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難越,皇家難測
“小姐,莊主來信了?!毖詴叩皆S栩身旁,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而此時的許栩正在為先生布置下來的書法大任而奮斗,聽完言書的話,放下毛筆,隨手往臉上一抹,粉嫩嫩的臉上添了幾道黑墨。
她甚是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言書,“真的?”
言書憋住笑,點點頭,“莊主的信上是這么說的?!比缓笠娫S栩不說話,又問道,“怎么了,小姐可是覺得哪里奇怪嗎?”
“也不是說奇怪,倒是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想從關越山偷運那批貨,膽也夠大的。”許栩坐在椅上,似笑非笑,那雙亮晶晶的墨眸忽閃著,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言書點了點頭,想了會兒,“咱許家自老家主這一輩漸漸退出朝廷官場,約莫著有些人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p> “這關越山在許家地界,我倒要看看他們想怎么運?!痹S栩面上閃過冷意,這批貨若在關越山出現(xiàn)什么意外,許家自然脫不了干系。
皇家難測,許家這么些年的平靜怕是要被打破了。
“那小姐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
“不如何,阿燼哥哥還在等我救他呢?!彪p眸一彎,漂亮可愛的小臉上滿是笑意。
第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許家大院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
“不好了,老爺夫人,出事了?!毖詴愫脮r間,現(xiàn)在正是許家一家人用早膳的時間,往日許栩貪懶,總賴床,今日沒看見許栩眾人也沒放在心上。
許夫人夜羨妤,也就是許栩的母親剛吩咐完下人備幾份許栩愛吃的早膳端去她房里。
“什么事,這么急急忙忙的?!痹S臨淵放下手中的早膳問道,倒也沒責怪的意思。
夜羨妤心頭一動,有些緊張,“莫不是栩兒出什么事了?”
說到這,許寒年面上也一緊,這可是他的寶貝妹妹。
就連一旁的暮燼歡也不禁微微側(cè)目。
“是小姐…”言書有些哽咽,眼角微紅,“昨夜小姐說要給她的阿燼哥哥采靈芝去,我以為她就說說沒放在心上,可今早起來小姐卻不見了。”
“胡鬧!”許臨淵微怒。
“你找過了沒有?”夜羨妤拉住言書,向來沉穩(wěn)的許夫人已顧不得形象,滿是慌張道。
“我都找了,平時小姐愛去的地方今兒連個影都沒有。”言書開始抽泣起來,聲音隱隱顫抖。
“那她有沒有說去哪里采藥?”
“好像是關越山?!?p> 關越山?暮燼歡心中一震,許栩,你到底想做什么?
“關越山?那地方豈是她能去的!”
許寒年還是少年心性,一聽寶貝妹妹獨自一人去了關越山,顧不得別的急急忙忙往外沖去。
“年兒,站住,回來?!痹S臨淵讓人攔下許寒年。
“爹…”許寒年眼眶微紅,稚氣的臉上滿是緊張。
“夫人…”就聽下人一聲驚呼,夜羨妤捂著胸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而此時引發(fā)許家一團亂的主人公正帶著言青迷失在關越山中。
“言青,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許栩看著眼前荊棘叢生的道路,不免開始懷疑起言青。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些。”少年的臉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但口中語氣漸漸也有些奇怪。
許栩停下腳步,認真詢問道:“你說的上一次是什么時候?”
“我替莊主護送顧老爺子六十大壽賀禮的那次?!毖郧嗤蝗粵]了底氣。
許栩看著他沒有說話,天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想將言青摁在地上揍一頓。
顧老爺子六十大壽,那是三年前了,她還只有兩歲。
言青如今十六,三年前也才十三歲,想到他的身世,許栩也不忍責怪。畢竟是她忘了,言青就是個徹頭徹底的路癡,更別說三年前走過的,她竟然讓言青來帶路。
許栩嘆了一口氣,“算了,繼續(xù)看看吧。”
言青抿抿唇,有些愧疚。
“對了少主,您就這么跑出來,就不怕老爺夫人還有少爺擔心嗎?”
許栩眸色一沉,怎么可能不會擔心,娘親定然傷心死了。
“他們還不知道我和鳳瀾山莊的關系,而且我也不能讓他們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