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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撿一個相公

16.試衣

白撿一個相公 斛昑 3298 2019-08-27 12:01:00

  來人是一名長相貌美的女子。

  說來也是巧了,一出青苗山,遇上的竟都是些皮囊好看的,若非在街上還遇上些平凡臉孔的人,我都要懷疑青苗山外邊世界的人個個都貌美如花了。

  這女子同樣一身湖藍色衣裙,只不過比眼前這男子的衣裳顏色稍淡些。

  這女子膚色白皙,目光兇狠地盯著我,我有一瞬間的惱怒。

  然過了片刻,我便明白過來。

  此時鼻子也不流血了,我便將帕子收回袖中,恭恭敬敬朝那湖藍色衣裙的冷美人歉意躬身,“這位姑娘,是我失禮了。我要給我家相公買一套衣裳,可我也不知他衣裳尺寸,我看你家相公的身形……”

  “放肆!”

  那冷美人又是一聲嬌叱,我語氣一頓,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不知我這句話又哪里不受她所喜了。

  我一抬眼,只見她雙眼都要冒出火來,面目仍舊兇狠,可那雙頰卻莫名染上一層紅霞,雖然有些違和,倒也好看得緊。

  “藍穗,退下?!?p>  那男子淡淡開口,被稱作“藍穗”的冷美人便往不甘心瞪我一眼,垂著頭退到了一邊。

  我算是明白了,定然是我把這二人的關系搞錯了。

  這藍穗想來就跟陸商遲身邊的紅陳姑娘一般,思及紅陳,我又瞥了一眼低眉順目的藍穗,莫名覺得這藍穗跟紅陳也有三分相似。

  “可是需要我?guī)湍阍囈???p>  男子垂眸看著我問道,我點點頭,朝他咧嘴笑笑,又扭頭對靜默在一旁的妖嬈姐姐道,“方才那套月白衣裳呢?”

  妖嬈姐姐動作快,轉(zhuǎn)眼便尋了合適的尺寸遞過來給我。

  我轉(zhuǎn)手遞給那男子,那男子卻不接,直直看著我,我不解。

  他身旁的藍穗緩步走上前來,接過我手中的衣裳,恭敬道,“公子,奴婢來吧?!?p>  男子輕輕“嗯”了一聲,妖嬈姐姐引他二人進入里間。

  不一會兒那男子便走了出來,也不知是衣的緣故還是人的緣由,他著這一身月白,豐神俊朗得很!

  眉宇間的威嚴柔和許多,若他膚色再白上一度,便與陸商遲那廝有五分相似了。

  我看著他樂呵呵點點頭,真心實意夸贊道,“好!好!”

  他也朝我笑笑,我腦海中劃過陸商遲的臉,只聞他戲謔問道,“好在哪里?”

  我一怔,我肚子里墨水少,在青苗山時夫子讓我讀書,我略略看過便忘,只對武學類的記憶深刻些,此刻斷然說不出漂亮話來。

  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嚅囁著道,“好……好看!”

  他淡淡一笑,笑罷便轉(zhuǎn)身走進里間又將那海藍色衣裳換回來。

  妖嬈姐姐把衣裳疊好用包袱裝著遞給我,我掏出陸商遲給的錢袋拿出銀錠付錢,接過碎銀后只覺有一道視線正瞅著我。

  我抬眼望去,便見方才幫我試衣的男子直勾勾盯著我的錢袋子。

  我瞇了瞇眼,心下有些打鼓,看那人也是富裕人家,還有那么美的丫鬟伺候,一點也不像對我這點銀錢有企圖的人啊。

  我迅速將錢袋藏起來,便見那男子的視線移到了我臉上。

  我忽而福至心靈,方才人家?guī)臀颐ξ译m口頭說了謝謝,卻還未曾給過謝禮呢。

  時婆婆說,“天下沒有白吃的紅燒肉”,自然也就沒有白幫的忙。

  我又拿出錢袋,從中取出一點銀錢來,笑著走向那男子,朝他伸著手道,“方才多謝公子了,一點小小謝意,還請公子笑納?!?p>  他又笑了笑,他笑起來時眼眸半瞇,有些邪魅又有些危險,我總覺他笑起來時也與陸商遲有幾分相像,盡管他像豹子,而陸商遲更像狐貍。

  他倒并未推遲,攤開手接過我給的碎銀收好,又道,“在下池五?!?p>  嗯?這是要互相認識的節(jié)奏?

  我本就是過客,想來與他見過這一次后便再無瓜葛,原本沒想過要互道姓名,可畢竟方才他幫過我,此番又先說了名字,禮尚往來,我也不好意思再做推遲。

  “我叫莪術?!?p>  我見池五身后那名為藍穗的冷美人好似很看不上我,此時更是瞪著我如同我搶了她的糖一般。

  而我想著陸商遲還在等我的衣服,為避免跟這池五進一步交談,我快言快語道,“池五公子,我家相公還在等我,便先行一步,后會有期?!?p>  池五半瞇著眼笑了笑,“后會有期?!?p>  我轉(zhuǎn)身走開了好幾米遠,因耳力靈敏,仍能聽見身后藍穗恭恭敬敬問池五道,“公子,要不要……”

  池五漫不經(jīng)心打斷藍穗的話,“先回去?!?p>  我萬萬沒想到陸商遲這廝在浴桶里等著我!

  所以,當我踹開房門,看見寬大的木桶邊緣端著的那張因被熱氣蒸騰得有些紅暈的俊秀臉龐時,我只覺又是腦中又是“嗡”的一聲,全身的血似乎都往頭上涌。

  為免我再次流鼻血丟人,我隨手將手中衣裳甩過去,掏出染血的帕子捂住鼻子,仰著頭逃也似的跨出房門。

  身后傳來陸商遲戲謔而又欠揍的聲音,“酒兒,帶上門~”

  宗兒恰巧來尋我,見我如此,露出賊兮兮的表情略顯猥瑣地問道,“莪術,你跟你家相公做什么呢?怎地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我唰的一下收回帕子,極為不解地看這宗兒,“宗兒,你一個深閨小姐,還見過猴子屁股?”

  宗兒大睜著眼搖搖頭,紀谷扇不知何時湊過來,“你們在說什么屁股?”

  素荷恰巧也從自己房間跨出來,聞言瞪著紀谷扇,那如刀鋒般的眼神像極了早先紀谷扇眉飛色舞描繪花街柳巷時的神情。

  紀谷扁走過來也瞪了一眼紀谷扇,板著一張臉,嚴肅道,“莫要談論什么屁股了,該吃飯了?!?p>  恰時,門“吱呀”一聲響起,陸商遲人模狗樣走出來。

  宗兒和素荷都呆愣愣望著他,雙頰染上薄薄一層暈影,紀谷扇重重咳了一聲,兩位姑娘這才匆忙轉(zhuǎn)移視線。

  紀谷扁道,“走?!?p>  一行人風風火火下樓,頗有些聚眾找麻煩的氣勢,好在大家皮相都不錯,便減少了些兇狠氣勢,我甚至從路過的人眼中看到了艷羨和癡迷。

  陸商遲將手搭在我肩上,我不輕不重甩開,他也不惱,又巴巴搭上來。

  我怒瞪他一眼,他卻朝我笑,我抬手捏住他的手腕使了些力氣甩開他的手。

  我以為這下他不會再煩我,哪曾想才走了幾步,他又搭了上來,修長的手指甚至扣住我的肩。

  我無奈,便任由他去,反正現(xiàn)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他娘子,不過讓他搭個肩而已,無所謂。

  宗兒嫌棄地看我一眼,“又秀恩愛。”

  紀谷扇嫌棄地看我一眼,“勾勾搭搭,不成體統(tǒng)?!?p>  素荷和紀谷扁也朝我投來復雜的一瞥。

  我真的好無語……

  我明明是受害者,他們?yōu)楹尾蝗ベ|(zhì)問陸商遲!

  飯畢,宗兒提議去城里逛一逛。

  紀谷扁沒表現(xiàn)出任何興趣,便回房了。

  紀谷扇卻熱情高漲,待紀谷扁的身影已然沒入二樓的房間內(nèi),這才賊兮兮湊到我和宗兒身邊小聲道,“哥哥帶你們?nèi)デ鄻且娨娛烂??!?p>  嗯?

  青樓?

  我已不是之前的莪術了,經(jīng)過紀谷扇的教導,我知道青樓等于花街柳巷,花街柳巷等于煙花之地,煙花之地便等于男女廝混的場所。

  素荷用刀鋒般的眼神凌遲了一遍紀谷扇,隨即氣呼呼扭頭離去。

  紀谷扇沒追上去,仍舊朝我和宗兒擠眉弄眼。

  說實話,我當真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哥哥,竟眼巴巴指著帶自家妹妹去逛青樓!

  陸商遲似笑非笑望著我,那眼神好似再說,“你答應一個試試?”

  說起來,我對那些男女廝混的場所并無太大興趣,可陸商遲這樣挑釁的目光讓我腦子一熱,便豪氣萬丈地攬過宗兒,又踮腳勉為其難搭上紀谷扇的肩,鏗鏘有力應答道,“走!”

  陸商遲跨步到我身前,半瞇著眼看我,沉吟半響,道,“那我也去?!?p>  “不行!”

  我們?nèi)水惪谕暋?p>  “你若去了,姑娘們就不看我了!”紀谷扇說得有些憤恨。

  “你若去了,我跟莪術還怎么調(diào)戲姑娘!”宗兒說得理直氣壯。

  她完全不覺得縱然換上一身男裝也難掩嬌滴滴女娃的氣質(zhì),還以為自己是個翩翩少年郎。

  “你去干什么?那里的姑娘不適合你!”我真心實意說道。

  我總覺陸商遲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我在夫子身上見過,在下午那位幫我試衣的池五身上見過,這樣的人好似天生與那煙花柳巷不搭一般。

  陸商遲定定看了我一陣,最終并未多做堅持,只道,“不許亂搞,早些回來。”

  說罷便自行回房去了。

  我與宗兒去我房間換了男裝,便同紀谷扇出了客棧。

  金禾城夜街顯然比三葉城還要熱鬧,白日里不曾出來的攤販齊聚街道兩側(cè),四處燈火通明,恍如燈會一般。

  “今日有燈會?!奔o谷扇如是說。

  原來還真是燈會。

  宗兒拽著我興沖沖跟著紀谷扇在人群中鉆來鉆去,可走了半響,也不見紀谷扇帶著我二人去什撈子青樓。

  直至拐進一個人少些街上,宗兒拽停紀谷扇,皺眉質(zhì)問道,“二哥!說好的青樓呢?”

  紀谷扇毫不猶豫給了宗兒一個爆栗子,“你個臭丫頭,還真想去那地方啊,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我下意識點點頭,這才像一個正常的哥哥。

  宗兒并未堅持,今日燈會熱鬧得緊,游玩樂趣極多,不過多時,宗兒便忘了青樓一事。

  我也不曾見過如此熱鬧的夜市,再加眼下不用擔心銀錢之事,便放開肚皮吃吃吃,放開錢袋買買買。

  路過一個街邊的小酒館時,我與宗兒架不住館主的熱情,不顧紀谷扇的反對,小小飲了一杯果子酒。

  那果子酒味道極好,香甜溫潤,我耐不住那味道的勾引,趁著紀谷扇不注意又貪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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