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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宸與菡君

暮宸與菡君

言星桐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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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2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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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拾回憶

暮宸與菡君 言星桐 1633 2019-08-26 10:59:39

  她叫暮宸,今年二十八歲,偏愛遲暮與曙光,也偏愛這世間純白的云朵。

  2011年9月,晨起,暮宸送六歲的女兒去學(xué)校注冊報道,果兒兩個小辮子扎得可愛,笑起來如菡君般眉眼彎彎,安靜坐在教室里給暮宸揮手再見。

  暮宸近年來工作時間縮短,不似從前加班到晚上十點(diǎn)才能騎車回家,如今下午六點(diǎn)準(zhǔn)時下班,接回在學(xué)校寫作業(yè)的果兒,準(zhǔn)備好三個人的晚餐,等著余升八點(diǎn)半回家。

  有人說:每晚的八點(diǎn)半20:30,是愛你:想你。

  對于這一家人來說,八點(diǎn)半的星光里閃爍的是溫馨與團(tuán)圓。

  晚飯后,一家三口在小區(qū)的公園里散步,路燈下果兒的身影一天天拉長,余升總愛帶著果兒去溜滑滑梯,躲在榕樹后給她驚喜,暮宸靜看著眼前這兩個最愛的人,心頭如蜜一般甘甜。

  三人總是踩著一樓王奶奶的廣場舞節(jié)拍,十點(diǎn)準(zhǔn)時回到家,余升給果兒講寓言故事,暮宸坐在桌前翻看國內(nèi)外文學(xué)雜志。

  暮宸最近經(jīng)常失眠,黑眼圈快熬成了眼袋,余升調(diào)侃她:“是不是沒和我在一個公司上班,再加上我上周出差,太過思念我才熬成了熊貓眼呀~”說著便輕撫暮宸的眼角,言語終歸不及眼里的溫柔,不吭一聲也明了他對她的疼愛。

  暮宸眼里泛著淚花兒,細(xì)細(xì)抽泣道:“升,后天你陪我去看看菡君吧,我近來十分想念她?!?p>  余升點(diǎn)頭:“嗯,先睡吧,后天去?!鄙焓謱⒛哄窊нM(jìn)懷里,給她寬慰悲傷。

  八歲的暮宸在泓樺大山的深夜里數(shù)著星星,十八歲的暮宸在川舟市菡君家里畫著水彩,二十八歲的暮宸在愛人女兒身旁敘著回憶。

  命運(yùn)有時無法讓人選擇,而生活卻可以,總是埋怨命運(yùn)不公的人,大多不夠善待生活。

  窗外月色凄冷,近日天氣轉(zhuǎn)涼,陽臺上那盆玫紅月季搖曳在秋風(fēng)里,花瓣隨風(fēng)飄落于泥土中,榕樹挺立在樓房后,見證了她和余升的愛情,默默守護(hù)這一家人。

  失眠難熬的暮宸,待愛人入眠后,輕輕起身坐在書桌前,從抽屜里取出相冊,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后面,日期定格在1999年9月,那是她和菡君16歲生日時拍的,去照相館洗了三張,她一直帶在身邊。

  距離最后一次見菡君已經(jīng)過去快一年時間了,每每托起對她的想念,總是睹物思人,伸手去觸摸回憶里的人,終會落空。

  做這一決定時,暮宸比任何時候都要果斷,她不想活在回憶里走不出來,不想紀(jì)念,只想用心認(rèn)真做個告別。

  這一行,她不知道會走多遠(yuǎn),可終究情愿。這一瞬,她不知道會停多久,愿握筆留念。

  她打開電腦,敲下這一行行布滿風(fēng)塵的文字,即便在深夜,可她卻無比清醒。??

  這幾行文字寫在暮宸的日記本頁:

  “我不愿用第一人稱告別這往事,因?yàn)槟鞘且郧暗奈?;更不愿以此文來紀(jì)念我的菡君,因?yàn)槲沂乾F(xiàn)在的她。?”

  暮宸前幾天帶著果兒去菡君家里顧看年邁的柳阿姨,提前退休的柳阿姨看到眉眼彎彎的果兒便憶起了她的菡君,想起菡君小時候也常扎兩個小辮子,穿著碎花襯衫,從小乖巧的菡君深得鄰居喜愛,每每出去散步,小區(qū)里的老師們都喜歡帶著菡君玩。

  孩子是大人眼里的希望,也是上天賜予人們最好的禮物。??

  自從菡君走后,柳阿姨悲痛欲絕,整天以淚洗面,沈叔叔擔(dān)心妻子,自己也消瘦了很多,果兒的到來還常常讓兩人歡喜,漸漸從悲痛中抽離出來。

  后天一大早,將果兒送去學(xué)校,余升便陪著暮宸來看菡君,暮宸帶來了菡君最喜歡的百合花和紅酒,站在墓碑前,注視著菡君的照片,這次她沒有流淚,只是一言不發(fā)。

  所有的情感不用吞吐,不用傾訴,全部浸入這杯酒里,一飲而就。

  “這次,我要好好跟你告別了,菡君,你知道嗎?果兒現(xiàn)在長大了,和你一樣好看,也很乖巧,柳阿姨和沈叔叔近日身體狀況也挺好,你不用擔(dān)心,你一個人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秋涼了就別再穿短裙,天黑了不要獨(dú)自出門,我們說好的死生不相棄,顛沛不流離,只要你想我,我會一直在?!蹦哄氛f道。

  暮宸跪在墓碑前,用手觸摸著菡君照片上微笑著的臉龐,一幕幕過往如影片順序播放,一份份回憶堆砌成感情沙堤,從初遇到離別跨越將近十一年,漫長又短暫,如夢一般。

  暮宸醒來時已是酉時黃昏,日落前才起身隨余升離開。

  這個夢好長,長到她忘了年月與地點(diǎn),忘了苦難與別離,只記得夢里有菡君,有余升,有從前無畏的自己。

  那個生養(yǎng)自己的大山,大山里的人兒,踏著歲月的河流,還是不是從前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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