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染拿起了茶杯,試了一口茶水,見溫度剛好,也就咕嚕咕嚕地喝下了茶水。
接著,就是放在旁邊的第二盞第三盞茶。
喝下了茶,緩和了不少,香染抬頭,作環(huán)視狀一一看了三人。
她重點再盯了顧騰譽和郭旭一眼,道:“你們兩個,到底有什么好吵的?”
顧騰譽冷呵一聲,叉著手別過了頭。郭旭則是捧起了茶杯淡淡一笑。
郭旭面容平和,倒是對此是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樣。香染看顧騰譽最不爽,再加上就近原則,她也就拉著顧騰譽吵了起來。
“不是吵的話,你這么不滿做什么?”
顧騰譽偏回頭盯了她一眼后,翻了個白眼:“剛剛還被辣得哭爹喊娘地,現(xiàn)在倒是什么都好了?話都說得這么利索啦?”
“我又不是被割舌頭,為什么一定要說話不利索!”
“方才也不知道是誰咿咿呀呀地一句話都說不清?!闭f完,顧騰譽學著香染方才的模樣。香染氣炸,一拍桌子道:“不許學我!”
“我這可不是學你,是提醒你,讓你回憶回憶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太過分了!我怎么這么倒霉,分道揚鑣了這么久都還能再遇見你這瘟神!”
“那可真是天公不作美了,一輩子倒霉死你?!?p> “呵,承認自己是瘟神了嗎!”
“瘟神也是神,神可通天也,我高興也來不及呢,再說了,就算我是瘟神,也是你一個人的瘟神,也只有你遇見我才會倒霉。”
“你!你!”
香染被他的厚顏無恥所撼動,大口吸氣呼氣,氣急敗壞。
顧騰譽對指著他仿佛要生吞了他一般的香染無動于衷,不氣不惱,用下頜指了指坐在對面的那位,對香染道:“喂,丫頭!你生氣的原因可不是因為我吧?你怎么不對他發(fā)你的火氣,只捉我來出氣?”
顧騰譽仰著頭眉頭一挑,郭旭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末兒冷漠地盯著顧騰譽看,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郭旭乃是謙謙公子,就給人的氣氛之上,就已經(jīng)把他人的怒氣給溫和地壓下了一半。而相反地,顧騰譽的欠,正好是點燃別人火氣的燃料。
如此,香染也就明確了發(fā)泄的目標。
當然,也有就近原則的緣故。
郭旭見顧騰譽如此挑釁,臉上自然也就沒有了那樣的好臉色?!芭尽钡匾宦?,將茶盞放下。
香染沒見過生氣的郭旭,被驚了一下。
座中四人不語。
香染不明白,為什么今天出來的時候明明好好地,為何會發(fā)展成這樣的情況?想要調(diào)查的調(diào)查不到,反而是這樣的一個令人冷汗直流的場景讓她給遇到了。
郭旭可是她和清瑤的救命恩人,是他無私地收留二人,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他給惹火了呀。
香染心里一涼,腦袋一慌,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顧騰譽見郭旭沒有帶什么好意去看他,他也就收起了那種不正經(jīng)的模樣,板著臉看著他。
香染立馬橫在中間,對郭旭說道:“算了算了,也沒什么的事?!?p> 顧騰譽添油加火道:“沒他的事?我可是見你氣沖沖地跑到我面前來的!丫頭,你之前應該和他一起的吧?不是他惹火了你,還會有誰?”他故意慢慢和香染臉貼臉,盯著香染雙眼。
看見這一幕的末兒扭頭,看向了自家公子。
然而末兒卻也看不出什么。
郭旭彈了彈衣袖上的灰,遂站起了身:“時候也不早了,不知道香染姑娘還愿不愿意與在下同行?!?p> 顧騰譽見香染聽聞此事,于一瞬之間扭過了頭,從側(cè)臉觀察,竟然是一點點的氣也全無了。
香染的模樣,像是非常害怕郭旭會就此丟下她:“郭公子等等!是要去城門對吧!我要跟你一起去!”
顧騰譽不滿:“你跟他去?我跟你認識這么久了,你竟然跟他跑!”
香染疑惑:“什么跑不跑的,你怎么形容得這么奇怪?不過確實,和郭公子比,確實是認識你比較久一些,可也不見得我就和你很要好了!那么,為什么我一定要選你呢?”
再說,來到這里,幫了她們最大的忙的,可是郭旭?,F(xiàn)在的她,也是為了和郭旭一起查看現(xiàn)在是否是離開辰國都城的最好時機。
如此,香染必定是要和郭旭離開的。
顧騰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虛偽公子,一個鋒利的冰刃,牽著一只紅了眼的瘋兔子慢悠悠地離開。
看著三人離去,顧騰譽氣得五味陳雜。
離開了茶舍,三人再次行走在道上。
香染一路尾隨,不知道郭旭何時已經(jīng)恢復了那樣溫潤的微笑,再看見時,是郭旭在半路上的突然回頭。而那時,她們已經(jīng)遠離了茶舍。
“郭公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了?”
“我?你認為我會想起什么呢?”
“應該是開心的事吧?”香染不光不移,盯著他看。
如果不是開心的事,又怎么會在那種生氣之下過了不久就恢復笑容呢?
兩人盯了有好一陣,香染覺得有些怪異,眉頭微皺,抬起手在郭旭面前揮了揮:“郭公子?”
“嗯?”郭旭還在盯著香染看。
香染尷尬想道,莫不是我臉上花了?
正好末兒在身邊,香染拉過末兒到一旁,問末兒:“末兒,我臉上還好吧?”
末兒冷漠道:“很好?!?p> 香染長吁一口氣。
一個姑娘頂著一張花臉走在大道上,該多丟臉啊!
“還好還好。”
末兒冷漠道:“你身上的禍如此之多,假使一件件都禍及周圍的人,要是再加上這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花臉又算得了什么?”
香染臉上一陣青,低著頭慢慢松開了手。
此時郭旭走到兩人之前,問道:“你們倆在做什么呢?”在看見香染臉上表情之后,郭旭再問:“末兒,你對她說了什么?”
末兒道:“事實?!?p> 香染趕忙道:“對!是事實!”
香染有些急,這句話幾乎是半喊出來的??伤恼Z調(diào)之中并沒有什么不滿,反而是一種釋然,仿佛一切都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