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抱歉,我的小貓咪。】
【什么意思?跳蚤先生?!?p> 或許又是那該死的【外語偉大理論】,相比起茱迪老師一向蹩腳的日語,縱使聽著對方口中說出的那同樣和美國人的身份并不協(xié)調(diào)的法語。
卻感到了無比的優(yōu)美?
每一個發(fā)音就像是音符,流逝的話語仿若奏響的音樂,說不定被廣泛譽為【浪漫】的法國人的語言歷史正是從歌曲中誕生的。
【我原本打算殺掉,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你覺得是為什么?】
【······珠寶?你的目的是珠寶?】
耳邊兩個僅聽到她翻譯后話語的劫匪還在議論,但是該說是女性的敏感,還是教師對于犯罪的【學(xué)徒】的剖析,她搶先給出了答案。
【嗅覺很敏銳呀,女士,這臨死前的渣滓多少不會說謊吧?帶著這樣僥幸的心理,我撥通了電話哦,為了補償我個人的損失?!?p> “珠寶?矢島為了保命把一切都說出口了嗎?”
“喂,冷靜點,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吧?!?p> 直呼矢島的名字,完全揭破了表面看似謙遜的虛幻,劫匪乙暴怒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并不罕見,聰明如同車上的乘客習(xí)慣性的屏息凝神。
“這還有什么懷疑的嗎?”
“別忘了,面對警方,矢島老大不是也沒有供出我們嗎?所以先冷靜下來,認(rèn)真想一下吧,你覺得那家伙現(xiàn)在為什么會打電話給我們?”
“······?”
“很明顯,那家伙的處境和我們一樣,矢島為了保命,選擇將鉆石的存在說了出來,但他卻不可能直接將藏匿的地點直接告訴給對方的,因為那樣他會失去利用價值?!?p> 兩人還在議論,但是通話卻顯然還在同步進行,畢竟,對方并沒有留給他們爭論時間的必要。
“喂,那家伙又說了些什么?”
雖然聽不懂法語,但是聽著擴音鍵里傳來的男人似乎充斥怪異感的語氣,兩個人才立刻反應(yīng)過來的詢問起已經(jīng)和對方擅自交談過一會兒的茱迪老師。
“示愛?按照日本人的說法,說不定他是想要約我吧!”
眉宇間的喜色和臉上沒有遮掩的微笑,那仿若被男性的油嘴滑舌引誘的姿態(tài),似乎無一印證著對方的說法,然而,出于可能暴露情報的理由,再怎么說也不可能。
然而。
“如果拒絕,他會選擇立刻掛斷并不再接聽任何試圖撥動過去的電話,這是他的原話?!?p> 像是清楚兩人的想法,茱迪老師提前便給出了【威脅】,當(dāng)然,這來自于通信對象仿若預(yù)知般的說辭,究竟是否是茱迪老師的獨斷?真實度有夠堪憂。
“算了,你繼續(xù)吧,先穩(wěn)住他?!?p> “喂?!”
劫匪乙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嘴巴喏喏了半響,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吧,關(guān)于那家伙之所以會打電話給我們,更大概率是矢島為了彰顯自己的底氣而把我們供了出來?!?p> “彰顯底氣?”
重復(fù)的字詞,顯然對方并沒有跟上自己的思路,劫匪甲在為自己同伙的智商感到沮喪的同時,大概也體會到了一股優(yōu)越感吧,語氣中不免有些快意的解釋到。
“如果珠寶被【遺失】了,我們會很困擾的,矢島想要通過我們的存在反過來要挾那家伙,當(dāng)然對方不可能那么簡單就會放過他,那么差不多該?!?p> 劫匪甲像是繼續(xù)炫耀自己的智商,謎語人般的給自己擅自加了,話語戛然而止的戲碼。
“喂,外國女人,告訴那家伙,如果想要【分一份】的話,我們很樂意考慮,不過,現(xiàn)在暫時有些麻煩,我們會在解決完畢后去找他的?!?p> 雖然茱迪老師和電話另一頭男性的友善的聊天過程被打斷了,但顯然她并沒有沖對方發(fā)火并拒絕要求的余地。
~~~·
【天氣真熱呀?!?p> 看著不斷轉(zhuǎn)動的扇葉,五十嵐鏡小聲的嘀咕起來。
“你--先--去,我--馬--上--來。”
視野內(nèi),還能看著指手畫腳的千葉,雖然從他豐富的肢體藝術(shù)能夠勉強看懂意思,不過,這又不是什么【比劃游戲】的拍攝現(xiàn)場,真希望他能識趣的用語言說明清楚,不過,啊。
鏡后知后覺的看了眼自己手上還在通話中的電話,看來,他確實不方便說話什么的。
【天空可真好呀!】
邁動著腳步,隨口似乎又是一句毫無意義的感慨,說實話,有這種恰當(dāng)時機的話,一切也該更為有意義,像是,差不多也有感而發(fā)的想說句。
“今晚的月色真美。”
當(dāng)然,一切想當(dāng)然的發(fā)生在幻想里,畢竟現(xiàn)在還是白天,同時,自詡靦腆的五十嵐鏡才沒有那么強韌的內(nèi)心,支撐他說出那么【大膽】的話語。
~~~·
“喂,你在想什么呀?那家伙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過,就算矢島那家伙在他手上,現(xiàn)在突然?!”
劫匪乙率先就表達了自己強烈否定的態(tài)度,當(dāng)然,這很正常,畢竟,就事實而言,最初參與了整起搶劫案的他們才應(yīng)該享有所有的成果。
現(xiàn)在不僅為了救出矢島惹出了多余的亂子,還必須將本該屬于自己的一部分利益分出去,給一個完全陌生的混蛋,誰能夠接受這種事情。
“什么情況?你這家伙到底是?”
“這位紳士,說是要女士先掛斷電話?!?p> 看著果斷的按下了【掛斷】鍵的外國女人,意料之外的發(fā)展令人咋舌。
“他同意了,順便一提,紳士先生有約我共進晚餐?!?p> 將掛斷了通信的手機奉還給劫匪們的茱迪老師,甚至還附送對方不必要的額外【約會情報】?不管怎么說,都實在是表現(xiàn)的過分的輕松寫意了吧?!
“是嗎?那還真是不錯,畢竟,如果幸運的話,一切會盡快結(jié)束的?!?p> 在被女人的說辭驚詫了好一會兒后,臉上掛著怪異笑容的劫匪甲終于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對茱迪老師表達了由衷的——【祝?!繂??
那算是?!
“我是有說過會考慮,但是就算是一個死人想要從我們面前拿走什么,不也是什么都做不到嗎?”
看來,最好不要把那認(rèn)作【祝?!繛楹脜?!
~~~·
“五十嵐前輩?”
“哇,真是有夠冷呀!”
耳畔聽著嘈雜的風(fēng)聲,鼻子稍微有些瘙癢感的鏡,一個忍不住,便已經(jīng)朝著千葉的方向打了個噴嚏。
“啊,很臟呀,前輩?!?p> “什么呀,不是什么都沒有嗎?”
看著明明隔了一段距離,卻依舊認(rèn)真的查看自己身上有否沾到什么臟東西的千葉,鏡滿不在乎的抽了抽鼻子,隨口反駁到。
“比起這個,向目暮警部報告吧?!?p> “欸?那個,該不會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嗯,我和車上的乘客確定過了,然后,車上有炸彈!”
“欸!知道了,我馬上?!?p> 雖然是用有夠平靜的語氣說出口,但是,不該激動嗎?不對,雖說冷靜,沒錯,面對這種事情,冷靜一點才是正確的,過分的激動確實也是不太好,但是呢!
但是,在那之前,果然應(yīng)該會更緊張,更有急迫感一點才正常吧?才對吧?!
——像是【我】一樣。
心里竭力吐槽的千葉,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鈍,撥通上司電話的同時,也不得不夸贊對方的厲害之處。
雖說是使用【自己根本聽不懂】的外語,但是真虧他能借此和公交車上的乘客取得聯(lián)系呀,不對,具體說來,車上居然恰好有會說【法語】的人······
——這不是徹頭徹尾的幸運嗎?
“比起那個,你這家伙能稍微擠一下嗎?座位的空間可是很有限的!”
一邊坐到自己預(yù)定的位置,五十嵐鏡一邊也不忘擠兌一下自己這個肥碩的后輩。
當(dāng)然,事實是。
——對方也確實很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