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陳晨萬萬沒想到楊潤澤定的是他們大學(xué)最有名的大排檔。
“這都能訂到。你這明顯有預(yù)謀啊”陳晨笑著說
“預(yù)謀個屁,本來就訂???”楊潤澤看著她,把后邊的話硬生生的別了回去“算了,走吧”
陳晨看著他一臉的不情愿就抑制不住的想笑,甚至有種‘惡人自有天收’的快感。
這么多年,她對他的感情早就暴漏了,她不信他一點都不知道。
當(dāng)年對她的感情置若罔聞,現(xiàn)在又要棄了她這個人,一個人去瀟灑。哪來那么便宜的事?怎么可能讓他這么稱心如意?
哪怕這是最后,也想要讓你嘗嘗意難平是個什么滋味。
果然,是沒有位置的。老板張羅著在外邊擺了2大桌,才勉強的把人安頓好。
一開始就開了一箱酒,一杯一杯的灌。
酒是王八蛋,誰喝誰完蛋。
校園的春季招聘開始了,應(yīng)景的春暖花開了。
那會而,個個都是愣頭青,屁大個事都覺得是天漏了個窟窿。
她連自己的事情都記不清楚,他的事情樁樁件件倒是記得門清兒。
大家都頂著社會和家庭的各種壓力,心情難免暴躁了些,嬌嬌和楊潤澤因為見父母的事情大吵特吵了一次,分手了???大概22天吧,后來陳晨嘲笑楊潤澤在五一分手就是為了逃避干農(nóng)活的宿命
“我們?nèi)ヂ糜伟伞睏顫櫇蓪ζ【破窟B吹了3瓶后,眼神開始渙散
“你說什么?”陳晨不太敢相信她聽見的這句話“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陪我散散心吧,丫頭”他放下酒瓶子摸了一把臉“陪陪我吧,陪陪我,不想一個人”
“??????”
陳晨記得那天她喝的比他還醉。
他們預(yù)計行程的是5天,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實際可以玩耍的時間久變成了3天。不長也不短,散心夠了,再不夠陳晨也覺得自己要到極限了
“一間嗎?”賓館前臺連頭都沒抬的接過兩人的身份證,熟練的操作
“一間”“兩間”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別這樣,大家都是兄弟”楊潤澤笑呵呵的說
“情感上的兄弟,生理上的男女”陳晨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轉(zhuǎn)過頭對前臺說“兩間,謝謝”
兩人握著房卡在狹小又密封的電梯里,有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好好休息”陳晨頭也不回的率先踏出電梯“累死了,坐了一天的車,腰要折了”
陳晨在開房門的時候,用余光還看得見楊潤澤站在電梯門口向她這邊看著
感情一旦入骨如毒,得以毒攻毒。
“你都不問問為什么嗎?”楊潤澤一大早就拉著陳晨去了一家湘江小館
“什么?”她夾了一塊魚肉“這魚做的非常地道”
“問問我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他淡淡的皺起眉頭,很是好看
陳晨塞了一嘴的魚肉扯了扯嘴角“這么私密的事情,不愿意說可以不說”
楊潤澤沒在接話,看了她半天,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看見禁止吸煙的告示牌,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煙盒大赤赤的躺在桌面上,陳晨看了看他,滿臉的清冷和悲傷。
她那句‘你怎么開始抽煙了?’生生地憋成了“要是想抽,那有吸煙室”
“算了”楊潤澤開始埋頭吃飯“本來也不會抽”
“回去和好得了,看你現(xiàn)在半死不活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見都想打你”
“你覺得我們還能和好嗎?”
“不然呢?你們可是被公認最好的一對兒,這么算了實在遺憾”她夾給他一塊肉“一會兒玩點刺激的”
“玩什么?”
“蹦極,敢嗎?”她抬起頭說“你和我,一起”
“行”
蹦極真是個刺激的東西,恐怖的不是跳下去,而是要跳下去。
“抱緊點,一會下去了不要松手,不要???”工作人員在一旁巴拉巴拉的一直講注意事項
“怕嗎?”楊潤澤摟了摟懷里的人“怕就摟緊點”
陳晨把頭埋在他肩頸,輕聲回應(yīng)“不怕”她省略了‘有你就’三個字
“啊???????”
高山深澗,狼哭鬼嚎。
他們不是自己挪過去的,而是被工作人員推下去的??????
驚魂未定的兩人坐在石階上,有些頹廢的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
“還玩嗎?”楊潤澤笑呵呵的問
“玩!換一個玩”
“握草,你不是吧,陳大傻兒”楊潤澤一驚而起,串八百個高
“別驚慌,壞心情得釋放,先來個柔和的緩緩”陳晨指了指山腳下的游樂場“去那看看”
當(dāng)他倆擠進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jīng)是摩肩擦踵,步履維艱了。
他倆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站著
“上嗎?”楊潤澤拽的二五八萬似的雙手插褲兜揚了揚下巴
“上”陳晨咬了咬牙說
他倆同時擼了擼袖子,一同邁出了左腳。
他倆今游樂場的時間很晚,每個設(shè)施都排了很長很長的隊,半個小時后,倆然一人捧著一個章魚小丸子蹲在角落的陰涼處百無聊賴的吃著
“會不會有人給咱倆錢?”陳晨說
“那至少還得給你個破碗”
“這個正好”陳晨把空盒放在他面前,嘴里塞了倆丸子,鼓著兩個腮幫子,傻乎乎的對著他笑
楊潤澤忙把最后一個塞嘴里,放地上,在陳晨腦袋上一頓呼嚕,直到她大喊“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才算結(jié)束。
“說真的,要是嬌嬌也能像你似的就好了”他說
“回去趕緊和好吧”陳晨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我的天,麻了麻了麻了麻了”
“怎么聽起來跟罵人似的呢”楊潤澤一伸手拉過她的胳膊
“干嘛,干嘛,動不了了”
“別動”
當(dāng)他在她面前蹲下去的那一刻,她耳朵就自動屏蔽了周圍的一切聲音,眼里也只剩一個好看的頭旋
他的手很大,很熱,捏在她腿上的時候,又疼又癢
“行了嘛?”
“好多了,謝謝”
跳樓機是他們鮮有的觀念一致“絕對不要玩了”
他們在過山車,環(huán)天飛車,激流勇進,海盜船,鬼屋中各執(zhí)己見,各不相讓。陳晨想要過山車和環(huán)天飛車,楊潤澤覺得今天足夠刺激了,選兩個溫柔點的。
“石頭剪刀布吧,環(huán)天飛車和過山車只能選一個,時間有限,只能玩三。贏的那個人選,3局定”
三局沒分出勝負,陳晨皺了皺眉指著楊潤澤身后“你快看”
“什么?”
“我贏了”陳晨攥著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握草,你使詐”
“這叫兵不厭詐”
“你選”
“環(huán)天飛車吧”陳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不要過山車了?”
陳晨搖搖頭淡淡一笑“多么久久不衰,多么浪漫的項目,還是等你倆和好了,你帶她來,好歹我們就坐環(huán)天飛車,你可以給他講講經(jīng)驗,還不失新鮮感”末了又看看了過山車從頭頂斜上方路過“多好”
“下一個誰使詐誰小狗”
“讓你看看本姑娘的實???”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潤澤吃了個干凈
“就知道你要出石頭”
“再來”
第三局還是楊潤澤勝,楊潤澤怪聲怪氣的捏著嗓子喊“姑娘,好實力哦”
陳晨咬著牙狠狠的懟了他兩下
所以先后順序是環(huán)天飛車-激流勇進-海盜船
每場下來,陳晨都第一個跑到抓拍棚去看相片
“想要嗎?”
陳晨搖了搖頭“太丑了,看不了”
回到賓館,累成狗,還是只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