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篇故事性的稿子非常受歡迎,編輯加了她微信好友,問可否進一步合作。
楚立夏心悅,需要錢的她,自然求之不得。
剛要收起手機,錢五兒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那廂錢五兒無限焦急地通知她,她媽好幾天沒她的消息,要到京海市找人。
楚立夏剛剛舒展的眉頭,一下又擰成了疙瘩,她懇求錢五兒,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媽知道她跑到倫敦的事兒,否則接下來花季凌錢的事兒,全部都得露餡兒。
一聽說花錢這事兒,錢五兒登時就在電話那端蹦了。大叫著說楚立夏你牛逼,遇到這么大的事兒,也不跟好朋友說,當她錢五兒是什么人?既然你不把我當朋友,以后你的事兒少讓我摻和,說罷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楚立夏這才想起,自己不小心說吐嚕了嘴?;玖桢X這事兒,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錢五兒。
電話再打過去,錢五兒不接。
楚立夏這個急,只得偷偷跑到門外,發(fā)長篇短信解釋。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錢五兒終于繳械,說這輩子只管她一次,下不為例。
楚立夏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天曉得,她媽是個什么主兒。要是知道自家姑娘為了哥哥把自己賣了,還不活活氣死?
等她處理妥當家里的事兒,再回到客廳,季凌和趙傳中已經(jīng)離開。
正要回自己房間看看小童,卻被管家叫?。骸俺〗?,季少已經(jīng)幫您另安排了房間,請隨我到這邊來?!?p> 楚立夏呆愣片刻,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側樓的一間客房,房間與小童合住的略小一點,但里面裝飾風格卻簡潔很多。
看著門口打包好的行李,楚立夏明白,這是季凌的安排。
“那么,小童怎么辦?”自己的房間與小童的房間隔著長長的走廊,別說這里房間隔音效果好,就是差的話,她也不可能聽到小童的任何動靜。
“楚小姐,季凌與小童少爺?shù)年P系,想必您已經(jīng)知道。這樣的情況,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童少爺?”這個詞出自管家之口,很明顯,已經(jīng)隔斷了她與小童的關系。作為一個花錢僱的人,她和女傭貌似不同,事實上,也沒有什么本質的區(qū)別。
“季少讓我轉告您,您在這里幫忙照顧小童,薪水是一天一萬人民幣,希望您能滿意。”
“滿意?”她有什么不滿意?這個收入,別說在中國,就是在英國,估計也是高薪,她有什么不滿意的?但明明,她感覺到了這兩個字里,莫大的諷刺。
一個多小時后,依舊得不到小童的消息,她才清楚,這一天一萬人民幣的高薪,是多么大的折磨。
自她換了房間后,除了側樓這邊的地方她可以隨便轉,正樓小童的住所,絕不讓她踏進半步。
小童到底怎么樣了?
這個問題,她問遍了管家,所有女傭和男傭,只是所有人三緘其口,只會搖頭。
楚立夏房間里,電腦、電話、電視、健身設備等物一應俱全,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滿足,卻獨獨見不到阿杰和小童他們任何一個人。
一天、兩天,楚立夏感覺自己的心里著了火,隨時隨地都能將她的心燒成焦炭,小童卻依舊沒有消息。
實在熬不住了,第二天晚上,楚立夏趁管家和女傭不在身邊,熄了燈,一個人偷偷從窗戶里爬出來,穿過走廊,往小童的房間奔。
午夜,小童的房間燈水通明,她躬著身子,剛想靠近,只聽里面?zhèn)鞒鲆宦曀盒牧逊蔚募饨?,是小童?p> 楚立夏渾身一激靈,加快步子沖進房間,只見床上,小童滿腦袋銀針,正被四五個男傭按在床上。
“你們要干什么?”楚立夏瘋了似地撲過去,早被旁邊的季凌一把扯住。
“你個瘋子!放了小童!”楚立夏大叫著掙扎。
小童看到楚立夏,如得了救星般,一邊大哭,一邊叫著姐姐救命。
楚立夏更急了,拼盡全力掙脫季凌的手,季凌沒想到身材嬌小的丫頭片子,竟然有這么大的勁兒,一時顧不得多想,用力把楚立夏往自己的懷里拉,楚立夏氣急,對著季凌反手就是一把掌。
這一掌打的不僅勁足,且打的非常正,季凌白皙的臉上,登時印出五個細長的紅手印。
長這么大,第一次被打的季凌,一時呆住石化在原地。
楚立夏從季凌懷里逃開轉過頭,知道闖了大禍,一下也沒了主張。
剛剛在床上大叫大鬧的小童,也被這響亮的耳光震到,知道壞叔叔不是好惹的主兒,也嚇得不敢再動。
趙傳中就在小童旁邊,原本按著小童的手正想下針,季凌挨的這一巴掌,也讓他舉著銀針的手,停在空中。
阿杰看看楚立夏再看看眉頭緊皺的季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季凌顯然被打懵了,他看著楚立夏,大腦有些斷片。所有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季少碰不得,別管是近的關系,還是親的朋友,可竟然就有這么一位不怕死的,不僅觸了他,而且還打在了臉上。
靠!季凌翻著白眼兒,瞅了楚立夏足足三十秒。
“你想怎樣?”他歪著頭問。
“為什么要這么對小童?”她也問。
“在治病,治??!腦子讓門擠了,看不出來?”
“有這么治病的嗎?這是在用刑,用刑懂嗎?”
“不然呢?開顱?會留下什么樣的后遺癥,你知道嗎?”
“難道這么治療,就沒有后遺癥?這種后遺癥看不見,但是比那個更要命,你白癡啊,你不懂?”楚立夏破口大叫,吐沫星子都噴到了季凌臉上。
季凌伸手想抹,搖了搖頭,又無奈放棄。他這輩子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為何單單眼前這個臭丫頭片子,就是搞不定。
“不然呢?你說怎么辦?”好吧,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是有主見,“怎么辦”這三個字,從未出現(xiàn)在他的人生詞典里,可是今天,因為他的至親小童,因為眼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蠢丫頭,他沒了底線,破了格。
“怎么辦?不知道怎么辦特么早說??!”楚立夏一邊一個,扒拉開那幾個按小童的男人,“都給姑奶奶滾犢子。”
小童一見,大哭著撲向楚立夏。
季凌和趙傳中幾乎同時驚呼。因為小童腦袋上,顫顫微微地閃著無數(shù)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