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雙清被江水流牽著手臂往回走去,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已經(jīng)被拉著走了。
來到假山處,江水流指著一應(yīng)仆婦說:“給我把這處圍起來,除了你們家的主子,任何人都不要放進(jìn)來。”他冷冷地發(fā)下一句狠話,“這件事辦的漂亮,你們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如果……”
冷硬的聲音,讓一眾仆婦遍體生寒,個個臉色蒼白。
江水流扔下狠話,拉著夏雙清走到那對野鴛鴦處,到此時,夏雙清也猜出他們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江水流對夏雙清說:“在這里等著我?!?p> 夏雙清乖巧地點了點頭。
江水流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沒一會里面就沒了聲音。
想必,人是被江水流敲暈了。
夏雙清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江一,一開始江水流讓他進(jìn)去把人敲暈的時候,他進(jìn)去沒一會就出來了,反而伏在江水流的耳邊低語,夏雙清蹙眉沉思,這外面來來回回鬧騰許久,里面的人一直無所覺,這依然不正常。正當(dāng)這一會,就見江水流臉色不自然地出來了。見他這樣夏雙清不禁多看了兩眼。
江水流沒有管夏雙清,指著就近的仆婦說:“去,拿一些厚毯子過來給里面的蓋上?!鞭D(zhuǎn)過頭看夏雙清,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表情微妙,他手指有些癢癢,眉梢微動,“你好像很惋惜的樣子?”
前世雖然夏雙清看上去是一個文文靜靜的姑娘,其實內(nèi)里是一個實心的腐女,資深腐女。這點事情知道的比眼前這個人知道的多得多,一不小心就腦洞大開,各種天人交戰(zhàn),戰(zhàn)的酣暢淋漓。
夏雙清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她揉著額頭,裝傻充愣地道:“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水流被她噎住,難道要跟這個小姑娘探討探討他指的什么?他想到剛才在假山里看到的情形,白皙的臉上頓時有些火熱。
這時管事已經(jīng)領(lǐng)著郡王妃來了,江水流和夏雙清紛紛對郡王妃行禮,來時路上管事已經(jīng)把事情事無巨細(xì)地對郡王妃說了??ね蹂銎鸾鞲屑さ卣f:“今天這件事多虧了有你,改日舅母一定親自謝你。”
江水流道:“您客氣了?!?p> 郡王妃看了夏雙清一眼,夏雙清被這一眼看的渾身緊繃,她感到了郡王妃的敵意。
江水流微微側(cè)身把夏雙清擋在身后,對上郡王妃的眼睛說道:“在花園中我無意中遇到她,跟她說起了夏將軍在塞北的事情,無意中走到這里?!?p> 郡王妃看著眼前這個俊逸非凡的年輕人,和婉一笑:“你們?nèi)バ菹?,這里我來處理?!?p> 江水流拉著夏雙清對郡王妃行了禮,離開了。
郡王妃盯著夏雙清的背影看了幾眼,領(lǐng)著仆婦進(jìn)了假山。
……
夏雙清對江水流說:“剛才謝謝你?!?p> 江水流低頭看了身邊小姑娘一眼,她好像很畏寒,此時把自己攏在斗篷里,一張粉嫩的臉,瑩白明亮。
“無礙。”江水流淡淡道。
月光下,身邊清雅俊逸的男子容色淡淡,像是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但是卻屢次對她施以援手,她心中自是感激。
“總之,還是謝謝侯爺?!比绻麆偛挪皇怯薪鳎钥ね蹂鷦偛诺囊馑?,她恐難以脫身。
她對江水流鄭重行了個福禮。
“你不必客氣,有什么難處自可來找我?!?p> 江一看著自己的主子虛扶了一把夏家大小姐,聽著主子柔和的聲音,身子一顫一顫的。哪里見過主子對別人這樣好說過話,竟然還許下承諾,想一想夏將軍對主子的照顧,主子做這些似乎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夏雙清也感受到江水流傳達(dá)的善意,“多謝侯爺?!?p> ……
李西彩和表姐趕到假山的時候,只看到長公主的孫子把夏雙清拉走,公主府的侍衛(wèi)攔著他們不讓他們在近前一步。她只能干著急,擔(dān)心這件事情和夏雙清有關(guān)。
不少京城閨秀都看見有著“京城第一肥女”“京城第一蠢豬”之稱的夏雙清被風(fēng)流倜儻、年輕有為的平陽侯牽著手拉走,心里直冒酸泡泡。
“真是不要臉?!?p> “就是,憑著那沒臉皮的性子,到處勾引人。”
“對著那張臉,我吃飯都吃不下去,要想讓身體保持苗條,多看她幾眼就行。”
“呵呵……你說的不錯。”
…………
這些人的話越來越難聽,李西彩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這時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白素菲,白素菲對李西彩說:“不準(zhǔn)惹事?!?p> 李西彩狠狠瞪了一眼伙同嚴(yán)妙妙說三道四的人。
嚴(yán)妙妙得意地對李西彩抬了抬眼睛:我就是敗壞夏雙清,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說著議論著,方向就變了。
李西彩隱隱聽見有人驚呼道:“什么?你說是郡王府的世子和武鄉(xiāng)侯府的大小姐在里面???”
李西彩看向身邊的白素菲,只見她的一張臉?biāo)查g蒼白如紙,交疊在腹前的一雙手緊緊地握著,依稀可見青色的脈絡(luò)。
李西彩擔(dān)心地握住那雙手,低聲喚了一句:“表姐。”
白素菲似乎沒有聽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拿處假山,恨不得定出一個窟窿來。
李西彩見此,擔(dān)心不已。按說,表姐和郡王府的世子交集不多,幾乎是沒有,不能是這種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的樣子。除非……
瞳孔陡然放大,她不敢再想下去,看著一向端莊大氣的表姐,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姐一向克己守禮,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有些時候甚至端莊過了頭,應(yīng)該不會做出什么越禮的事情。
白素菲是不會做出什么越禮的事情,但是別人保不準(zhǔn)會做。比如:劉汾。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將來需要一個什么樣的妻子,京城里適婚的姑娘他讓人查了一個遍,選中了禮部尚書府的白素菲。這個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但是足夠端莊。三從四德似乎都刻進(jìn)了骨子里,身后的家世、姻親也足夠配得上。目標(biāo)鎖定之后就是下一步計劃。
劉汾本人長得風(fēng)流倜儻,舉手投足之間自是一番風(fēng)流,一張臉很是能夠吸引人。在他的精心設(shè)計之下,白素菲漸漸把這個翩翩公子裝進(jìn)了心里。
陡然聽見自己未來的夫君被撞破跟別人的奸情,對白素菲的打擊可想而知。
夏水也盯著那處假山,她看見郡王妃進(jìn)去之后再也沒有出來,知道人肯定是被郡王妃帶走了,對于郡王妃的手段,她還是很了解的。
無意中她看見人群里的白素菲,她上輩子的主母最后郁郁寡歡而終,一輩子也沒有生下一個嫡子,養(yǎng)著滿后院的庶子庶女。這輩子或許她的命運將會不一樣了?還有她自己。
只是……
心中苦笑,她被人挾持要挾,沒有半分脫身之法。強(qiáng)忍著戰(zhàn)栗,任由那只手在身上游移,難道今生還會落入那般不堪的境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