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謠被香染的話嚇了一跳,定在了當場。
“香染,你糊涂了罷。這只是普通的玉石,靈樹附近可多得是啊?!?p> “可是清謠,我與它有緣啊。”玉,倚在了香染的指尖上,香染反復地看著這塊粉色的蝴蝶玉佩,眼中喜歡的神色,每翻看一眼,喜歡,就更深一層,“我在人間,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的東西,就是它了。你看這顏色,是不是很漂亮!”
清謠扶額。是因為店家的故事,還是真的因為第一眼的喜歡?
可不論是與否,香染,是必定會帶走玉佩的了。
翻看著玉佩的香染,歡歡喜喜地,就像是遇到了此生最愛之物那般,眼中滿是高興與愛惜。清謠看著,不愿再說什么,指尖于袖中輕盈一繞,清謠喚出一團亮光,而亮光聚集后,清謠的手中瞬即多了一個白色的錢袋。
香染滿心思都在玉佩,差點就忘了清謠在來時給自己訴說的人間“禮節(jié)”。正在興頭上,她忽然想起了清謠說過,看見喜歡的東西想要拿走,或是想要品嘗美食,是需要用銀元,來一物換一物的??蛇@銀元是個什么東西,清謠并沒有細說下去。
“啊……銀元……”
香染喃喃著,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店家聽到了“銀元”二字,欲再說什么,可就在這一瞬之間,那店家口中價值似是不菲,來之更是不易的蝴蝶玉佩,在香染的手中消失了。
“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玉石,有如此厲害的來歷?!?p> 香染回神的瞬間,手中的玉佩,已經(jīng)不見了。
店家見了,倒是慌了起來。他退后了一步,恭恭敬敬著,抱著拳,附著身子。
“顧少爺……”
那店家口中的顧少爺,正是奪去香染手中玉佩的人。他也不管那店家如何恭敬,只把玩著手中那剛從那無名少女手中拿過來的玉佩。
“這玉佩成色倒可以,只是……”
說到此處,他的目光離開手中的玉佩,帶著些許玩味,看著那還在俯著身子的店家,“胡老板,你方才所說,可都是實話嗎。”
“小……小的也都是聽說,哈哈,聽說……”
看著店家在自己的面前干笑了兩聲,之后就大氣也不敢出,那顧少爺冷哼一聲,開始細看手中玉佩。
過后,香染才看見本是自己手中的玉佩,原是被那男子奪了去,怒氣沖沖著,她也伸手,用了同樣的方法,將玉佩奪了回來。
“這可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是我的!”
那男子也不惱,輕輕一笑。他是料到了這姑娘會在自己的手中將玉佩奪回去,可沒想到,這姑娘的教養(yǎng),竟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又差上那么三層。
“那,你大可用銀元換了去,店家你說,如此可好??。 ?p> 待說到“店家”二字之時,那顧少爺有意將聲音提高了兩分。店家一聽,又恭恭敬敬地俯了俯身?!邦櫳贍斚胍粝逻@玉佩的話,我又怎敢留予他人……”
店家轉(zhuǎn)身,伸出雙手,欲要捧過香染手中的蝴蝶玉佩。“姑娘,店里還有別的玉佩,也是精美之極,待我慢慢給姑娘介紹介紹,可好?”
香染明白,店家是站在身邊這個奪人所好的惡人之處,不再辯解,不再言道,她扔下玉佩,跑出了門店。
“店家,這玉佩給我包起來。”
“是,是?!钡昙椅ㄎㄖZ諾,將以紅紙包好的玉佩,遞給了那顧少爺身邊的侍從。
香染轉(zhuǎn)頭,看見了這一幕,更是生氣。她不再理身后之事,直直地往長街上走去。
“香染!”
見清謠追了上來,香染也就放慢了腳步。即使再怎么氣,都是氣那惡人,與清謠無關!她將臉上的怒容收起,只是有所失,自是悶悶不樂。
清謠側(cè)頭,看了一眼現(xiàn)在的樣子,抿嘴一笑?!翱刹坏昧税。坏饺碎g,就痛失所好,咱們的香染姑娘,往后可有得苦咯?!?p> “為何啊?”香染將目光看向別處,故意躲著清謠。她的雙手微微扯著衣袖,不甘著。
“世間好物,可多不勝數(shù),說不定,心頭所好,也僅在于那初見的喜歡,久了就不覺得有什么了。”清謠的目光,離開了香染,看向了前方,“你喜歡那玉佩,是因為它是蝴蝶玉佩,而不是兔子玉佩,或是荷花玉佩,對不?”
香染聽了,什么生氣,不甘,一下子從她面容之上消失。取而代之地,香染目光恢復神采。只是那雙明眸,依舊是在躲著什么似的。
二人沉默著,在長街上走著。
而在這十步之間,香染終于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清謠。她開口,問道:“你早就看出了啊?”
清謠不言,繼續(xù)走著。
“可我就是喜歡啊,喜歡就是喜歡,正因為它是我真身的模樣,我就喜歡。”
清謠,還是不言。
“不僅如此,那塊玉啊,通透明亮,在白日的光里,其中看著,就像是星河那般……”
偷偷看了一眼清謠,清謠還是那樣,淡淡地,看著前方。
她轉(zhuǎn)過頭,嘆了一口氣。“清謠啊,你說,那店家說的故事,會是真的嗎?”她有氣無力地道著,可那副樣子之中,又帶有著些許的不甘。像是無奈著放棄,又被抽走了魂。
終于,清謠是忍不住,掩著嘴,笑著。“那店家的胡話,你都信呀。你是不是,不曾聽到那位顧少爺,是如何喊那店家的?”
“我知道嘛!胡老板!”經(jīng)自己口中這么一道出,香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終于是忍不住,也跟著一起“噗嗤”笑出聲來。笑了有一陣子,香染才微微收斂,繼續(xù)著道:“我倒是相信,那故事可不會憑空出現(xiàn)?!?p> “那是真的!”
清謠聽著香染的話,道:“若是那胡老板改了行,去說書,他呀,定能名揚四海。”
此刻的香染繼續(xù)發(fā)問:“說書是什么呀?”
“那,你要看看么?”
“看,這肯定要看的呀!清謠所說的,肯定是什么有趣的東西!難得來一次人間,我才不要錯過。”
“清謠快帶我去呀!”
香染拉著清謠,走向長街的另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