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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渴望不容許逃離

第十二章

有一種渴望不容許逃離 一秋一會 4966 2019-09-12 19:20:51

  男子面目模糊,雖不知說了什么,但是聲音清越,像是最優(yōu)質(zhì)的大提琴的低吟,即便婁梨和醒來對他的容貌毫無印象,但是耳朵依然沉醉夢中,仿佛周圍陷入一片寂靜,再無可以取悅她的聲樂。

  她不是個喜歡深究記憶的人,學(xué)過心理學(xué)的人都知道,夢和記憶是會騙人的,危險不亞于童話里誘騙夏娃的蛇。

  在陽臺上的時候,她只是在發(fā)呆而已。

  什么都沒想。

  微風(fēng)吹動畫架上的紙,發(fā)出刷刷的聲音,季新涼問道:“婁梨和,你不會畫畫,為什么要在這里擺一個畫架?”

  婁梨和敷衍:“我不會,但是我想未來我的另一半會?!?p>  “切,你就蒙我吧,我可是聽說當(dāng)年你承擔(dān)的項目里面的設(shè)計圖紙都是你親自畫的,什么不會···”季新涼當(dāng)然不信。

  “不過,你怎么知道你的另一半會畫畫?”季新涼很好奇。

  “預(yù)感,”婁梨和回答的含糊而隨便。

  “婁梨和你直接說你會找個畫家就好了嘛,什么預(yù)感···十句話里沒有一句是真的···懶得跟你說話?!奔拘聸鲆詾閵淅婧驮陂_玩笑,“我去睡覺了,你接著在這里呆著吧。”

  季新涼站起身走了,婁梨和感覺搖椅一輕,身邊的少年已經(jīng)走進了屋內(nèi)。

  “季新涼?!?p>  聽到這句話,季新涼轉(zhuǎn)過身:“干嘛?”

  “傅錫說,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婁梨和道,“季家老爺子讓你回去,他為你辦了一個小小的生日宴?!?p>  “一個我都不知道的生日宴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隨你?!眾淅婧蜔o意和季新涼爭論什么。

  “婁梨和,”季新涼突然開口,“你知道你這人最讓我欣賞的地方是什么嗎?”

  婁梨和不接話,

  季新涼自問自答:“就是你不會輕易譴責(zé)要求別人,如果你沒有這一點不同,我是不會同意傅錫請你輔導(dǎo)我的?!?p>  說完,季新涼便回了書房。

  婁梨和默默留在陽臺。

  ···

  回到書房的季新涼不知為何心里十分煩躁,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卻沒有半點睡意。

  “什么生日宴,婁梨和這個家伙怎么也開始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季新涼將杯子重重砸在書桌的桌面。

  坐在書桌后,季新涼撓撓頭,伸了伸腳,不料一下子踢在了一個堅硬的箱子,“哎呦!”

  “什么東西!”季新涼彎下腰,伸出胳膊將箱子勾出來,發(fā)現(xiàn)這是個小小的金屬保險箱,銀色的外殼上有一層淺淺的灰塵。

  季新涼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來,婁梨和這個家伙看上去總是一派的清風(fēng)朗月,冷冷淡淡,居然也會有秘密嗎?

  不過這個箱子上有密碼鎖,季新涼研究了半天都沒想到好辦法怎么打開。

  他使勁晃了晃箱子,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也不重。

  “到底裝著什么東西???”

  季新涼皺著眉,敲了敲箱子,研究了半晌,終究是一無所獲,只能放回去。

  這個箱子雖然樣式很舊,但是季新涼卻很清楚這個箱子價值不菲,這是D國著名箱包品牌十幾年前生產(chǎn)的限量版,當(dāng)年全球只有十六個。

  不過婁梨和怎么會有這個呢?

  他可是聽說過婁梨和年少家境不算多么好。

  十幾年前的時候她還不過是高中而已,就算有錢也沒有途經(jīng)買到這種限量版呢?

  對了,這種包都有“身份證”只要一查就知道這只包是誰的。

  季新涼想到這里,心里一喜。

  他將包反過來在標(biāo)志部分的旁邊找到了一串?dāng)?shù)字,拿手機拍下來,發(fā)給了傅錫:“哥,給我查查這個包是誰的,查到了生日會我就回去?!?p>  ···

  季新涼的生日在初秋,當(dāng)年他出生的時候,季家老爺子道:“最是新涼好天氣,半床明月寄清霜,吾兒如秋意,夜半而來?!北銓⑺拿侄ㄔ诹思拘聸?。

  這些年因為和父親賭氣的緣故,他很少回去,但是當(dāng)年他的事情,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的其實是爺爺,也正是因為有爺爺?shù)闹С炙拍茏叩浆F(xiàn)在,所以當(dāng)婁梨和說爺爺讓他回去的時候,他雖然嘴上說不去,其實已經(jīng)在心里已經(jīng)決定回去了。

  婁梨和沒有告訴他的是,季新涼的爺爺讓傅錫轉(zhuǎn)達的其實只是邀請她去生日宴。

  她問及傅錫為什么不告訴季新涼,傅錫說只要自己告訴他一句就行。

  季家的人很有意思,季新涼是這樣,季家老爺子也是這樣,當(dāng)然這話婁梨和并沒有告訴季新涼。

  她很好奇為什么季家老爺子會特地邀請自己去及季新涼的生日宴,畢竟她可跟這種醫(yī)學(xué)領(lǐng)域真正的大拿沒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

  這件事不只是婁梨和不知道,就連傅錫也是莫名其妙,他問過老爺子,但是老爺子只說了句:“我的一個老朋友挺欣賞她,我也想看看是個什么樣的孩子?!?p>  這個老朋友,不用多說就知道,正是杜院長。

  杜桓當(dāng)年也是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后來隱居于九聯(lián)圩,季老爺子多次想和他見見面都被拒絕,這次杜桓為了杜辛顏來到陵北,季老爺子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下午的時候季頡拉著杜院長出門除了想要緩解一下當(dāng)時的氣氛,也正是他的父親,陵北首屈一指的肝膽外科院士親自來到了醫(yī)院,就為了和老友見一面。

  ···

  轉(zhuǎn)天,傅錫看到了季新涼的短信,“這家伙瘋了?四點鐘給我發(fā)短信···”

  “就算老子不查,你不也一樣要乖乖回來?”傅錫對季新涼知之甚深。

  不過季新涼拜托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他將照片傳給了朋友,“專業(yè)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yè)人士去做。”

  傅錫做完這些,給季新涼回復(fù)了一句:“一言為定。”

  收到傅錫的回復(fù),季新涼才放下心。

  那人的效率很快,本也不是什么難事,三個小時之后就查到了這個箱子的主人,但是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傅錫皺了皺眉:“怎么會是他?”

  傅錫想了想,給季新涼打了電話,“這個箱子你從哪里找到的?”

  季新涼聽到傅錫的問題,心里猜到這個箱子的主人大概有些來頭,便打了個馬虎眼:“一個朋友在拍賣會上買的,讓我鑒定一下。”

  傅錫半信半疑,但是還是告訴他:“這個箱子的主人,是明惜?!?p>  明惜?季新涼是知道他的,明家的人,在D國的地位如同季家在陵北。

  明惜的箱子怎么會在婁梨和的手里?

  季新涼越發(fā)疑惑。

  “新涼,這種箱子都是有身份證的,主人是誰,轉(zhuǎn)贈給誰都會有記錄,如果是黑市拍賣的話,你還是讓你的朋友不要隨便把箱子拿出來,會惹上官司的?!?p>  “嗯,好。”

  放下電話,季新涼想了許久,難道是在D國的時候,婁梨和認(rèn)識明惜,明惜送了什么給她嗎?

  不過如果是轉(zhuǎn)贈,為什么沒有轉(zhuǎn)贈記錄呢?

  總不會是婁梨和偷了明惜的箱子吧?

  這個想法被季新涼否定,婁梨和不缺錢,看上去對這些收藏品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偷一個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這種蠢事是不會發(fā)生在婁梨和身上的。

  想到這里,季新涼對這個箱子里裝著的東西越發(fā)好奇。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去問婁梨和,尤其是在知道這箱子的主人是明惜之后。

  ···

  季新涼的生日宴在三天之后,其實他的這個生日既不是什么十八歲的成年禮,也不是什么二十五歲的及冠禮,不過是不上不下的二十二歲而已,他不是很明白為什么爺爺要在這個時候給他辦生日會。

  季新涼提前去了老宅,見到了白發(fā)蒼蒼的爺爺。

  他半年不見,老人就蒼老了不少,是誰說,老人和孩子相同,一天一個樣。

  “回來了,新涼?!?p>  季新涼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恭恭敬敬地走到季老爺子的身邊“爺爺,我回來了?!?p>  “好孩子,沒事?!奔纠蠣斪酉騺碜钕矚g季新涼,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看了你拍的電影,很不錯,做的好,不愧是我的孫子。”

  老爺子和季頌相比反而更理解季新涼。

  “爺爺,您怎么突然想起來給我辦生日宴了?”季新涼問道。

  季老爺子慈祥地笑道:“我想見見我的寶貝孫子,但是我的寶貝孫子總是躲著我的兒子,所以我總是見不到他,只能為他辦一場生日宴了。”

  “爺爺,對不起···”季新涼想要解釋什么,但是想了許多,都像是借口。

  “傻孩子,還當(dāng)真了不成?”季老爺子道“是我想見見我的老朋友,但是我的老朋友很難請,只能拿你當(dāng)借口了,畢竟他很喜歡你?!?p>  爺爺?shù)睦吓笥??是誰呢?

  季新涼疑惑,但是他反應(yīng)地很快:“杜爺爺?”

  “我的孫子真是聰明!”

  “您怎么會和杜爺爺認(rèn)識?”

  “我們都是醫(yī)學(xué)界的,但凡是參加幾次指南的修訂就會認(rèn)識?!奔纠蠣斪有Φ?,“杜桓對你的評價很高,你做的很好?!?p>  季新涼一愣,有些靦腆。

  季老爺子又道:“對了,你現(xiàn)在是住在了那個婁梨和的家里嗎?”

  季新涼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瞧著孫子這般模樣,季老爺子揶揄道:“你總算是情竇初開了?”

  “爺爺!您說什么呢!她只是我的好朋友!”

  “好好好,你別著急,我只是開玩笑,無論你們是朋友還是更深的關(guān)系我都不會有意見的,你開心就好,”季老爺子哈哈一笑,“我只是告訴你,你生日那天,我也邀請了她,你們住在一起,到時候你和她一起來,會有車子去接,好好照顧杜爺爺知道嗎?”

  “好?!?p>  ···

  季新涼回季家的時候沒有帶口罩,他回陵北并且住在某小區(qū)的事情很快被挖出來,他的生日在即,但是今年一直都沒有消息稱要舉辦生日見面會,大家都以為季新涼是打算閉關(guān)學(xué)習(xí),但是最近他的身影突然在陵北出現(xiàn),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嚴(yán)子禺在后期制作的休息時間看到了網(wǎng)上的照片和消息,心中奇怪,這家伙不是要跟婁梨和一起呆在九聯(lián)圩半年嗎?

  他當(dāng)即給季新涼打了電話,確認(rèn)他是回陵北見見老爺子,而且還住在了婁梨和家,嚴(yán)子禺忍不住調(diào)侃:“你這很容易被媒體解讀成帶著女朋友回家見家長啊?!?p>  “說什么呢,我跟她只是朋友?!奔拘聸鲇行o奈,最近怎么大家都開始調(diào)侃他和婁梨和的關(guān)系了?

  “你別急嘛,我知道你們是清白的,但是你現(xiàn)在住在婁梨和家里,只要有人查了就會知道,到時候你就算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你們兩個就算沒有關(guān)系也會被綁在一起,這種事情的走向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季新涼默然,這段時間他的確任性了些,但愿現(xiàn)在還來得及,不會給婁梨和造成麻煩,一想到婁梨和知道這些八卦會有什么表情,季新涼就覺得頭痛。

  “新涼,你有沒有覺得你變了?”

  “什么?”

  嚴(yán)子禺見季新涼似乎不明所以,開口解釋道:“在九聯(lián)圩的時候,我就感覺,你在遇到婁梨和之后就變得幼稚任性了,你沒發(fā)覺嗎?且不說你這次偷偷回陵北不告訴任何人,就說在九聯(lián)圩的時候你居然乖乖跟著婁梨和復(fù)習(xí),如今還住進了婁梨和的家里,這些事情你覺得是一個在娛樂圈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拼了三四年的演員會做的事情嗎?你變了,但是更微妙的是,你自己不覺得。”

  說到這,嚴(yán)子禺道“兄弟,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婁梨和不適合你,在陷得更深之前趕緊出來吧?!?p>  ···

  嚴(yán)子禺的電話像一根針刺在了季新涼的心里。

  他喜歡婁梨和?

  無稽之談。

  季新涼終究是將話放在了心里。

  晚上,他依然回了婁梨和的公寓,思緒紛飛導(dǎo)致他卻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蹤。

  進門時,好在是杜桓出來開門,跟蹤的人并沒拿到什么有用的資料。

  吃飯時,婁梨和見他神色不明,還以為和季家的人有了什么口角。

  晚飯后,杜桓回房休息,季新涼則在陽臺乘涼,婁梨和想著問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特地從冰箱里拿了兩罐新買的可樂去陽臺。

  季新涼背對著客廳,婁梨和走過來他并未察覺,直到腰上傳來冰涼刺骨的感覺“哎呦!”

  一扭頭看到是婁梨和,季新涼刻意冷淡地說道:“怎么了?”

  婁梨和將手里的可樂遞到季新涼的面前:“冰的?!?p>  看到可樂,季新涼知道這是婁梨和新買的,昨天他可是將廚房翻了個底朝天,最后依然只能喝水。

  他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婁梨和就放在了心里。

  他沒有接這罐可樂,而是靜靜地看著婁梨和,以前他從未這樣打量過她。

  婁梨和的確美麗,娥眉鳳目,俏鼻櫻唇,若不是向來冷淡沒什么表情,她的嬌憨是渾然天成的。

  嚴(yán)子禺說他變了,那婁梨和呢?季新涼在心里問自己。

  似乎也不是沒有變化的。

  若是以往,婁梨和會因為他的一句話特地準(zhǔn)備可樂嗎?

  季新涼想是不會的。

  那她今天為什么這么做了呢?

  因為她變了,就像自己一樣。

  這樣的變化,戀人未滿,季新涼心知肚明。

  ···

  “不喝冰的?”

  發(fā)呆的季新涼聽到婁梨和的聲音,這才接過可樂,冰涼的刺激讓他心中混沌的一些想法變得清晰了許多。

  他們變了,但是這并不意味著糟糕的結(jié)局,不是嗎?

  想到這里,季新涼心里因為嚴(yán)子禺的拆穿而產(chǎn)生的慌張漸漸散去,他砰的一聲打開可樂,喝了一口,大吼一聲:“爽!”

  婁梨和見他這般模樣似乎是心中憂慮已然開朗,便也是笑笑,之前想要問的都沒有必要再開口了。

  “婁梨和?!奔拘聸鐾蝗缓傲怂宦?。

  “怎么了?”

  季新涼朝她一笑,“沒什么,謝謝你的可樂?!?p>  婁梨和道:“這有什么可謝的,我也喜歡喝?!?p>  “喜歡可樂?你不是喜歡喝酒嗎?從五歲開始就喝酒的小酒鬼?”季新涼調(diào)侃。

  婁梨和道:“這就是你對待輔導(dǎo)老師的態(tài)度嘛?”

  “我連學(xué)姐都不叫了,還提什么師生關(guān)系啊,煞風(fēng)景啊···”季新涼道,突然他問道:“我聽我爺爺說我生日那天你也回去季家?”

  “嗯,傅錫學(xué)長通知我的?!?p>  季新涼看著婁梨和,“我爺爺對你的印象很好呢?!?p>  婁梨和卻并未因為這句話有任何欣喜,季新涼問道:“婁梨和,到底什么樣的事情才回看到你不一樣的表情?”

  “什么?”

  季新涼搖搖頭,婁梨和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很難被挑動情緒,除了···除了喝酒那一次,對了喝酒!

  季新涼的腦海里閃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偷偷看了看婁梨和,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注意到。

  婁梨和,我這次一定讓你喝到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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