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車費,秋凡澤一路靠著樹木,雜草的遮擋慢慢靠近了那座遠離城市喧囂的別墅。
如果他不知道白宇司在這里面做過的齷齪的事情,這座復古歐美風格式的別墅,還真的會讓他想要好好的欣賞一番。
可是每當他想起白樺在這里面所遭遇的一切,他就越發(fā)的覺得這座別墅,不過只是外表奢華靚麗。
而內(nèi)里其實腐敗不堪,令人惡心。
這種地方要是可以,他簡直一刻也不想要多呆,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他這么想著,已經(jīng)在別墅外繞過了一圈,輕車熟路的摸索到了別墅后門附近的一棵古樹旁。
那古樹確實也有些年頭了,上面已經(jīng)被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粗壯的藤曼。
白宇司并不是這座別墅最開始的主人,他是后來才從一位歐洲商人手里買下的,那個時候別墅已經(jīng)存在于市郊很多年了,它具體的建造時間那位商人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也快有五十年了吧,是座老宅子了。
秋凡澤蹲下身子,在雜草沒膝的古樹下,撥開在古樹上纏繞的藤曼,根據(jù)記憶摸索著推動了只有人小拇指一般大的機關閘。
接著是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咯咯”聲,原本安靜立在古樹對面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突然緩慢的挪動了起來,它周圍的草皮似乎也像被喚醒了一般,推了開來,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地表。
這個密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建的,目的是什么?不過在秋凡澤偶然發(fā)現(xiàn)它之后它就成了他和白樺倆人之間秘密來往的捷徑。
呃......
與其說是兩人之間的來往,倒不如說是秋凡澤單方面的“騷擾”。
他就那樣盯著移動的石塊,回想起從前,漸漸的出了神。
直到“咯咯”聲停下,他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黝黑的洞口,他才重新回過神來。
洞口不是很高需要他微微彎下身子才能通過,秋凡澤憑著記憶,打開手電筒,在右側的石壁上找到了另一個小拇指般大的機關閘,深夜里那細微的“咯咯”聲再次響起,一切都恢復成了它原始的樣子,仿似從未有人來過......
從密道入口到別墅內(nèi)部并沒有多遠的距離,秋凡澤弓著腰走了沒幾分鐘,別墅底下那地下室里昏黃的燈光,就穿過密道出口處的石板和墻壁之間的縫隙,落到了他視線可及的地方。
黑暗中,秋凡澤小心的將耳朵貼在石壁上,凝神,不放過一點細微的聲響。
一時之間,空氣中只能聽見他因為緊張而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許久過去,地下室內(nèi)依舊了無聲息,秋凡澤壯著膽子扳動了石壁右側的機關閘,這次”咯咯“聲沒有再次響起,靜悄悄的,秋凡澤面前的石板緩慢的分開了,昏黃的燈光打在秋凡澤的臉上,在黑暗中呆了一段時間,他的眼睛對突然照射過來的燈光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下意識就用手擋住了眼睛。
可是等到他適應了光明,再拿開手的時候,白宇司已經(jīng)坐在靠椅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他身側的地上,夏槐渾身破爛不堪,破裂的衣物血跡斑斑,灑在地上的血液已經(jīng)干透發(fā)黑。
秋凡澤一時心里充斥著被人當場抓包的窘迫,慌亂和看到夏槐奄奄一息的虛弱摸樣的憤懣,思緒復雜的在原地呆楞了好久,最后還是白宇司悠悠的開了口,讓人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喜怒哀樂。
”凡澤,你怎么從這里出來了?想找小樺玩,完全可以走前門的,叔叔很歡迎你來找她,這孩子總是一個人在家又沒人陪她悶都要悶壞了。“說著視線還滿是心疼,可惜的在秋凡澤和夏槐之間來回轉(zhuǎn)了一圈,”你看,她又在地上睡著了,這孩子也不怕著涼。要不我找人把她叫醒?讓你們單獨在一間屋子里玩?“
秋凡澤警惕的盯著白宇司,白宇司對他也不甚在意,只是輕輕的朝身后招了招手,叫來了幾個黑衣人,然后帶著他招牌的慈善微笑,對著黑衣人說話的語氣似乎還帶著些責怪:”來,把秋大少爺和大小姐好好的送到上面的屋子里去,兩個人在這個烏漆麻黑的地下室,像什么樣子?”
“是,老爺。”
那黑衣人一板一眼的應下,回頭往墻邊的另一個黝黑的甬道口望了一眼,幾個黑衣人從黑暗中走出,有兩個架著夏槐的肩膀就朝著甬道走去,完全都不管她受傷的身體,沾滿血污的下半身那樣被他們一路拖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血路。
那些個人似乎也是怕秋凡澤反抗,幾個人直接趁其不備從秋凡澤的身后制住了他,再用繩子把他綁緊,才推搡著他出了地下室。
秋凡澤一路都異常的聽話,極其的配合,毫不掙扎,對于黑衣人并稱不上溫柔的推搡,他都一聲不吭。
看到此景白宇司,仰倒在椅子上嘴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擴大,像極了看到自己的子女出息了的老父親。
甬道不是很長,秋凡澤在黑暗走了沒多久,就被他們推進了電梯。
這電梯是那種老式電梯,柵欄門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已經(jīng)生出了一層銹斑,電梯里面的燈光,和地下室的一樣,昏黃晦暗。
借著燈光秋凡澤能看到夏槐就那樣被他們隨意的扔在了電梯冰涼的地板上,他上半身被繩索桎梏,想要去扶她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更何況他身邊還站了一排黑色的人墻,在電梯狹小的空間里,他根本也沒辦法靠近夏槐。
這種只能看著干著急的感覺,讓秋凡澤更是焦灼。
“喂!你們有沒有點良心啊?沒看到人都傷成什么樣子了嗎?就這么把她扔地上,她還只是個小丫頭啊!”
奈何,他再一腔正氣,歇斯底里,那群黑衣人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完全沒有理會,甚至一個眼神都吝嗇于分給他。
秋凡澤氣的胸腔劇烈起伏,被交叉綁在身后的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那隱藏不住的顫抖像,暴露了他快要溢出的憤怒。
電梯門,又開了。
黑衣人就像被重新啟動的機器一樣,抓著夏槐的肩膀?qū)⑺狭顺鋈?,剩下的用他們冰冷沒有感情的目光看向了秋凡澤,跟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能是秋凡澤的配合讓他們放松了警惕,幾個人只是默默的在后頭跟著他,沒有了之前粗暴的推搡。
秋凡澤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