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大印蓋到兩人合影的照片上時,楚立夏的心莫名地狂跳了一下。
心想,就這么把自己給賣了?
季凌到是面不改色,辦理完手續(xù),請阿杰送人離開,直接開車出了門。
聽說季凌主動約自己,莫慰都有些吃驚。
等季凌笑著將結(jié)婚證推到他的面前時,莫慰都嚇了一跳:“這丫頭真有這么好?讓你把不得被她栓住?我現(xiàn)在都懷疑,面前的季凌,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又酷又帥的季少嗎?”
“告訴你,從知道小童就是季家人的那天起,我第一次晚上睡覺沒做惡夢?!奔玖柰慷颊??!昂髞碇?,為了小童,她丟了工作,被人誹謗,餓著肚子給小童買吃的。你說,丫頭得多善良,才會這么做?”
“看來,是真陷進去了。”莫慰都給季凌斟滿酒,臉上的笑意漸濃。
“后來,為了救我,她苦求她的母親拿藥被打,為了鼎盛集團受傷,以及受傷后熬夜求人,幫她發(fā)表為鼎盛集團扳回聲譽的文章。你應(yīng)該知道,別人看我季凌,都是表面的風(fēng)光,可她,卻能看到我心里的傷?!?p> 季凌一口干掉杯中酒。
“我有時候都想,像我這樣的人,配有這樣的她么?”
“季凌!季凌!”莫慰都看季凌眼中閃出淚花,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值得有這樣的好姑娘,而且,也只有你,配有這樣的好姑娘。來,干了!”
季凌苦笑,對著莫慰都舉起酒杯。
他們是兄弟,無話不說的兄弟,他在他面前沒有什么秘密,只是有一件,除外。
莫慰都對季凌將婚禮設(shè)在海邊別墅,有些驚訝。
他勸他三思,畢竟他的婚禮,的的確確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季凌苦笑說,他當(dāng)然知道他的婚禮不是一個人的事兒,但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操作,沒有家族的任何一個人參與,原本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兒,也成了一個人的。
“不過,這樣也好。原本她也不在乎什么季家少奶奶的身份,我更希望單純的她別攪這渾水,不如索性就當(dāng)我季凌的太太,和季家斷個干凈?!?p> “想想你母親,和你哥?!蹦慷歼M一步勸說。
“要不是因為我母親和我哥,你以為我在乎這個姓氏?”季凌臉上有了怒色。
“你以為我真是季家的大少爺?你看清楚了,我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棋子!”季凌將酒瓶對準(zhǔn)嘴巴,咕咚咚干掉大半。
移開酒瓶再看莫慰都,突然感覺這家伙的臉色不對。
再看,只見距他兩米之外的地方,楚立夏正面無表情地看過來。
季凌一時思緒有點亂。
“那個,領(lǐng)證了,和老莫出來慶祝一下?!彼樣樀亟忉尅?p> 莫慰都繃著臉,努力裝出無動于衷的樣子。心里去樂開了花:小子,張狂了二十多年,這次終于現(xiàn)形了。
“回吧?!彼麤]想到,楚立夏只簡簡單單說了兩個字,依舊站在原地。
季凌看著她,有點陌生,心想這丫頭剛一成他老婆,感覺就跟長了好幾輩似的。
“哦?!彼畔戮破浚蝗骋还盏某⑾纳砗?。能清楚地感覺到莫慰都那小子,目送他的背影后,笑得前仰后合的樣子。
楚立夏是根據(jù)阿杰的推斷找來的,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姜嬸兒告訴他,季凌要一個婚禮兩邊辦。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車上,楚立夏忍不住發(fā)火,“我是你對付你爹你爺爺?shù)囊活w子彈嗎?”
“你都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季凌低吼,長這么大,還沒人敢在他季少面前撒野。
“他們做了什么,那是他們的事兒,但你,必須做你應(yīng)該做的?!背⑾牡纳らT兒比季凌高,“我原以為你只是經(jīng)歷不同,而三觀欠奉,現(xiàn)在才看出來,是因為你三觀欠奉,才有了這么多與眾不同的經(jīng)歷。”
“你給我閉嘴!”季凌徹底被激怒了。
“停車!”楚立夏對著阿杰大叫,跟這種人結(jié)婚真是瞎了眼,她現(xiàn)在直想立馬從這個人的眼前消失。
“不準(zhǔn)停!”季凌也叫。
“再不停,你信不信我跳下去?”楚立夏對著季凌眼中噴火,她相信他,不求婚禮風(fēng)光,只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可他偏偏一意孤行,連想都不想她的感受。
季凌啞了聲。
車子靠邊,還未停穩(wěn),楚立夏已經(jīng)踉蹌著身子,沖下車。
季凌看了她一眼,惡恨恨地對著阿杰叫:“開車!”
車子猛加油門兒,直接躥了出去。
楚立夏轉(zhuǎn)頭看著車子帶著季凌的怒氣消失不見,一屁股坐到馬路牙子上。
她是昏了頭,被他漂亮的妖魔似的臉迷昏了。她氣呼呼的想,難不成天下的男人死絕了,她才倒貼似地跟定了他?
她抱頭,懊惱地將臉深深埋到胸前。
現(xiàn)在她要錢沒錢,要手機沒手機,再抬頭,天陰的越來越沉,眼看就要下雨了。
完蛋了。
她用力拍自己的腿,跑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拿錢包?現(xiàn)在連個救援的人都沒有,她該怎么辦?
好在旁邊有一棵樹,她伸手,想借助樹的力量站起身。誰知手一伸出,卻搭在另一只有力的人手上,她吃驚地抬頭,看到了那張迷死人的臉,正深情地望向她。
“滾開!”她氣惱地想要甩開,卻被他緊緊的捉住。
她作勢用另一只手去推,卻感覺身體已經(jīng)騰空而氣。
“放開我!”她奮力掙扎,眼睛里已經(jīng)有淚。
“好了,是我錯了!”他加大抱她的力度,目視前方,吐出幾個字。臉上已然有了笑意。
楚立夏又羞又氣,強要下來,季凌不肯,只得任他抱著來到車前。
走近前才發(fā)現(xiàn),車子換了,司機也換了。
打開車門,更是騷的臉頰發(fā)燙,因為車子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轮季康摹獘稹獌骸?p> 不用問,剛剛和季凌打鬧的場景,被老人家看了個一清二楚。
季凌這家伙是故意的。
她惡狠狠地瞪季凌,誰知對方對她視而不見。楚立只得苦著一張臉跟姜嬸兒打招呼。季凌臉皮厚的城墻拐彎兒,直接把楚立夏放到姜嬸兒身邊,自己才返身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車子啟動,楚立夏還舉著一只手,擋在姜嬸兒和她之間。
“小夏,腳傷還沒好,行動的時候要注意點?!苯獘饍嚎闯鲞@丫頭在談戀愛這事上,沒一點經(jīng)驗,趕緊找話緩解她的尷尬。
“是,對不起!”楚立夏胡亂應(yīng)著,后面這三個字讓車內(nèi)的三個人,同時笑了場。
“少奶奶,都合法夫妻了,還這么磨不開。您得慢慢習(xí)慣,習(xí)慣了就好了。”邵俊坤的嘴,一向油滑的沒邊兒。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苯獘饍簰咭谎蹨\笑不語的季凌,嗔怪著。
楚立夏卻把臉埋在兩手間,不知所措。
車子開出數(shù)十公里,楚立夏才發(fā)現(xiàn)是去自己家的路。
“這是……”
“去你家,拜訪您的母親?!苯獘饍赫f,“季少沒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