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有些愕然,卻挑不出具體的問題,遂又開口問昨晚自己看到的那是什么東西,他有沒有也看見。
然這次程墨沒有給她答案,只是讓她一定要記牢,在太陽落山前回家。其他的事,以后慢慢都會為她解答清楚。
不等悠悠回話,他已經(jīng)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有頭無尾的一通聊天讓悠悠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中。
許悠悠長呼一口氣,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回到公司,即使腦子很亂也要對好報(bào)表,這樣才能準(zhǔn)時準(zhǔn)確的拿到自己七月得工資。
整個下午悠悠還是窩在經(jīng)理得辦公室里,兩個人恨不得將計(jì)算器刻在腦門上,只差精神錯亂,等到全部核好以后已經(jīng)臨近下班了。
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可以解放,大老板敲門通知兩個人所有員工六點(diǎn)鐘集合開例會,準(zhǔn)許一小時吃晚飯。
頓時感覺,歇了菜了。每月的例會是沒有人能逃掉的,剛進(jìn)公司的時候她就被叮囑過,除非黑白事,不然不允假。在生計(jì)這條路上,每個人不得不屈服。
“悠悠啊,辛苦你啦?!苯?jīng)理諂媚的對悠悠笑著,表示歉意。“走吧,犒勞你,請你吃晚飯,吃完有力氣聽boss慷慨激昂?!?p> 許悠悠回了一個比哭還丑得笑容,有人請吃東西固然高興,只是今天大概又要天黑回家了。
略微惆悵的望了望窗外,有點(diǎn)擔(dān)心昨晚碰到的會再出現(xiàn),中午才被叮囑過要在落日前回家,立馬就破了戒。
這時簡訊的聲音傳來,點(diǎn)開看發(fā)件人顯示是程墨。只有短短一句話:
“太陽快落山,速回家?!?p> 原來是叮囑自己早些回家,真是暖心啊,只是自己還要加班。有點(diǎn)不知怎么回他,但想到人家也許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自己,還是告訴他很不幸的被留下加班,老板不放行。下班時候肯定沒有太陽了。
由于程墨的短信,整個例會她都在想昨晚上的事情,緊張的心都跳很快,一直不能平靜。慶幸的是今天大老板全程都在講員工如何對公司奉獻(xiàn)自己以及如何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理想,大部分同事都她一樣在開小差,只有自己經(jīng)理時不時戳戳自己,讓自己回神。
熬到散會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diǎn)多了,她也顧不上跟同事寒暄,焦急的收拾東西下了樓,準(zhǔn)備百米狂奔直沖回家。
命運(yùn)這個東西,很讓人琢磨不透。
一腳踏上那條道路的時候,許悠悠就覺得,完了。她沒能成功地沖到家,而是一如昨天四周陷入了黑暗。
悠悠先是掐了一把胳膊,有痛感,原來什么都是真的。隨后向后方狂奔,想要退出這里,大不了今晚住在酒店,明天白天再回家。
然而腳沒走幾步就一個撲空,許悠悠感覺自己掉進(jìn)了沼澤地里,低頭一看,哪里是沼澤,分明是那個血池。因?yàn)橐后w粘稠,所以身體沒有立馬沉下去,卻也無法動彈。
她能看見不同昨天的是,血池里滿滿都是被分解的殘骸,少部分完整的蛇頭露了出來。頭皮發(fā)麻卻沒有辦法。
周遭充斥著惡臭,她摸不到邊,身體也一直緩緩?fù)鲁?,手害怕的不敢亂抓,而臉上也早已布滿淚水。
突然她的腳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后有一股力量拉扯著她的雙腳,快速的把她拉倒了池底。這場景跟夢里重疊在一起,惡臭的血水朝她的鼻里耳里狂涌。
也不知沉了多久,她感到意識逐漸模糊,認(rèn)定自己的大好年華就要在此結(jié)束,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撈了出來。
她感到自己被輕輕的放到地面上,臉上緊跟著傳來冰冰涼涼的潮濕感,腹部和雙腳傳來的溫?zé)岬氖孢m感。
“悠悠姐姐,悠悠姐姐,聽得見嗎?”片刻之后她聽見有人在叫她,只是耳朵嗡嗡地不是很真切。
許悠悠用了些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少年,瞅著十五六歲的模樣,緊皺的五官看到她睜開眼以后,瞬間舒展開來,隨即驚喜的向前方喊到:“小師叔,悠悠姐姐醒了?!?p> 悠悠順著少年的視線望去,她和少年是在路燈下,前方卻依舊黑暗,只有借著微弱的光看清前方站著一位高大的男子,背對著他們,而他的腳前,暗紅色的赫然是血池。
她想起剛剛自己的感受,控制不住的嘔吐,吐出一灘酸澀的黑水,少年輕拍著她的背,連說了兩遍吐出來就好了,在她結(jié)束以后還往她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許悠悠低聲對他說了一句謝謝,目光又轉(zhuǎn)向前方的身影。
“她是我的,你救不了她?!奔怃J的聲音很是刺耳,悠悠撐起上半身偏過頭,才看見池子里站著的嬰兒。他仿佛一夜間長大了許多,此刻已經(jīng)能站立起來。
許是察覺到了她得目光,嬰兒也偏過頭朝著她邪邪一笑。悠悠瑟縮著躲到了少年的身后,不敢在看。
她又聽見另一種清亮的聲音說了一句:“不試試怎么知道,況且,依你現(xiàn)在的力量,打不過我。”
聲音特有的磁性讓她聽出來是白天與她通過電話的程墨。
許悠悠露出眼角的一點(diǎn)點(diǎn)余光去看他,嬰兒和血池已經(jīng)不見了,程墨正大步向他們走來。
慢慢靠近的時候,悠悠才看清他的模樣,他的個子很高,許悠悠覺得可能高自己兩個頭都不止。簡單的白T牛仔褲,遮不住健碩的身體。
程墨走到她跟前就蹲下與她對視,有那么一瞬間,悠悠覺得自己被他吸引住了??∶赖哪樕侠饨欠置?,五官很是精致。高挺的鼻梁,漂亮的丹鳳眼在昏暗的燈光的襯托下,帶了一絲陰柔,不突兀反而覺得很有魅力。
溫?zé)岬氖终坪舻刭N上了她的額頭,許悠悠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感受著掌心舒適的溫暖從額頭傳到全身,她害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小悠,沒事了。還難過嗎?”程墨放下了手,低聲詢問著許悠悠。
許悠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好了很多。
“清風(fēng),把小悠的背包拿上。走吧。”前一句平靜無波瀾,后一句明顯就溫柔了許多,是對著她說的。
叫清風(fēng)的小少年撿起了她的包,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暗紅色的水。悠悠尷尬的想去接過來,整個人被程墨打橫抱了起來,突如起來的失重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抓緊程墨的衣領(lǐng)。
帶著疑惑的目光去看程墨,他已經(jīng)沒有再去看她,只是平穩(wěn)地朝著悠悠的小區(qū)里走,抱著她的手力道很大,她沒有掙脫開來。在清風(fēng)戲謔的眼光中逐漸羞紅了臉。把頭埋得很低,不去看周圍。
程墨到了自己家門前才放下她。悠悠拿過那只潮濕的背包,掏出鑰匙開門,請他們?nèi)ゼ依镒?p> 泡了兩杯茶遞給他們,思索著如何開口,是先道謝還是先問他們怎么一會兒事,他們好像很是了解的樣子。
在她思考的時候清風(fēng)已經(jīng)率先開了口:“悠悠姐姐,還真是及時啊,我們在隔壁城市執(zhí)信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小師叔就要趕過來,得虧趕上了,不然后果不敢想。悠悠姐姐,有沒有吃的,我好餓哦”撒嬌得抓著悠悠得手不放。
許悠悠詫異的看向程墨,他正上下打量自己,她才想起許是因?yàn)榘淼哪菞l短消息。沒想到他真的意料到自己會出事,趕過來救自己。略表歉意的對程墨道了謝。
許悠悠與廚房基本上無緣,唯一會的就是煮泡面,于是乎煮了兩碗面,還體貼的打了2個雞蛋進(jìn)去。
清風(fēng)接過面就埋頭苦吃了起來,程墨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動筷,清風(fēng)見狀問他是不是不餓,在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后也端到了自己面前。
“那個小嬰兒你們知道是什么嗎?”悠悠緊張的絞著手指,囁嚅的問程墨。
“五子道,五子道。”清風(fēng)含糊不清的開口,卻在程墨的警告眼神中噤了聲。
海綿豬的滿
每一天都要開心的度過。 即使生活有時候并沒有善待你。 但其實(shí)美好都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