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上次張?zhí)t(yī)開的藥已經用光了,奴婢現(xiàn)在去太醫(yī)院再一些過來。”
“不如我去好了,你就在這服侍母妃吧。”秦子越起身說道。
宮女看了一眼榮貴妃,看她似乎是默許了,才道:“也好,我一會兒講藥方給殿下?!?p> 靖苑看著榮貴妃興致不高,再瞅瞅眼下這些個官家小姐,這樣的場合靖苑一向不喜歡。
趁著秦之越去拿藥的機會,靖苑起身對榮貴妃道:“娘娘,靖苑最近也有些食欲不振,正想去太醫(yī)院開個方子。”
榮貴妃本就有意撮合二人,聽到靖苑這樣說就順水推舟的說道:“既然如此,你邊同淼兒一起去吧。”
剛一出來,秦子越見到靖苑便是忍不住的一陣大笑。
“你笑什么?”靖苑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覺得你剛才實在是太好笑了?!?p> 剛才?自己就坐在貴妃旁邊什么也也沒干啊。
“我剛才怎么了?”
秦子越突然靠近靖苑,在她耳邊低語:“你老實交代,坐在我母妃身邊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被秦子越說破了靖苑一時有些尷尬,辯解道:“才沒有,殿下看錯了。”
“是嗎,那早知道我就不幫你找借口出來了?!?p> “好吧好吧,那靖苑在此謝過殿下了?!?p> 秦子越擺擺手說道:“安安不必客氣,我們是朋友嘛。”
誰和你是朋友!靖苑心想。
“還有殿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叫我,怪……”
秦子越卻不以為意,依舊用那副吊兒郎當的語氣道:“我看這旁人稱呼你大多都是阿苑,本殿下才不要和他們一樣,我從今以后就要叫你安安。”
“安安!安安!安安!”
“幼稚。”
靖苑懶得同他繼續(xù)胡扯,捂著耳朵頭也不回的走了,任由那人在后面鬧騰。
到了太醫(yī)院,張?zhí)t(yī)看到靖苑同秦之越一同過來,自然不敢怠慢。
“殿下,郡主,兩位可是身子不爽?”張?zhí)t(yī)顫顫巍巍的向他們二人行禮。
靖苑想估計是上次婉嬪的事情,雖然皇上最后并沒有治他的罪,但也確實把他嚇得不輕。
秦子越先開口道:“不是我張?zhí)t(yī),是我母妃頭疾犯了,上次太醫(yī)開的藥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母妃讓我再來取一些?!鼻刂秸f著,將藥方遞給了張?zhí)t(yī)。
張?zhí)t(yī)一聽說是貴妃身體不舒服,頓時來了精神,忙接過藥方,又看了一眼郡主道:“那郡主是哪不舒服,臣好一同去抓藥?!?p> 靖苑想著自己雖然只是借個名溜出來,但是如果不真的去開一服藥萬一到時候被榮貴妃知道自己是在糊弄她,那自己也不好交待。
“張?zhí)t(yī)……我最近胃口不太好,勞煩你去那一些陳皮,山渣還有白術給我?!?p> “郡主嚴重了,下官這就去。”
“安安你懂醫(yī)術?”
靖苑知曉榮貴妃的性格頗為強勢,猜測她的孩子應該受她的影響才對,卻沒有想到會是秦之越這個超級無敵大話癆。
“從小和我娘學的?!?p> 秦之越摸摸下巴道:“也對,早就聽說婧王妃醫(yī)術了得,安安受她的影響,自然差不到哪去。”
這個秦子越顯然明知故問。
“二殿下過譽了,靖苑的醫(yī)術遠不如母親,只懂些皮毛而已?!?p> “我說安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二殿下二殿下的叫我,叫我子越就好?!?p> 靖苑頓時覺得痛疼不已,她才沒有這個家伙這么自來熟,本來榮貴妃就已經盯上她,偏偏這家伙又粘了上來。
“殿下身份尊貴,你還是叫我靖苑吧,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p> 秦子越本來還想說什么,張?zhí)t(yī)已經抓好藥方出來了。
靖苑從張?zhí)t(yī)手中接過藥方:“殿下從今以后還是謹言慎行的好?!闭f完這不管秦子越轉頭就走了。
“殿下,郡主這是……”
“不打緊不打緊,郡主和我鬧脾氣呢?!?p> “這貴妃娘娘的藥下官已經抓好了,若是娘娘的頭疾還得不到緩解,可適當的加重藥量?!?p> “有勞張?zhí)t(yī)了?!?p> 靖苑雖然走在秦子越前面,但他終究不如秦子越走的快,不一會就被他給追上來了。
“我說安安你怎么每次都走這么快啊?!?p> “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我是過來幫你的你別不是好人心?!?p> “哦?”
秦子越聞言得意的笑道:“安安現(xiàn)在打算去哪啊?!?p> “我…”婧苑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花宴她是不想回去的,可是如果一聲招呼都不打的未免太不尊重。
“你走吧,我等會派人跟母妃說一聲,就說你和我在一起,她不會說什么的?!?p> “當真?”靖苑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好心”。
“我騙你干嘛,走吧走吧?!鼻刈釉酱蠓降某冈窋[了擺手。
“我看是殿下你也不想回去,順便那我做你的擋箭牌吧?!?p> 似乎被靖苑說中了,秦子越有些心虛的看了靖苑一眼,“安安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可真是好心沒好報。”
秦子越想了想,道:“不過我確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那些個官家小姐的眼睛輪著在我身上打轉,我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尊大佛一樣,不趕緊溜了,我怕他們到時候真朝著我拜兩拜?!?p> 靖苑聽到這話不禁笑出來聲,不得不說,秦子越雖然出身在黃家,但身上到一點沒有世家貴公子的頑固氣息。
“我說安安呢,我這也算是幫過你幾次了,說吧,打算怎么報答我?”
“這次不算,頂多算是我們互幫互助。
秦子越撇了靖苑一眼,道:“好吧好吧,那上次呢,救命之恩,安安打算怎么報?”
“那我不是陪你去畫室了嗎?”
“那我還送你畫了呢!”
又不是我想要的,靖苑扶額,真是拿這個家伙沒辦法。
靖苑無奈的問道:“那殿下想要什么?”
秦子越想了想道:“我還沒有想好,先欠著吧?!?p> 秦子越果然守信,派人和去貴妃說明了情況,靖苑自然樂的清凈,整天想著怎么應付她著實累人。
靖苑回去的時候,屋里一個人都沒有,顯然余年他又不在,靖苑想著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馬上就要離宮了,對于很多事情他雖然有疑問,但卻也知道那些事該管那些事不該管。
應付榮貴妃,靖苑需得拿出十成十的精力,現(xiàn)在她不免有些疲倦。
陽光燦爛的下午最適合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夢中靖苑聽到有人在叫她。
“郡主,快醒醒,出事了?!?p> 靖苑還睡意朦朧,含含糊糊的問道:“出什么事兒了呀小七?!?p> “殺害郭珩之的兇手找到了?!?p> 聽到小七的這句話,靖苑一下子就驚醒了,“是誰?”
“郭夫人?!?p> “不可能?!本冈废乱庾R的立刻否定,不可能是郭夫人,她沒有理由殺害郭珩之。
“那郭夫人是怎么說的?”
“她說,她不甘心自己身為沛國公的嫡女,連生育孩子的權利都沒有,到頭來…還要替別的女人撫養(yǎng)孩子?!?p> “那豈不是皇上已經知道郭珩之是榮貴妃所生?”
“不錯,不僅皇上,就連整個皇宮都知道了?!?p> “這么快?”從郭夫人認罪到現(xiàn)在不過兩三個時辰,就已經傳遍整個皇宮了。
“那郭夫人現(xiàn)在在何處?”
“回郡主,人已經被刑部收押了。”
靖苑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果然不出靖苑所料,沒過多久顧里就來了。
顧里進來的時候神情凝重,靖苑猜到他要過來所以一直在正廳等著他。
“阿苑在等我?”
“我猜準就要過來?!?p> “已經聽說了吧?!?p> “下午聽小七說了?!本冈诽骖櫪锏搅艘槐瓱岵?,“你慢慢說,我聽著呢?!?p> 顧里喝了一口茶,道:“上次和你提到過匕首的事情,這事兒皇上一直有意壓著。
哪怕就連皇上也認定這是太子所謂,但是太子是未來的天子,畢竟事關皇家顏面?!?p> “不錯?!?p> “可是就在今天,郭夫人來刑部自首,說人是她殺的?!?p> “那她的殺人動機呢?”
“據她所說,她嫁給郭耀輝的這年里心里一心想著榮貴妃,郭耀輝不僅逼她不許說出郭珩之的生事,還逼她喝避子藥,所以她要殺了她們之間唯一的孩子,還要讓榮貴妃身敗名裂?!?p> “那匕首的事呢?”
“她說是她那日碰巧在宮外遇見了太子,趁機偷了他的匕首,不過那日我們確實遇見了郭夫人?!?p> 靖苑仔仔細細的聽完,想了想道:“她這話乍耳一聽好像合情合理,但仔細推敲還是有問題,如果他真的這么恨郭耀輝和榮貴妃,又怎么會忍到現(xiàn)在?”
“你說的不錯,我大概知道這件事是誰干的了。”
“你知道?”
“你還記得你上次讓我去查榮貴妃和郭耀輝的事情,我剛查出一點眉目,沒過幾天就出了郭夫人的事情?!?p> “所以……是皇后?是她將郭夫人推出去的?”
顧里給了靖苑一個贊許的眼神,“其實我一直懷疑在我身邊有皇后的眼線,出事只后我問了府上從前服侍過皇后的嬤嬤,說皇后和郭夫人一起是閨中密友關系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