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這學期是非常重要的,是承上啟下的關鍵期。因此,我心里很堅定地知道:我必須全力以赴。不過,整個高一的努力沒有白費功夫,我的成績進步了200名,學校發(fā)給了我2000元獎學金,我第一時間去電話亭打電話告訴了家里人。
電話那頭是老爸的聲音:“老姑娘,真的么,哈哈——”。老爸傳來了抑制不住的笑聲,繼續(xù)說道:“哎,厲害,真不愧是我老姑娘,好,好?!?p> “爸,我媽呢?”我轉移了話題。
“你媽啊,誰知道呢,剛出去”,爸爸停頓了一下,喊:“哎——,老楊,快過來,你姑娘有好事跟你說??禳c兒,快點兒——”
我等著媽媽來接電話,媽媽走近了,還沒拿起來電話,我便聽見電話那頭媽媽問:“啥好事?。俊卑职种钡卣f:“得錢了,得錢了,你聽姑娘說?!?p> “喂,老姑娘啊?!?p> “嗯,媽,我考試進步了,學校獎勵2000元?!?p> “怪不得你爸這么高興?!?p> “那我能不高興嗎,我老姑娘,厲害,厲害”,電話那頭傳來了爸爸興奮的聲音。
“用這些錢買點好吃的,別省著花”,媽媽接著說:“還什么時候能回家???沒時候放假了吧。”
“呃——,差不多還得一個月吧!”我抬頭看見了一朵小巧輕柔的云孤零零地飄在正上空,心里不是滋味地說:“這學期課程緊,可能回家的次數(shù)就少了。”
“嗯,是,你都上高二了,家里都挺好,不用你惦記,你照顧好自己就行,缺錢給家里打電話?!眿寢尣环判牡卣f:“這回得錢了,你不用留著,自己想吃啥,買啥。”
“嗯嗯,我知道了。媽,我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回去了,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p> “行,早晨冷,得多穿點啊?!?p> “嗯,知道了,放心吧,掛了啊,媽?!?p> “嗯,行,掛了吧,多買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吃······”
“嗯嗯,掛了,媽。”
“掛了吧?!?p> 嘟嘟——,嘟嘟——,電話終于掛斷了,差一秒,我的眼淚就得掉下來。
天空中的那朵小小的云依舊在那里飄著,離其他的云朵很遠,離太陽更遠。我猜想它一定是很想念很想念天邊的那朵雨作的云團,想念云團溫暖的臂彎,因為那臂彎里藏著小云朵的夢??!
得了2000元的獎學金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我同桌楊微微調(diào)侃地說:“郭鴻,你現(xiàn)在可是大款了,怎么不得表示表示?”看著她一臉期待的眼神,我才反應過了,說:“對對,必須表示,今兒周五沒有晚自習,晚上請你和范嬌兩人吃飯。”
“啊,你來真的啊,我就是開玩笑的”,楊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別了,那得花多少錢啊,算了吧。”
“那哪能算了呢,必須去,咱仨慶祝慶祝,”我堅定地說:“一會兒我就告訴范嬌一聲。”
楊微微雖然還是覺得有點不太情愿,但還是答應我了。我們?nèi)齻€去了宿舍對面樓的一家小飯館,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加上她們兩個的強硬阻攔,我們只點了兩個菜一個湯。
菜上來了后,我們?nèi)齻€互相對望了一眼,驚呼:“這菜碼也太大了吧!”
范嬌看著我,眼睛笑彎了,說:“郭鴻,你看,我倆說就倆菜夠了吧?”
“嗯嗯,是,你倆說的對。”
我們邊吃邊聊著,女生之間總會聊些小秘密,才感覺更親密。范嬌告訴我們,喜歡他的那個男生也來縣里了,是來工作的,而且這個工作是冉清找親戚給介紹的。提到冉清,我心臟仿佛收緊了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是冉清哥厲害,而且?guī)颂貏e真誠。”范嬌驕傲地贊揚道。
“你,嬌兒——不會是喜歡上你的冉清哥了吧?嗯?”楊微微滿臉壞笑地說道。
我的心由收緊,變成了像有什么東西扎了一下,一陣刺痛。我怕被看出來,看著她倆傻笑。
“哪有啊,冉清哥人那么好,喜歡他的人肯定也不少啊”,范嬌有點嘆氣地說:“哎,別說我了,說說你倆吧!”
我搖搖頭:“我啊,沒什么可說啊,一片空白。”我的腦袋還閃現(xiàn)著和冉清在樓道里初次見面的畫面。我和范嬌齊看向楊微微,等待著她會說些什么。
微微說:“我初中時,倒是有一個人追我,我沒有同意,我家里人也是絕對不會同意我那么早談朋友的?!蔽液头秼蓚z認真地聽著。微微眼睛轉了轉,話鋒一轉:“不過,你倆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們班有一個同學還挺有意思的?”
“沒有?!蔽覀z搖搖頭,問道,“誰???”
“袁啟??!一天天心不在焉、馬馬虎虎的,學起習來倒是挺認真的。你們不覺得嗎?”
“連褲子都能穿反了,自己還發(fā)現(xiàn)不了,能不搞笑嘛!”范嬌說。
我們?nèi)齻€都想起了高一時袁啟穿反褲子了事情,哈哈聲一片。
笑過之后,我反問道:“微微,你該不會是看上袁啟了吧。”
“看上,倒還差點火候,只不過覺得袁啟同學嘛,幽默還挺有正事兒的?!?p> 我點了點頭,從微微的眼神和語氣中,我知道了,微微有點兒喜歡袁啟了。
范嬌喝了一口湯,看著我說:“我說,郭鴻,我們都說了點兒,你還沒分享呢!那個理科班劉輝呢,咱倆的初中同學?”
“哦,他呀,我倆就是普通朋友,以前小學,初中都是同學?!?p> “我感覺他對你可有點兒不普通啊?!狈秼煽粗遥孟裎覀冇泻枚喙适乱粯?,她想聽更多。
微微好奇地問:“哪個劉輝啊?是不是那天給你送作文書的那個?!?p> “是,是他,那是我的作文書,他是來還書的?!蔽一卮?。
這頓飯,我們仨吃得很開心。
回到宿舍里,范嬌去衛(wèi)生間洗漱。我打開冉清給我的信,揣摩著信的內(nèi)容。我又把我準備的回信拿出來:冉清,不是上了學,以后就會有出息的。你不用自卑,沒準兒以后你混得更好呢,我還得靠著你呢······??吹竭@兒,我回想起范嬌提起冉清時的興奮,覺得這段有點曖昧了,不能這么寫。
范嬌進來了,看著我問:“想什么呢,這么入神?!?p> “沒什么,想起了數(shù)學老師講的一道題。”
“唉,郭鴻,你就不能歇歇嗎?”
“嘿嘿,不自覺就想到那里了?!?p> 我們沒在說什么,我躺在床上,半閉半睜著眼睛。好想在這樣的令人愉悅的時刻,在家里吃上媽媽親自做的土豆醬、紅燒雞腿。好想它——我親愛的家。好想念以前和冉清坐在同一間教室上課的時候,哪怕坐得距離不近。想他——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