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叫胥州,離鳳城快馬三日的路程,實在是遠。
一連半月的雨,今日總算好轉(zhuǎn)。
秦俏站在石橋上,看著四周的景色。橋下河邊三三兩兩種著荷花,開在兩側(cè),紅的白的,好看極了。
一個農(nóng)夫架著小船,在河中央慢慢游著,船頭放著竹筐,里面是滿滿的新鮮的魚,竹筐一旁還放著幾個蓮蓬。
“賣魚嘞,又新鮮又便宜嘞~”
下了橋,還能聽到一邊的書塾里,傳來孩童的聲音。
“莫君江南佳公子,才華秀拔春蘭馥。少年意氣壯虹霓,豪邁不入時人目……”
又路過一個茶館,見里面人擠滿了在議論什么,秦俏連忙從人縫里鉆了進去,扒開人群一看,最里面坐著一位說書人。
“如今皇帝找回了自己的五皇子,很是開心,立馬就封了王爺,賜了封地和府邸,……”臺上的人右手拿著扇子,一搖一搖地拍在身上,左手拿著茶杯正要拿起來。
“封了個什么王?”臺下有人問到。
“公子問得極是,五皇子被封了棠王,有錢有權(quán),還讓人回來重新修繕舊居之地……”
“那西府舊宅不是已經(jīng)被燒了么?”
“非也非也,不然為何叫重新修繕啊。”
“公子,請問哪里有算命的先生?”秦俏從人群里鉆了出來,拉著一個人的袖子問到。
“城東外街,有個姓秦的半仙,你找他便是?!?p> “多謝多謝?!?p> “姑娘蒙著臉,是有什么疑難雜癥嗎?那半仙最拿手了,不用吃藥也能好,姑娘你是問對人了。”那男子還喋喋不休地說著。
“如果你是求姻緣呢,城南有個神算子也很靈的?!?p> “咦,姑娘……”
男子看著秦俏縮著腦袋正準(zhǔn)備溜走,奇怪地看著她。
“啊哈哈哈,公子謝謝你啊,我就先走了!”
秦俏連忙跑走了,這人太熱情了,她再多呆一會兒,估計他就能拉著她去找那城東城南了。
城東外街。
一個小攤位。
一張四方桌子,兩張板凳。
桌子旁邊掛著幢幡,上面寫著“樂天知命故不憂”幾個字。
“先生,都會算些什么呀?”
“看相解災(zāi),疑難雜癥,坐地風(fēng)水都可以?!?p> “逍哥,你這么厲害呢?”秦俏看著他癡癡地笑,順勢在他跟前的板凳坐了下來。
“俏俏,你……”
秦逍先是一愣,才搖頭笑了笑。
“逍哥,你怎么還貼個假胡子呀,這么帥的臉,露出來不是更吸引顧客嗎?”
秦俏扯了扯他嘴邊的假胡子,居然還挺牢。
秦逍好笑著,任著她胡來。
兩人又說著些話,秦俏從一出門就開始講,那街上包子鋪,學(xué)堂,買魚的,還有剛剛那位熱情過頭的公子。
“喂,你算不算呢,我都看你坐這里好長時間了!”身后一個聲音響起來,差點把秦俏嚇一跳。
秦俏回過身,看著她。
說話的人是她身旁的婢女。
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鵝黃的衣裳,頭發(fā)也扎得很漂亮,披金戴銀的,一看就是有錢人,惹不起惹不起。
沖那女子咧齒一笑,立馬就站了起來,“您請,您請。”
秦逍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心里翻了個白眼,真是狗腿。
那女子坐下來沖秦逍甜甜地笑著,說到:“這半月我日日來,都不見你蹤影,近來可好?”
女子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長相有十分甜美,笑起來還有酒窩,好看極了。
秦俏點了點頭,是個十足的萌妹子。
就是不知道逍哥喜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反正她要是個男的,準(zhǔn)喜歡這種又甜又萌的小姑娘。
“梁姑娘今日要算什么?”秦逍說到。
秦俏站在一旁替逍哥著急,這姑娘擺明了是來調(diào)戲他,他還一臉從容的樣子,應(yīng)該多說幾句坑她十兩二十兩的。
古代的錢怎么換算來著?
“算姻緣?!蹦枪媚镉终f了,“算一算我和你。”
“姑娘回回來都算同一樣,秦某無能,請姑娘另請他人吧?!?p> “別別別,算得了算得了,”秦俏連忙扯過秦逍,小聲地說到:“逍哥,好好工作,你還有個在家嗷嗷待哺的妹妹呢?!?p> 秦逍只好正了正身子,拿筆在紙上勾勾畫畫,又對那梁姑娘說,“戊申,帶土,姑娘與我五行不合,相克,無緣。”
“你都把人家生辰八字記下來啦,真好?!绷汗媚镫p手撐著下巴,甜甜地笑著。
秦俏在一旁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這姑娘是好壞話都聽不進去的吧,也不知道逍哥是不是故意在騙她。
“姑娘……”秦逍無奈地耷拉著一張臉,假裝打起精神看著她。
“你都來一天了肯定累了,明日我再來看你,庭秀你快快收拾回去吧。”梁姑娘放下二兩白銀,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站起來時看了秦俏一眼,秦俏連忙搖頭,“我算命,算命。”
“逍哥,你叫庭秀?”秦俏不懷好意地笑到,這名字也是厲害了。
秀?
“母親取的字,你笑什么?”秦逍說到。
“為什么叫庭秀???秀……秀是哪個秀,秀麗的秀?”秦俏說話都帶著笑意,這名字太絕了。
“俏俏,你知道你的字是什么嗎?”秦逍說到,那紙上已經(jīng)寫出了庭秀二字,接著他又動筆寫到。
春……
春蘭。
“逍哥,為什么叫春蘭這么俗的名字?還沒有翠花好聽。”秦俏瞪著紙上地兩個名字,半天緩不過神來。
“母親喜歡蘭花,所以取了這樣的字。”秦逍說到,“哥哥的字雖然不太好,不過俏俏嘛?!?p> “是是是,我俗,我俗不可耐!??!”秦俏眼紅桌上的兩塊銀子,拿上手揉捏著。
貨真價實的銀子啊!
捏著太有質(zhì)感了。
“那姑娘叫什么???看樣子她經(jīng)常來?”秦俏問到。
“她叫白弟,姓梁,母親是胥州莫家女兒,這幾月同她母親回來省親?!?p> “逍哥,不如你從了她吧。”秦俏朝他眨了眨眼。
她看上去真的很有錢,逍哥當(dāng)個軟飯男也挺好的。
“哥哥看上去是那種人嗎?”秦逍白了她一眼。
“是。”秦俏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