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去華山2
坍塌的赤磯峰，沒有頂?shù)年幬g洞。
青桐面色陰沉，這才明白自己無意中為何惹怒了陰不苦。明明什么事情都不曉得，卻還要不苦姑娘莫要和自己為難，十七小蘿莉的這句“渣男”雖是戲言，但著實沒有說錯。
而且，不苦姑娘如今站在了草樓主人的命運分岔路口。要試藥了，更是苦上加苦，自己還惹怒了不苦姑娘，當(dāng)真是罪大惡極。不過，雖說試藥是分岔路口，可是那象征“生”的那條路，1600年間從來無人踏足。說是必死之局，也不為過。
……只是，陰不孤先生與自己說這些何干系？
“……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看著不苦師妹受試藥之苦，興許會死，興許會活，興許生不如死?！?p> “我走另外一條?！?p> “……那么，你殺了方明壑?！?p> 青桐，瞪大了眼睛！
陰不孤面不改色，仿佛這位武當(dāng)派師叔祖的性命只是不值錢的物件，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就用無所謂的態(tài)度說出口……而且，還是對著武當(dāng)派的弟子說出口。
轉(zhuǎn)身看著昏迷不醒的方明壑，實則此時方明壑的性命和廉價物件也差不多。在磷火燒天之下，也就是舞下凌宸鏡的事情……但是明眼人都曉得陰不孤決計不敢如此行事，那么陰不孤到底在想什么？
“……青桐，你見過小十三嗎？”
“回陰先生，未曾?！?p> “……罷了，會認(rèn)識的。我自會叫不苦師妹隨你前往華山參與試劍大會，同行的還有十三……只是，到底如何才能救不苦師妹的性命，答案在方明壑手中。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p> 原來，那石床上安睡的裸身女子就是谷春榶。
雖看上去不似尋常太陰女弟子般身受詛咒，被方明壑的衣衫掩蓋住的，僅僅裸露出來的曲線就玲瓏有致……青桐不敢多看，已經(jīng)明白了陰不孤的心思。
谷春榶，為方明壑而長大。
“……門主，我也要去華山?！?p> 在赤磯峰的下面，陰不平慢慢的慢慢的，從樹影的陰暗中走出。站在陽光下，卻無法沐浴在陽光下。
“不平，你為何在此？”
“……我為門主排憂解難，幫助門主恢復(fù)赤磯峰而來?！?p> “不平，說實話?！?p> “……門主……嘖，我聽見了小叫花的聲音，想來十三會在山上，所以我來了?！?p> “……不平，這沒你什么事情。安心在歸地林養(yǎng)心，照顧受到傷害的師兄弟……這樣做，比你耍性子胡來要好的多?！?p> “……師尊！”
陰不平瞪紅了眼睛，死死看著站在上面的熟悉的男人！明明是自己的師尊，說出來的話卻全部都向著外人的男人，那個居高臨下的陌生的男人！
“……不平，我說了，此事與你無關(guān)?！?p> ……陰不苦腳力極慢，實在讓十七小蘿莉看不下去。于是再度喚出烏鴉，托著二人直飛青云白日間。
這初初剛到山頂，就見到了劍拔弩張的這幕。
“師兄，不平，這是怎么了？”
十七小蘿莉畏懼陰不孤，站在青桐的身后自然不敢多舌。所以這說話的，打破了沉默凝固的氛圍的，只有陰不苦了。
“……無事，小孩子鬧脾氣了?！?p> 陰不孤淡淡道。
“師尊，不平如今已經(jīng)弱冠之年，早已不是小孩子。況且?guī)熥鹨舱f過，我的心消失了……既然消失了，弟子自當(dāng)找回來，這算哪門子鬧脾氣！”
陰不平咬著牙，嘴唇都滲出鮮血。不能妥協(xié)，不能妥協(xié)，不能妥協(xié)！……陰不平只看一眼，便知道那小叫花的衣衫下蓋著的是十三。
既然小叫花能讓十三長大，也能讓其他太陰門弟子長大……倘若今日妥協(xié)了，那么自己的心就永遠(yuǎn)都無法找回來了。
“我說是，便就是……不苦，我們帶方明壑先下山，你為十三換上衣服?！?p> “十三？……她在哪里，難道說在石床上的那是……”
“正是。師妹，有些事情今后再說，我們先走了……不平，跟上來?！?p> “……是，師尊?！?p> 陰不平嘴唇上，鮮血已經(jīng)流淌到脖子上了。
待到眾多男人遠(yuǎn)去，赤磯峰上只剩下三個女人。陰不苦，谷春榶，還有小十七。
“這是十三師姐？”
小十七掀開方明壑蓋著谷春榶身上的衣服，然后穿在自己的身上?？粗媲皫缀醢子竦袼艿呐?，小十七愁眉苦臉的。
“小十七，你胡亂掀開做什么，都露出來了！……快合回去！”
“嘻嘻，咱這里都是女人，不苦師姐你還害怕十三師姐走光嗎？”
“……罷了，不與你胡說。不過，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她眉目可見，的確就是十三……小十七，你怎么了，為何苦著臉干嘛？”
“……嗚嗚嗚，師姐，我有兩件事情！”
“何事，你說……”
“第一，這件衣服好大啊，我穿不上?！?p> “第二呢？”
“第二，嗚嗚嗚，十三師姐好大??！……怪不得，怪不得小叫花會喜歡十三師姐，嗚嗚嗚嗚，不苦師姐我也想變大！……嗚嗚嗚……”
十七小蘿莉捧著一貧如洗的胸脯，哭的死去活來。
陰不苦嘴角抽搐，心想剛才被十三的模樣所震撼，以及實在是氣氛不太友善的緣故，這才忘記了拍死方明壑。
不成想，這果然是錯誤了。那該死的變態(tài)渣男臭鼻子，果然還是要下地獄去才對太陰門要來的友好。
“小十七，你快過來幫忙，為你的十三師姐換上衣裳……此處風(fēng)寒，莫要讓你的十三師姐惹上病患了才是?！?p> “哦……”
谷春榶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熟悉的自己房間里的紫色天花板。上面掛著只劍匣，名喚山鶴索云，是從方明壑身上搶來的。
“我記得，我是和小叫花去了個山洞里面？為什么，會在這里？”
谷春榶下意識離開軟榻，然后……一腦袋撞在了床沿上，一腳踢在了床弦上，生疼！
這倒不是床小了的緣故。而是因為谷春榶做了19年小蘿莉，一朝成年，所有的習(xí)慣與先前相仿，自然來不及做出改變。所以，依著以前的下床動作，不撞個頭破血流才怪。
“嗚嗚嗚，嗚嗚嗚……破床，敢和姑奶奶作對，看姑奶奶好過來不拆掉你交給不平師兄燒火才怪！……咦？……我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不苦師姐的？”
谷春榶揉了揉腦袋，捧著腳走到梳妝臺前面……太陰門里面只有陰不苦因試藥良多，有妙齡女子的模樣，其他女弟子都是蘿莉。
自然，陰不苦的衣裳與眾不同，為太陰門大頭蘿莉所熱愛。在觀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陰不苦的過后，谷春榶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鏡子，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