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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紅顏錄

第二十八章 結(jié)伴同行

漢末紅顏錄 響箭孤狼 5075 2021-05-31 08:16:07

  在穰城呆了五日后,蕭筱才告別了張繡及賈詡等人,終于和紫伊踏上了回許都的行程。當然,與其說是回程,不如說是蕭筱自己制定的旅游線路。出了穰城,蕭筱二人便順著官道南下,來到了荊州地界最北方的治地新野縣。

  新野地處平原,隸屬南陽郡,西接上庸,東鄰江夏,北連宛城,南下便是荊州治所襄陽,也就是劉表的大本營。相較于北方連年戰(zhàn)事不斷,荊州卻是近幾年少有的和平之地。因臨近長江,水源充足,并未受到北方旱情影響,百姓生活安穩(wěn)。

  蕭筱和紫伊走在大街上,感覺到此地的人們,生活水平明顯要高于北方人。二人不禁皆是感慨,戰(zhàn)亂無情,還是生活在和平地區(qū)的人們,才是最幸福的。來到一家酒肆前,將馬匹交由酒肆的伙計拴好并喂食草料,蕭筱二人便進到酒肆里。

  里面吃飯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兩桌而已,二人便隨便找了個空閑位置坐下?!皟晌还映渣c什么?”見蕭筱二人是騎馬而來,又衣著華麗,儀表堂堂,一看便不是尋常百姓,酒肆伙計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招呼著。

  蕭筱道:“隨便來些肉和青蔬便可,不用太多,夠我二人食用便可,多則浪費。”伙計點頭應(yīng)了一聲,又問道:“二位喝點什么酒?”蕭筱搖搖頭道:“酒便不要了,來壺茶水便可,下午還要趕路,吃完便走?!薄昂绵希簧缘?,菜馬上就來?!被镉嬚泻粢宦?,先給二人沏了壺熱茶,便去了后廚。

  “蕭兄,我們是繼續(xù)南下,到了襄陽以后再走水路往東去,還是直接走陸上往東直奔江夏?”聽到紫伊的問話,蕭筱陷入了沉思。她雖然知道此行的大致方向,但真正的詳細路線,卻是一無所知,手里也沒有地圖,只是打著走到哪兒算哪兒的想法,反正最終目的是許都。

  “兩位仁兄要去何處?在下或許可以為二位指點路線?!笔掦氵€未想好怎么跟紫伊說,卻聽一個爽朗地聲音從她們隔壁桌傳來,蕭筱二人聞聲不由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隔壁桌也坐著兩個年輕男子,看樣貌都不過二十三四歲,與自己年齡相仿。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身形修長健壯,頗有些俠義之風。另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個子少矮些,卻是長得文文靜靜,一看便是個書生樣。其實,從蕭筱二人一走進酒肆坐下,那青衣男子就留意上了二人,表面雖看似在與同桌友人把酒暢飲,實則卻在暗中觀察蕭筱二人。

  等二人在他們鄰桌坐下之后,一股淡淡的芳香便飄入青衣男子鼻中,讓男子不由劍眉微皺。借著飲酒之際,仔細打量了蕭筱二人一番,眼中卻是逐漸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便對二人的言行更加留心關(guān)注,聽到紫伊的問話,忍不住借機插上了話。

  扭頭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蕭筱雖有些疑惑,卻還是客氣地回道:“多謝閣下相助,敢問閣下尊姓大名?”青衣男子爽朗一笑,站起身來,拱手抱拳道:“不敢,在下徐庶,表字元直,這位乃是在下同郡好友石韜石廣元,敢問二位仁兄如何稱呼?”在聽到徐庶自報家門之后,蕭筱一下子被驚住了。

  徐庶,原名徐福,字元直,潁川人,出身寒門。少時喜歡習武弄劍,好行俠仗義,后因為友報仇而殺了人,獲救后改名為徐庶。自此以后,徐庶便棄武從文,開始四處求學,后因董卓作亂,為避戰(zhàn)事,便與同郡好友石廣元一同南下遷至荊州居住。

  自此幾年中,奮發(fā)好學的他,不僅對儒家經(jīng)學非常精通,還結(jié)識了諸多當?shù)貙W者為好友,其中就包括了比他小幾歲,日后卻名聲大噪的諸葛亮。

  見蕭筱表情驚愕,徐庶疑惑道:“這位仁兄,莫非聽說過我二人的名諱?”被徐庶的問話打斷思路,蕭筱猛然回過神來,也起身抱拳道:“原來是徐兄與石兄,在下蕭羽,這是在下好友伍奕。”“蕭兄,伍兄,若不嫌棄,不妨與我二人同桌共飲,我等邊吃邊聊?!毙焓l(fā)出了善意的邀請。

  若是換做別人,第一次見面就如此親近相邀,蕭筱定然會心生疑慮,謹慎防范。但當?shù)弥焓纳矸莺?,蕭筱卻是放下了戒心,因為他知道徐庶的為人,絕對是個能文能武,坦誠仗義之人。

  當下蕭筱也故作豪爽道:“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二位了。”沒想到蕭筱竟這般輕易地就答應(yīng)了與他人同桌共餐,一旁的紫伊一時有些猶豫,卻又不好當面勸阻,只得謹慎地跟著蕭筱來到徐庶他們桌前坐下。

  蕭筱坐在了石廣元身邊,紫伊則坐在了徐庶身邊。見蕭筱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了自己的提議,徐庶也有些驚訝了,心中不由暗自點頭。當聞到從紫伊身上發(fā)出更為清晰的芳香后,徐庶更加堅定了先前自己的判斷,臉上卻并未露出絲毫異樣,拿起桌上的酒壺道:“蕭兄如此爽快,來,徐某敬二位一杯?!闭f著便要給蕭筱杯中倒酒。

  蕭筱見狀,忙起身用手遮住酒杯道:“徐兄不必客氣,蕭某不善飲酒,還望徐兄見諒?!毙焓勓酝O率种袆幼鳎瑢⒛繕艘葡蛄俗谧约荷磉叺淖弦?,道:“伍兄難道也不能飲酒?”

  紫伊也慌忙起身道:“確是如此,徐兄和石兄請自便,不用管我二人?!币恢睕]有說話的石韜此時開口了,“元直,既然兩位仁兄都不善飲酒,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你我二人對飲便是?!笔掦忝ι磉叺氖w抱歉道:“多謝石兄理解?!薄盁o礙?!笔w只是笑了笑道,便又不再說話,自顧吃喝起來。

  此時,酒肆的伙計端著一盤青蔬和一只燒雞從后廚出來,見蕭筱原本所在的桌上沒人了,不由微微一愣。再一看,發(fā)現(xiàn)她們到了隔壁桌來,便也順勢走了過來,道:“原來四位公子認識,請慢用,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小人便是?!闭f完,便放下盤子離開了。

  “方才無意窺聽到二位對話,敢問二位可是要去江夏?”徐庶飲了口酒,對蕭筱問道。蕭筱聞言點點頭道:“正是,徐兄可知具體該如何前往,還望不吝告知?!毙焓鼌s是沒有回答,反繼續(xù)問道:“不知二位此行可著急否?”

  蕭筱聽完此話,微微一怔,有些疑惑道:“倒也不急,徐兄此言何意?”徐庶呵呵一笑道:“若是不急,二位可先隨我與石兄回趟襄陽,徐某出門一段時間了,要回家中看望一下老母,之后徐某便可與二位同行去江夏,不知蕭兄意下如何?”

  坐在他對面的石韜聽完這話,眉毛不由微微一挑,卻是沒有說話,繼續(xù)自顧自地飲酒吃菜。紫伊聽完此話,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蕭筱。蕭筱聞言,沉思片刻,便道:“既是如此,反正我二人也不急于這幾日,就隨徐兄去襄陽走上一遭。”

  雖然一方面,蕭筱確實覺得,若是有徐庶陪著一起同行,路上會少去很多麻煩,也相對安全一些。除了因為他認路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跟著他到了襄陽以后,很有可能會見到傳說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三國第一神人“豬哥哥”。

  聽蕭筱答應(yīng)了,徐庶呵呵一笑道:“如此,為感謝蕭兄的信任,徐某敬你一杯?!闭f完,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蕭筱見狀,也以茶代酒,陪他喝了一杯。

  四人邊吃邊聊,很是高興,當然,主要是蕭筱與徐庶二人在聊,那般自然熟絡(luò),仿若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通過閑聊,徐庶和石韜也在心中斷定,蕭筱二人絕非尋常百姓家的子女,這般氣質(zhì)與見識,定是某個世家的千金。

  吃過午飯,因為高興,徐庶喝得有些多了,石韜便提議,在新野城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動身前往襄陽。蕭筱自然沒有意見,便在城中尋了家館舍住下,徐庶和石韜住在一起,蕭筱與紫伊則同住一間客房。與石韜打了個招呼后,蕭筱便和紫伊進了她們二人的房間,而石韜則扶著爛醉的徐庶,也進了隔壁的客房休息去了。

  進了客房之后,石韜將徐庶扶到床榻上坐下之后,隨口抱怨道:“想不到你徐元直,竟為了兩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沒事跑去江夏一趟。”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徐庶,聞言卻是突然開口道:“就知道石兄也看破了她二人的身份,難道石兄就對她二人不好奇嗎?”石韜沒好氣地說道:“有何可好奇的,人家兩個女子出門在外,為了少惹事端,扮成男子模樣,有何不可?”

  徐庶聽完卻是失聲笑道:“那我問石兄,若是換做你我是她二人,今日被生人這般盛情邀約,身為女兒身,石兄可會輕意答應(yīng)?”石韜聽完徐庶此言,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才疑聲問道:“元直是何意思?”徐庶本想站起身來,卻因喝的確實有些醉了,腳步有些虛浮,險些摔倒,便又坐回到床榻上,打了個酒嗝道:“石兄難道沒發(fā)現(xiàn),那二人雖以兄弟相稱,實則卻是主仆關(guān)系?”

  石韜聞言,回憶了一下方才在酒肆,蕭筱與紫伊的表現(xiàn),不由點點頭道:“確如元直所言,那姓蕭的女子應(yīng)當是主子。”徐庶贊同地點點頭道:“然也,此女絕不簡單,若非是我先報上名諱,怕是她也不會與我等同桌共飲的?!笔w聽完,有些驚訝道:“莫非她早就識得我二人身份?”徐庶聞言卻是搖搖頭道:“這我便無從知曉了,但我猜測,這種可能性極大?!?p>  “可是,自你改了名字,你我二人來到荊州已有數(shù)年,從未被人識破過。便是智如孔明和水鏡先生,若非是你主動坦誠告知,也從未對你的身份產(chǎn)生過懷疑,她一女子,是如何知曉的?”石韜對此很是不解,不由問道。徐庶也是面露疑惑道:“我也不知,但總覺得此女對我性情很是了解,所以才會對我等沒有太多防范之心?!?p>  愣了一下,石韜有些恍然道:“所以元直才打算陪她們到江夏走一趟,借機摸清她二人的身份?”徐庶點點頭道:“這幾年,我游遍大半個荊州,乃至豫州,卻從未聽說過有哪個蕭姓的士族大戶,除非她的姓氏也是假的,要么便是從北方來的大戶人家的千金?!笔w對此深表贊同,可隨即一想,又道:“可是,就算你摸清了她二人的身份,又待如何呢?”

  這個問題卻是將徐庶給問住了,是啊!自己就算知曉了她二人的身份,又能怎么樣呢?徐庶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石韜見他陷入沉思,呵呵一笑道:“莫非元直是對其有其他非分之想?”雖知石韜是在與自己說笑,徐庶心中卻驀然一驚,隨即翻身躺倒在床上道:“懶得與汝再言,我要休息了?!痹掚m如此,眼睛卻直直地望著屋頂發(fā)呆,不知在想什么。

  而在隔壁客房,紫伊也同樣不解地問蕭筱:“小姐,您怎么這般草率地就答應(yīng)了與他二人同行,若他二人心存歹意,我等防不勝防啊!”蕭筱卻一臉自信道:“放心吧紫伊,他二人絕非歹人,相反,還是嫉惡如仇,行俠仗義之人?!弊弦谅勓?,更是不解了,道:“小姐,我們與他們相識不過片刻而已,就算他們表面看上去卻非不善之人,但也不能就此斷定他們就是仗義之士啊!”

  蕭筱也不知該怎么跟紫伊解釋了,她總不能說,自己知道徐庶的為人吧!一個肯為朋友報仇殺人,被抓之后,卻沒人肯出來指證的俠義之士,會對自己心存歹意?只得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直覺吧!總感覺他言語之中,都帶著坦蕩正氣之色,應(yīng)當不會是歹人?!?p>  “直覺?又是直覺,上次小姐與郭大人第一次見面,也是單憑直覺就相信了他,還立下賭約,您可真是心大?”對于蕭筱的答復,紫伊倍感無奈,卻也沒有辦法。不過現(xiàn)在反過來細想了一下,蕭筱看人確實很準。

  與郭嘉的約定已有一年之久,他確實沒有告知曹操她們的真實身份。而且年前除夕之日,還特意上門提醒曹操要再次攻打張繡之事,并許下承諾。如果賭約失效,只要她們不做對曹操不利的事,就保他們平安,此番行徑,確實很仗義了。

  對于紫伊的抱怨,蕭筱也知她是為自己好,怕自己受到傷害,便安慰她道:“紫伊,你放心吧!我會事事小心留意他二人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嗎,只要他們稍有不軌之行,以你的身手,定可輕易將他二人抹殺?!弊弦翢o奈地點點頭道:“奴婢就是害怕小姐太過于輕信他人,這般下去,若是哪天真遇到歹人,傷害到小姐,奴婢就是死,也無法原諒自己?!?p>  蕭筱聞言,被紫伊的這番話感動的有些眼睛泛紅,不由握住她的纖手,柔聲道:“好,我知道錯了,以后定然不會再這般草率行事了?!甭犑掦憔箤ψ约旱狼?,紫伊嚇得趕忙欠身道:“小姐恕罪,奴婢并非有意指責小姐的不是,只是害怕小姐受到傷害而已,小姐并未有錯,是奴婢逾越了?!?p>  蕭筱趕忙扶住她道:“紫伊,你這是干什么,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我雖為主仆,卻情同姐妹,私下不用這般拘禮。況且,此番本就是我行事太過草率,你又沒做錯什么,何罪只有?”

  紫伊還要說什么,蕭筱見狀,立刻打斷她道:“好了,不要再說了,記住我的話,以后再要這般拘禮,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弊弦烈娝荒樥?,知她不是在說笑,便無奈地點點頭道:“是,奴婢記住了?!痹缭谕鸪菚r,蕭筱就曾讓她私下的時候,可以叫自己姐姐,不要再總以“奴婢”自稱了,但紫伊卻是死活都不同意,蕭筱實在拗不過她,便只得由著她去了。

  沉默了片刻,蕭筱對紫伊道:“時間還早,我們先在此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陪我去到城里轉(zhuǎn)轉(zhuǎn),看有什么新奇之物沒有?!弊弦谅勓渣c點頭,先幫蕭筱除去外衫,掛于衣架之上。然后自己也脫去外衣和鞋子,便和蕭筱同躺在一張床上休息了。

  只不過,她雖閉著眼,卻并未真正睡覺,而是豎起耳朵,仔細留意著房外的各種動靜。至于蕭筱,同樣也是閉著眼,腦海中卻不由浮現(xiàn)出徐庶那俊朗的臉龐。半晌,蕭筱猛然睜開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來到漢代已經(jīng)三年之久,也見過了不少當代人,其中不乏一些在歷史長河中留下足跡的名人。但還從來沒有過,見到某人之后,讓自己對其印象深刻,會不由自主地去聯(lián)想的事。然而,此番見到徐庶,卻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蕭筱不由得心中駭然,自己不會對他產(chǎn)生了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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