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末兒我臉上有沒有臟東西,末兒說沒有,哈哈,真是嚇死我了?!?p> 說完,香染撫了撫胸口,一副如釋負重的表情。
末兒有些愣住,郭旭釋然。
香染接著道:“對了,我們不是要去城門查看嘛,別管我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吧?!?p> 香染拉起末兒的手,一同走向前方,郭旭跟在身旁。
末兒不理解為什么這個姑娘為什么會這么做,可她也并非厭惡她到極點,她也就任由她這么抓著她的手,轉(zhuǎn)了個方向向城門出發(fā)。
“我問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末兒問。
香染貼近了她,壓低聲音道:“你方才對我說的話,我雖然覺得有些不爽,可我還是感激你的,畢竟是你帶我和清瑤離開辰國皇城?!?p> “你有什么疑問,還是不問了吧,你家公子在旁邊呢!”
說完,香染站直了身子,微微仰頭看向末兒,對末兒露出親切一笑。
郭旭看得兩人宛若親姐妹一樣親昵,忽覺心中微微一喜。
“你們倆的感情不錯,是因同族故嗎?”
面對自家公子的這一發(fā)言,末兒并不同意??上闳救绱伺ρ陲?,她也不想打破他人的努力,也就回道:“大概?!?p> 香染見這冰山這么合作,便回之以嘻嘻一笑。
郭旭眼中所見,香染這姑娘仿佛對誰都是這般隨意又親和,突覺心中有結(jié),也就對香染問道:“你和那位顧公子,認識了很久嗎?”
香染不知他為何會突然這么問,收起了笑容,懵懵懂懂道:“大概可以這么說吧,不過他那人討人厭得緊,我和他倒也不是什么朋友?!毕闳菊J真道。
“可那位顧公子可不這么想?!?p> “他自個兒以為的事就由他了唄,我說的不是才是不是!是才是是!”
見這姑娘仰著腦袋一副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模樣,郭旭覺得有些有趣,笑道:“確實,若不是兩人同樣這么想,那就是一人的自作多情了。”
香染對此十分贊同:“不錯不錯!要是他有你的這一半的通曉事理,我倒也不懼見他了?!?p> “為何要說‘不懼見他’?”
“為何?因為他總是以各種歪理來欺負我?!?p> 說道此處,香染有些不忿?!氨緛砺铮嘤鼋允蔷?,是一件難得的事,能成為朋友多好啊,郭公子你說是不是?!?p> 郭旭一點頭,道:“有緣相遇,成為朋友,確實是一件非常難得的好事?!痹捳Z之中,帶著郭旭的一點感慨。
“可他總是欺負我,哪有朋友欺負朋友的道理?所以,我和他根本就不是朋友!”香染抱著手臂,大步走著。
“總之,我和他的相遇,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緣!應(yīng)該稱之為……孽緣!”
“孽緣?”末兒看了一眼身側(cè)這一位胡亂形容的女子。
郭旭對此并不在意,道:“原來如此,不過,這或許是一人故意而為之而已?!?p> “故意而為之?”香染大悟,“不錯!就是這樣了!都是故意的!方才和你擺架子,還有和我吵!都是故意的!”
越想,香染就越是不忿,恨不得將顧騰譽綁起來,讓他吃吃苦頭。至于這苦頭的具體內(nèi)容,香染還沒想到。
三人走了一陣,終于看見了座落在不遠處的城門。
香染橫跨大半個都城,來到此處才見著官兵守衛(wèi)。
看來一切正如郭旭所言,辰國的王,對必定要搜尋到他們這一結(jié)果已經(jīng)沒有這么執(zhí)著了。只不過這位王,好像也不想就這么放過她們。
城門前,守衛(wèi)官兵大概有五十來人,一旁還駐扎了一頂小營帳,看來城門前官兵的具體人數(shù),應(yīng)該也不下六十人。再加上城墻上還有衛(wèi)兵看守,一帶著翎羽頭盔的人,一手搭在劍上,目光時不時游走在城門附近的街道上,表情嚴肅冷漠,目光如炬……
香染看著,嚇出了一個激靈。
“王倒也挺在你們身上花心思的,不僅這南城門派了將軍駐守,其余的東西北三道城門,也各有一位得力戰(zhàn)將駐守。”
聽聞郭旭如此一說,回想起在皇城內(nèi)苑的那晚,香染閉起嘴巴咽了咽。
為了一顆珠子花費這么大的陣仗,這辰國的王到底圖個啥?難不成,他也想飛升成仙嗎?可他又不是修道者,這突然地干啥要飛升成仙?
莫不是……人的貪念?
躲在遠處的長街拐角處的香染扭頭看向了郭旭。她問:“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選擇成仙嗎?”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成為道士求道?”
“不是不是!你不用亂想,只回答我就好?!?p> 郭旭思量片刻,回答道:“不會。”
“不會?原因呢?”
“因為,某些事物的無窮無盡,也是一種痛苦?!惫竦?,“成仙意味長生,也是意識的無窮無盡,若是一生所見堆疊,回憶堆疊得太多,終究也只是乏味而已?!?p> 香染不懂郭旭在說什么指代什么,她心中只想著自己的問題,還有對這位最接近辰國王的人的回答:“那你覺得,你們的王……會選擇成仙嗎?”
郭旭答道:“會?!?p> 香染倒吸一口涼氣,腦袋因為驚恐突然變得空白一片。
“香染,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差?”
“我……我沒什么?!?p> 穩(wěn)住了自己后,香染的心再次被一種莫名的恐懼給占領(lǐng),于是她腦中的空白被另外一個問題取而代之:“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們出城啊?”
香染知道她這么問很厚顏無恥。
畢竟郭旭與她們非親非故,真的沒有必要冒著得罪自己的王來幫她們。就算此番已有前例,可這下不為例,也是應(yīng)該的。
可香染還是帶著忐忑問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郭旭指了指城門,嘆息一聲:“你看,守衛(wèi)如此森嚴,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與軍中的人不熟,賄賂不了那些守衛(wèi),辦法,我也是沒有了。抱歉,只能幫你們到此了。不過,你們可以藏在我府中,或者長住也無所謂?!?p> “畢竟,有末兒在。末兒結(jié)界咒術(shù)如何,身為同族的你們,應(yīng)該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