她相依為命的奶奶去世的消息之后,秋凡澤立馬提議將她接到他家里來住,上下學都讓人看著,以免再讓白宇司鉆了空子。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周圍圍著一圈人,年紀都不大,還有些聒噪,吵吵鬧鬧的感覺全身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你們……一個個的是不用訓練了是嗎?都杵在這兒干嘛呢?!”
卓塵一聲呵斥,空氣有一瞬的凝固,幾個吵吵鬧鬧的年輕人乖乖的閉上了嘴,像做錯事一般低著頭垂眼的就出了房門,動作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哪里又惹到自家隊長。
把這群嘰嘰喳喳的小崽子趕出去,卓塵其實是考慮著夏槐剛剛才醒,想給他營造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休息環(huán)境,但是那群被他趕出去的小崽子倒是沒什么影響,反而是他那一聲吼著實驚著了夏槐,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出。
卓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了點,放輕了聲音,緩聲安慰:“別怕,我對可愛的女孩子是很溫柔的。”
“呵......”冷離輕笑,對于這種扭扭捏捏又酸的慌的場面,她一向是不喜歡的,床前眾人還在噓寒問暖,她已經(jīng)繞道后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離開了。
雖然夏槐已經(jīng)沒事了,但是她還還是覺得事情不會真的就這么簡單。
“沒事,小槐......有個故人托我照顧你,她是和我關系很好的家伙,所以你完全不用見外,大膽的過來住,再說了,你奶啊你不是已經(jīng)......而且剛剛才發(fā)生這種事,要是你還一個人住學校再出點什么事我還真不好跟那家伙交代?!?p> “故人?”
她一個無父無母的鄉(xiāng)下野丫頭,又沒見過世面,來一中之前認識的最遠的一個朋友也只是隔壁村的,他們怎么想都不可能會認識像秋凡澤這樣的世家公子,別說事認識了,簡直想都不敢想,秋凡澤和他們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生在天上猶如荷塘中的荷花不被世俗困擾浸染,一個就像是荷塘里散發(fā)著惡臭的爛泥卑微到了骨子里,單單是靠近,就會讓人覺得......格外的不搭,哪來的故人?
“呃......”秋凡澤眼神飄忽下意識就望向了冷離之前站著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以后你就會知道的?!?p> “好吧......”
既然他不想說也沒關系,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苦衷,再者說,剛剛經(jīng)歷過白宇司的事件,夏槐覺得秋凡澤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秋凡澤動作很迅速,夏槐點頭之后就立馬打電話找人去學校給她收拾了行李,當天下午夏槐就順利的入住了秋凡澤的別墅。
“冷離?你怎么在這兒?”
夏槐跟在秋凡澤后面進門,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的少年斜躺在沙發(fā)上,眼神慵懶的看了過來。
“你倆一起住?”她的腦子里突然想起了顧小奈跟她聊過的秋凡澤和冷離之間的奇聞趣事,緩慢的開口,視線在兩人之間不動聲色的來回移動,雙頰泛著可疑的紅。
“收起你腦子里那些齷齪的東西。”
冷離站起身,走過來伸手敲了敲夏槐的頭,夏槐下意識的縮脖子閃避,瞧著她這個縮頭烏龜樣口罩下冷離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你往下躲有什么用?別學縮頭烏龜,你沒有殼?!?p> “哈哈哈,縮頭烏龜!小槐你還別說你這動作確實像!哈哈哈。”
“呵呵......”見秋凡澤笑得開懷,夏槐配合的也扯了扯嘴角。
“不過你剛剛想的什么?。客蝗缓芎闷婺氵@種乖乖的小女孩,腦子里會有些什么齷齪的東西呢?”
這......
夏槐被問得一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難道要告訴他......學校里好多同學都把他和冷離湊成一對吧......雖然她也覺得像。
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二少爺,一個整天蒙面不說話不交友的奇怪陰郁少年,兩個怎么都不會有很多交集的人卻意外的關系好到讓人不敢相信,就讓人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好奇心害死貓?!崩潆x冷不丁吐出一句,拉著夏槐就上了樓。
“嘿?”
這兩人......有姐妹就不要兄弟了。
不止是秋凡澤措不及防,夏槐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被冷離抓著的手腕,腦子里又回憶起了那天的下午。
在一群女生中間被不斷推搡,冷離也是像今天這樣子拉著她的手推開人群,轉身就走了,人還沒回神就已經(jīng)被他拉著走出了好遠。
那個時候她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是感謝,有感覺一句感謝還遠遠不夠。
“你以后就睡這兒,我在你對面隔壁是凡澤,有事敲門,沒事別來找我,行李都給你搬上來客,你自己先收拾一下,走了。”
“???”
夏槐想到之前心里還有著些許的感動,冷離卻直接甩手走掉了,只給我們沒緩過來的小夏槐留了個背影,和一聲關門聲。
他走了,夏槐的注意力落在了房間里的大包小包上,那些個東西堆在一起,都快要把房間給堆滿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她怎么不記得自己有這么多東西了?他們是把學校的床也給拆了?
看著這么多的東西,夏槐心里苦,冷離怎么就走了,也不看看這么多東西,她一個人光是拆就要拆半個多小時,全部清完大概也就……到晚飯時間了吧。
“這是?”
夏槐打開地上那一堆里面為數(shù)不多認得的一個行李袋,想把里頭的衣服先掛到衣柜里,一步一步來,可是行李袋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之后明白了什么。
小心的把它們一件一件的擺到床上,心情復雜。
之前顧小奈給她看過好多這種類型的小裙子,聽她說好像叫什么……洛麗塔?
對,就叫洛麗塔!
那個時候覺得這些小裙子好看就粘著顧小奈多看了幾眼,這些細節(jié)冷離他坐在她后面都注意到了嗎?
心里突然酸脹酸脹的,說不出的感覺。
有驚喜,興奮,也有疑惑和不理解,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冷離是不是喜歡自己,但是很快就又被她自己否決了。
她只不過是一個剛剛才進城的鄉(xiāng)下的土包子而已,還是不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