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很好,人很多,很熱鬧,這正是香染所喜歡的。
顧騰譽也帶著人隨意游覽,上至美景,下下至鬧市,處處都不放過。
當兩人興致滿滿地從外頭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在廳中等待的顧全。
看見了父親一雙審視的眼神過后,顧騰譽面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就連心情愉快的香染,也感覺到了一陣的不妙。她看了一眼顧騰譽,似在問道:不是說什么事都完成了嗎?
顧騰譽以眼神回答道:確實如此,但今天發(fā)生的事,除了和你在一起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兩人眼神交談之際,顧全重重一聲咳嗽,讓兩人立馬移開了視線。
顧全溫怒地盯了顧騰譽一眼,隨后道:“還知道回來?”
顧騰譽回了一聲“爹”之后,便沉默下去。
香染知曉他是在想一些說辭來掩蓋玩樂的事情,于是她便幫著掩蓋,但剛開口說了一聲“顧將軍,我們……”后,就被顧全給打斷。
“香染姑娘暫且回去休息吧,父子之間的話,還是留到兩父子獨處時再說?!?p> 隨后,顧全吩咐下人領香染下去歇息,之后的事,香染就不清楚了。
夜半時分,香染偷偷留到了顧騰譽所住的院子,恰好看見顧騰譽正坐在亭中。
香染躡手躡腳地偷偷靠近亭子,沒想到路才到一半,就讓顧騰譽識破了背后有人。
“別裝神弄鬼了,要來這里,就大步走過來吧。”
香染收斂了笑意,微微撅嘴,對此甚是不滿。她大步走入了亭中,坐到了顧騰譽的對面:“我分明沒有發(fā)出聲音,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后?”
“猜的?!鳖欜v譽道。
“猜的?哈,那要是我依舊不出聲,或者躲回柱子后邊,你看不見人,我不就騙過你了嗎!”
“要是我再不出聲,你是要打算躲在柱子后一晚上,還是偷溜回房中當做從未來過?”
“聽你這么說,你是算準了我一定會來了?”
“當然?!鳖欜v譽對此頗為得意。
香染托著腮幫子,看著顧騰譽。
顧騰譽見她如此,也就問道:“都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困了吧?”
香染重重點頭,后道:“困啊,不過,還是得先來關心關心你的?!?p> “關心我?”
“是啊,為了帶我逛都城,連累你被父親說教,真是辛苦了?!闭f完,香染伸手重重地拍了拍顧騰譽的肩膀。
顧騰譽回道:“說教自然是不算什么,世間又有哪個兒子是從不聽自己老子說教的?哎呀,要是某人的腦回路能轉(zhuǎn)得快一些,別等到子時再來,我不需要等這么久,這就真是老天相助了?!?p> 聽到這里,香染惱道:“哼,我能來關心你,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什么老天相助,哼哼,早知道我就不來了?!?p> 聽到這里,顧騰譽道:“是是是,你能來是心意,需要好好謝謝,怎么樣?餓了沒,想吃什么隨便說,我讓人準備去?!?p> 香染一聽,頓時恢復了精神,她慌忙直起了腰板擺手道:“別別別!你這么一吩咐下去,就又驚動你父親了,子時不歇,怕不是又要給你父親訓了?!?p> 顧騰譽回道:“那好?!?p> 見他打消了念頭,香染這才再次拖起了腮:“再說了,我也不餓,別搞得好像我像豬一樣喜歡吃啊吃?!?p> “難道不是嗎?”
“肯定不是?。∥疫@叫品和嘗,和餓不是同一個概念的!”
“哦?沒想到竟然在那不見的一個多月里,還學會了區(qū)分概念。”
“哼,我才沒你想的這么笨呢,這些事,我還分不清了?”接著,香染繼續(xù)道,“你父親,跟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顧騰譽回答完之后,面上出現(xiàn)了落寞的神色。
香染仔細觀察著這一轉(zhuǎn)變,知曉事情并非簡單:“你說沒事,可我看你的模樣……好像是有事啊,不如你說出來,當做緩解?”
顧騰譽道:“說出來就能緩解?這是哪門子的緩解方法?”
“世人都說這能緩解啊,那這一定能行!”
顧騰譽道:“要是是世人的謊言,你也信?”
香染回道:“既然是謊言,我當然不信啊!”
“也就是說……我要相信你,把話說出來咯?”
“不是信我,是信世人!”
聽到這最后的解釋,顧騰譽很是為難地嘆息一聲。香染見此,追問道:“怎么樣?是說還是不說???”
顧騰譽道:“那你是覺得我是說還是不說呢?”
香染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唄,不說也只是讓我白來一趟而已,倒也沒什么?!?p> 顧騰譽道:“既然我已經(jīng)預料到你會來,當然是想到這一層的原因,我要是不想說,早就讓你回去了,不然,你還能在這里等到我?”
香染喜道:“那就是會說咯!”
“我會說,你這么高興作什么?”顧騰譽疑惑道。
“說出來,夠朋友!當然高興!”
“呵呵?!鳖欜v譽別過臉,和她一樣撐著腮。
香染追問著道:“你就說說吧?!?p> 顧騰譽斜了她一眼,回答道:“沒什么,只是因為不能隨叫隨到,父親才顯得這么生氣的?!?p> “啊?那……就是我在這里打擾了……”
“什么打擾不打擾?隨叫隨到,那人還有自由嗎?你別想太多了,說來,你也只是陪玩而已?!?p> “原來我只是陪玩啊……”香染惆悵地看向頭頂?shù)?,“原來只是陪玩,不是朋友,那我還是白來了,還白關心了!”
“朋友,就是要拿來消遣的,陪玩呢,也可以是朋友?!?p> “我怎么聽得這么勉強?”
“這是你不懂罷了,以后多在人間待著,慢慢地就懂了,人世間的事情復雜得很呢,你多留一陣,我?guī)闳ジ惺芨惺??!?p> 香染皺著眉頭,顯然是在分析著剛才的事情,這后半的話,顧騰譽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
香染分析了好一陣,覺得顧騰譽的話實屬歪理:“朋友才不是這樣的呢!哼,難得我大晚上過來找你,你還這樣消遣我,之后都不管你了!哼!”
她一拍石桌,怒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