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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狗探案組

第二十章 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

帶狗探案組 鐘8 2019 2020-02-12 01:47:50

  話說甲哥的百寶囊,補胎工具是一應(yīng)俱全,起子、搓子、補胎貼,甚至還有便攜打氣筒。

  這套東西本就擱在租來的挖機里,甲哥頭幾回下地為了去密室里拆解儀器就順手裝包了。

  這回正從碼頭埋頭趕到洞口,那兩個漢子已經(jīng)先他一步下去,鐘同一飛奔而來正逮到準備再次下地的甲哥。

  “老師頭,您這兒能幫忙補個胎嗎?”鐘同一展開靦腆的笑容,他這樣相貌平平的少年很容易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說著話他還有意無意地往甲哥那百寶囊里瞄。

  甲哥目光如電,瞪得洞妖一哆嗦,接著便一言不發(fā)地站在挖機旁。

  開玩笑,寫著施工重地的牌子只是裝裝樣子,他爬進挖機也沒工可施,總不能掄起鐵臂把這礙事的小破孩拍走。

  要是幫鐘同一這個忙吧,甲哥實在沒心情、也沒空。

  反正只要我夠冷漠,他就會識趣走開。

  可鐘同一只是表面靦腆,見甲哥對自己愛搭不理,還越發(fā)來勁兒了。

  沒辦法,這大清早的,還是海灘上,連個晨練的老人也沒,就甲哥一副寂寞沙洲冷的騷情,不撩你撩誰。

  “您抽煙嗎?”鐘同一假模假式地左手護住右兜,右手往里掏摸幾下不存在的煙盒。

  甲哥不耐煩地擺擺手,繞過鐘同一也假模假樣地準備上挖機,他不愿當著人下洞,倒是不怕露餡,任這小孩也不會往那處想,但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嗡嗡…

  吳霓發(fā)信息問道:“靠譜嗎?”

  鐘同一對著百米外的吳霓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問題不大,轉(zhuǎn)身準備再搭話,不料甲哥直接揀出東西往地下一撂,開了金口:“就這些,你看著用吧?!?p>  “喲,那就謝謝了?!毕氩坏嚼喜敲胬湫臒?,鐘同一把頭一揚,當即抱拳言謝。

  甲哥當然不是突然愛心泛濫,而是他看到吳霓推著小電驢過來了。

  這輛電瓶車粉紅色調(diào),印著helloKitty,很是眼熟,再加上吳霓頭頂搶眼的小揪揪,甲哥一下子確定這就是昨晚停在牛角村的其中一輛。

  想不到是個道士。

  吳霓可能自己都沒發(fā)覺,平日里在學(xué)??蓻]人會特別在意他的發(fā)型,更不會憑這就認定他是個道士。

  甲哥認人很簡單,一個字,眼。

  憑他在社會上錘煉過的火眼金睛,很容易從人眼里看出虛實來,譬如眼前這位,表面上是個不問茶米油鹽、未經(jīng)風霜雨雪的學(xué)生模樣,找自己搭話動作浮夸,眼神卻鎮(zhèn)定自信,老油條了。

  再看來人,這雙眼…太安靜,自己這類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久而久之,就會形成與這喧鬧塵世的疏離感。

  難怪那鬼東西會求救,不過自己從未透露過半點有用的信息,和他們應(yīng)該是偶然相遇。

  甲哥坐在挖機里,手枕著胳膊,腿翹在操作臺上,體態(tài)輕松卻是心如擂鼓,只能調(diào)整呼吸盡力收斂心神。

  自己是只圖財不害命,拼的是腦子不流血,被識破了怎么辦?要暴起傷人嗎?開著挖機把他倆拍成肉餅?

  甲哥苦笑搖頭,聽天由命吧!

  吳霓輕擰油門,把車推到近前,支起后輪,撿起起子撬開外胎,把扎進去的鐵釘撥出來,再拿起子磨薄內(nèi)胎,粘上貼片,最后各部件歸位,哼哧哼哧打上氣。

  全過程不超過3分鐘,鐘同一根本插不進手,只能等吳霓完活后感嘆一句:“不愧是…婦科圣手…”

  嗡嗡嗡…

  吳霓用細沙搓了搓手,走遠幾步示意接個電話。

  “您好,我是華科院物理所第五試驗室的研究員,目前在安全局覺醒者統(tǒng)戰(zhàn)處異能犯罪調(diào)查科掛職,我叫張偉。

  昨晚白先生…”

  來的這么快。

  吳霓這邊和張偉有的好聊了,先說甲哥這邊。

  “老師頭,您…是貴人!”鐘同一收拾好家伙事兒遞還給甲哥,看著甲哥滄桑的臉,憋出這么一句。

  其實他本想說您是好人,人家?guī)土嗣δ撬阌星榉?,拍個彩虹屁不過分,可論損人他在行,夸人就有點硬來的意思。

  “呵…富貴…逼人…”甲哥松了口氣,所幸沒露馬腳,他剝開奶糖,隨手分給鐘同一一顆,“都是命。”

  “您信命?”鐘同一干等著吳霓打電話也是無聊,索性和甲哥攀談起來,“最近有部電影很火,叫什么來著,哦!我命由我不由天?!?p>  甲哥失笑道:“小孩子才想著改變世界,人老了,會希望世界照舊運轉(zhuǎn)?!?p>  這句話,鐘同一細品了一番,這…是歷史不斷重演的原因?啊吶~這位老伯似乎很有故事。

  當然甲哥的說辭經(jīng)過他加工柔化了一下,否則說出來那是妥妥的大反派宣言。

  即使如此,甲哥還是覺得失言了,自己應(yīng)該順著他的話聊,等他走人就完事了,瞎聊什么世界,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們兩個是…嗯?”

  這種男人都懂的眼神怎么回事?我是鋼鐵直男好伐?鐘同一內(nèi)心咆哮,臉上還是笑呵呵:“他我表弟,我這代人有親兄弟的少,老師頭您親兄弟多的伐?”

  甲哥緊了緊帽子,我也是90后??!不過自己這副尊容…想到此處血壓上升,不由漲紅了臉。

  “老話說,只要人品好,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嘛!”鐘同一以為戳到了甲哥痛處,一把年紀還遠離家鄉(xiāng)從事戶外勞動,確實孤單了點,當即覺得尬聊不下去了,就轉(zhuǎn)身告辭道:“我們先撤了,有緣再見?!?p>  甲哥頷首致意,心里可勁兒地在糾正:是永別,趕緊永別。

  要是包子覺醒靈能在此處定能發(fā)現(xiàn)甲哥的心口不一,可惜沒有如果。

  鐘同一騎上小電驢朝吳霓開過去,嘀嘀按了兩聲,催促他上車回程。

  吳霓跨上車,正打著結(jié)束語:“好說,都是兄弟…到時候見?!?p>  終于送走這兩位瘟神,甲哥長吁一口氣,不敢再耽擱。

  拿上工具包順著架在洞口的扶梯下去,適應(yīng)了一下光暗,看到兩個渾渾噩噩的漢子正坐著等自己,拍醒二人,甲哥再次往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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