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截殺匪敵
山道旁的巨石邊，田云和秀娥蹲坐在灌木叢中伺機(jī)而動。見大海伏在對面的大樹枝頭，田云輕聲對秀娥道：
“秀娥，這次我們決不能暴露身份，以防拖累方師傅他們?！?p> 田云見秀娥注目靜聽，點頭應(yīng)允，又繼續(xù)道：
“你知道我這次為何要痛下決心鏟除這些禍害嗎，我們要是不鏟除他們，他們就會一直糾纏方師傅一家，到時，也會波及我們，這樣的話，我們遲早會暴露身份，單單我一人倒不要緊，只怕會牽連我們這幫人馬。”
“秀娥知道其中利害了！”秀娥神色凝重道。
“對了，秀娥，阿玲有意讓你留下來在土樓幫忙，你意如何？”
“秀娥如今已孤身一人，只能隨處漂泊，如能常伴法師左右，保全法師的安危，我能吃飽飯即可，絕無它求！”秀娥私下里還是習(xí)慣稱呼田云為法師。
“傻孩子！”田云慈愛地看著秀娥道。
說話間，對面枝頭有些晃動，片刻工夫，傳來兩聲清晰的唿哨。田云知道這是前方有異動，大海傳來敵情。
大海麻利地溜下大樹，順著斜坡奔到兩人身旁，這時，他頭上戴了一個葛藤編制的草帽，一副獵手的裝扮。
“來了，前方出來一輛馬車，馬車后面跟著兩個騎馬的?！贝蠛笮诺馈?p> “好，都把面罩戴起來，絕不可暴露自己！”
三人戴好黑色面罩，大海雙手拉著繩索，就只等馬車一到，伺機(jī)放倒對面砍斷的松木，攔住土匪。
剛剛定下神來，就聽見山道的彎道后傳來趕馬的吆喝聲。很快，一頭黑馬冒出樹林，迎面沖了過來。這是一輛帶車篷的馬車，車輪較窄，平時是用來拉運木料的平板車，這次臨時加裝了車篷。
馬車呼啦啦迎面奔來，眼看就要奔到眼前，大海料定松木倒下會略有推遲，就提前猛地拉拽繩索。就在黑馬奔到巨石前十余步遠(yuǎn)時，松木帶著枝叉轟然倒下，橫在路中。事發(fā)突然，黑馬躲閃不及，跳也跳不過去，撲在樹前，臥倒在地。后面的車架被繩索一扯，翻倒在地上。車上的車把式始料未及，由于急剎的慣性，也向前撲倒，壓在馬屁股上。
車把式罵罵咧咧，朝著后面趕來的兩個騎馬的同伴大罵：“媽的，還說你們要在前面帶路，磨磨蹭蹭在后面干屁！”
這時，倒下的車棚里滾出一個竹豬籠，這平日是用來裝運大豬的，但是，今天豬籠里面竟是裝著一個四肢被捆綁的女子，女子嘴巴已經(jīng)用布塞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住。豬籠內(nèi)的女子被顛出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支支吾吾的聲音。
跟在后面騎馬的兩人猛地拉住韁繩，跳下馬來，也大聲罵罵咧咧。
這一幕，被躲在巨石后的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可認(rèn)得這三人？”田云瞪著秀娥輕聲問道。
“這三人就是石亭遇到的那幾個，我認(rèn)得那個趕車的，臉上有塊黑斑?！毙愣饹]有回頭，眼睛盯著路上人仰馬翻的一幕道。
田云再次確定是許虎一伙的土匪，舉手示意比劃一番。他讓秀娥手執(zhí)弓箭跳到巨石上方，居高臨下，可以發(fā)揮弓箭射殺的長處。他和大海二人則跳出灌木叢。田云手執(zhí)長槍，大海刀已出鞘。
“把人放了，可饒你們不死！”田云口戴面罩，厲色喝道。田云嘴巴被面罩蒙住，張口不便，但聲音還是殺氣逼人。
“好大口氣，原來是你們攔的道?！?p> “哪來的程咬金，給我打，今天不要留活口?！庇袀€騎馬的黑衣土匪大聲恐嚇道。
兩個跳下馬來的土匪從馬鞍上抽出長刀，朝田云和大海揮刀砍來。田云向后跳開一步，離開倒下的松木三四步遠(yuǎn)，便于揮打長槍。一個揮刀的灰衣土匪向前猛逼過來，揮刀猛砍，田云用長槍一個向右橫撥，擋開對方的刀刃?；乙峦练顺榛亻L刀，就勢要朝田云露出的前胸空檔刺殺過來，田云躍起向后退了一步，又向下舉槍掃了一個圓弧，圓弧疾風(fēng)驟雨，槍頭橫飛向上，槍棍重重拍在對方手臂上。對方右手一麻，手中長刀被震脫在地?；乙路税攵滓粋€趔趄，正要俯身拾起長刀，被田云一槍刺在右臂上。
這邊，大海和黑衣匪應(yīng)戰(zhàn)。大海闖過大江大浪，根本不把這幾個毛賊放在眼里。但他沒有輕敵，有進(jìn)有退，對手雖刀法老道威猛，但大海還是占了上風(fēng)。黑衣匪見同伙被田云一槍刺中，就嗷叫著朝大海撲殺過來。大海向后一避，不料，臉上面罩被倒下的松枝勾住耳后，扯了下來。對方定睛一愣，口中叫道：
“好生面熟，你不就是……”黑衣匪話音未落。
一只利箭朝他咽喉部位飛射過來，直殺咽喉。黑衣匪啞了聲音，鮮血從喉管噴射而出。黑衣匪丟下長刀，雙手張開，沒能舉起手捂住咽喉，就跪倒在地，身子一歪，臥在地上痛苦呻吟兩聲，沒了聲息。
這一箭是站在巨石上方的秀娥射出的，見對方認(rèn)出大海，她當(dāng)機(jī)立斷，沒有遲疑，就先一箭封住敵匪咽喉。
大海已經(jīng)拉起面罩，回頭朝秀娥看了一眼，又朝趕馬的車把式殺了過去。
車把式見同伙被開了殺戒，也抽刀殊死搏斗。此人完全不是大海的對手，大海抓住對方露出的一個空檔，向上揮刀，刀刃劃過敵匪的脖勁，一刀斃命。
灰衣匪被刺傷在地，田云沒有舉槍再殺戮對手。他站在不遠(yuǎn)不近的一旁，移了兩步，扭頭看著大海結(jié)果了趕馬的敵匪。這時，被他刺傷的那人抄起地上的長刀，起身要從側(cè)面偷襲田云。
“小心！”站在巨石上的秀娥見勢喊了一聲。
秀娥舉起又是一箭，這箭看似隨意一揮，卻如長了眼睛一般，朝灰衣匪的眉心飛射過去。田云聽到身旁刀刃碰擊地面的聲音，已經(jīng)扭頭，只見敵匪眉心已中了一箭，敵匪正要倒未倒之時，他右手提起槍頭向上的長槍，左手一接棍身，雙手握槍向外一挑，打落對方手中刀刃，槍頭一個邊回抽邊打回旋，用力一刺，槍頭的利刃刺在敵匪心窩處。瞬間工夫，垂死偷襲的敵匪也一槍斃命。
四周瞬間凝固一般死寂，只聽見馬匹甩著尾巴的聲音。秀娥跳下巨石，朝豬籠跑去，解救被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