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等一下”…
郁伏回過身問:“姑娘還有何吩咐”?
靈音從包袱里將原先的衣物遞交到郁伏手里:“請你把這個交給客棧的小二,若是有人來尋我,還請他告知”。
郁伏頓了頓,依他們對靈音的了解和查探,在臨都,她并無朋友和親人。
見郁伏出了神,靈音拿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發(fā)什么愣啊”?
郁伏回過神,接過靈音的衣物,回了聲‘好’,隨后便先行離去。
隨后,郁伏轉(zhuǎn)身離去。靈音跟著兩個丫頭進了屋。
一日三餐,洗洗涮涮的都有人替她做。
冥界。
霧樽瞞了幽帝,偷偷又了冥界。然而,卻始終未曾踏足黃泉。
黃泉。
孟婆擔(dān)心靈音已遭遇不測,恰逢此時魔界左使霧樽蒞臨。
“孟婆”。
孟婆聞聲抬眼看了看,是他!雖身為魔界者,然并無殺氣,想來是為了那件事要找她問個究竟。顯然,孟婆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霧樽此行的目的。
“冥界左使,來我黃泉有何貴干”?
霧樽上前道:“孟婆心中既已知我來意,又何必再多問”。
孟婆頓了頓,帶著霧樽來到三生石前。半晌才開口:“不錯,她前世的確是你跟靜笲的女兒”……
隨后,孟婆將一切事由盡數(shù)講與霧樽。
霧樽聽后皺了眉頭:“如此說來,那她豈非生生世世要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
孟婆對著三生石嘆了一口氣,聲音略顯低沉地回:“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冥界生靈,我與冥帝也曾告知過她戰(zhàn)亂因她而起。這丫頭一定是不愿牽連無辜,所以趁老婦不備,偷偷跑出了冥界。冥帝派了冥使去人界尋她”……
未等孟婆說完,霧樽接過話:“她被魔兵抓去了魔界。自上回一戰(zhàn),幽帝受了重傷,還需些時日才能出關(guān)。所以,我暫且把她安置在了人界”。
“你是說,靈音現(xiàn)在人界”?
霧樽點了點頭。隨著孟婆一同回到黃泉。
“多謝孟婆為本使解疑,告辭”。
霧樽剛欲轉(zhuǎn)身離去,便立即被孟婆叫?。骸安恢`音安全與否”?
“孟婆放心,本使在她房外設(shè)下了結(jié)界。妖界與魔界中人斷不會察覺得到”。
孟婆點點頭又問:“若幽帝出關(guān),未曾見靈音身影,勢必會懷疑你”……
霧樽笑了笑:“無妨,本使自會應(yīng)付”。
待霧樽離去,冥帝便忽然現(xiàn)身。
“靈音有他護著,你自不必再擔(dān)心她的安?!薄?p> 孟婆轉(zhuǎn)身見了冥帝,立即同他行了禮:“不知冥帝駕到,請恕老婦未曾相迎之罪”。
冥帝擺手道:“如此安排,孟婆可寬心”?
原來冥帝早就知道這一切。只是貿(mào)然將靈音帶回冥界,她勢必還會想法子跑出去。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在冥界就沒有她不敢去的地方。
好比輪回道來說,冥帝曾明文警告,除例行公事的鬼差和即將轉(zhuǎn)世的靈魂,其他人等一律不得靠近。違者,必會受以刑罰。結(jié)果,她還不是肆無忌憚從那里跑了出去。
換個角度想,她回到冥界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成日戰(zhàn)火紛飛。與其這樣,倒不如任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有霧樽護著,魔界的人自不敢拿她怎樣。
孟婆回:“冥帝有心了”。
冥帝搖搖頭道:“并非本帝有心,實則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說到底,本帝無非就是個執(zhí)行者”。
是嗎?堂堂冥帝,竟也會徇私枉法。原本靈音該一直待在冥界,等著長生殿的人來帶她回重華山。如今,她卻在人界。
許是冥帝可憐她,才對她如此放任。一入長生殿,便是永生永世不得踏出。
她的所有修為皆是為了能早日化作人形得以轉(zhuǎn)世為人。既不能如愿,便只能讓她擁有短暫的快樂。日后回憶起來,也不算她白化人形一場。
孟婆感嘆:“她渴望自由,渴望情愛,渴望一嘗做人的滋味??墒撬齾s什么都不懂。我們?nèi)绱朔湃嗡恢菍κ清e。只盼到頭來,不是害了她才好”。
冥帝將雙手背在身后:“人各有命,無論怎樣,該來始終要來。她生來不屬于六界。無憂無慮地日子,能過一天便算一天罷”。
隨后,冥帝便離開黃泉。
霧樽與靈音曾是父女,這一點,身為冥帝他早就知曉。所以才會在驚鴻上稟他之后,吩咐孟婆可將一切事全部告知于他。
冥界護不了靈音,長生殿又遲遲不肯出手。魔界和妖界又虎視眈眈地盯著她??v使息若修為再高,也抵擋不住連番進攻。
由霧樽出面,自是最好不過。
人界。
霧樽從冥界離開后,便直奔了人界而去。然,他并未在原先的客棧找到她。
霧樽問過店小二才知靈音換了地方。五界一日,人界一年。他才走了不過短短半柱香,靈音便尋不得蹤跡。
正當(dāng)霧樽不知該去何處尋靈音時,郁伏便拿著她的衣物走進客棧。
霧樽趕忙上前搶過郁伏手里的衣裳問:“你是什么人?為何靈音的衣物會在你手里”?
他的眼神充滿敵意,隱約藏了一絲殺氣。
郁伏怔了怔回:“你認(rèn)識靈音”?
霧樽并未打算回答他的話。一個堂堂魔界左使,實在不屑與人打交道。
“可否借一步說話”?
霧樽思慮半刻,然后點了點頭。
“這是靈音交給我的,她說還會有人來找她,所以讓我把這個當(dāng)信物交給店小二”。
“她現(xiàn)在在哪兒”?
郁伏打量了他一番反問:“恕我冒昧,不知公子與靈音是何關(guān)系”?
當(dāng)然是父女了!不對,他如今的樣貌左右不過二十五六…
“我們是朋友”。
朋友,他倒是聽靈音提起過。
“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隨后,郁伏將前兩天發(fā)生的事講與霧樽…
茅草屋。
對霧樽的突然到來,靈音顯得很意外。她譴走了身后的兩個侍女,然后示意霧樽到另一旁說話。
“這都多少天了?你怎么才來呀”?
霧樽皺了眉:“不是才半柱香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