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
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主動自首】的真兇,而且那還是和名偵探推理的結(jié)果完全一致的人物,根本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所以,再換句話說,被告人的宇佐美真治【無罪】!
從五十嵐鏡嘴中說出的,這像是一錘定音的【證言】,一方面將之前的辯論究竟是【為了什么】都盡數(shù)否定,另一方面更是將檢方徹底逼入【敗北】境地。
而最為令人可笑的另一事實卻是,五十嵐鏡——是由檢方傳召的證人這一點。
光是這充滿槽點的關(guān)聯(lián)性,對于在場大多數(shù)心思活絡(luò)的人而言,都已經(jīng)足夠?qū)懗鲋S刺性十足的文章了吧。
“你這混蛋,這到底是?你該不會早就知道,所以······”
“檢察官,如果有什么問題,你其實可以大聲點,因為我耳朵不算好?!?p> 像是完全聽不清,還是聽不懂?九條玲子那刻意悄聲的話語。
“咳,你的意思是,龜田昌子承認自己殺害了死者,那么關(guān)于行兇的過程。”
“是的,和沉睡小五郎所說的完全一致。”
“真的完全一致?”
搞不懂,那個混蛋到底想干些什么?
如果就這樣繼續(xù)下去,被逼入絕境的是自己,毫無疑問是輕率的相信了對方的九條玲子自己。
從毛利小五郎再次成為證人?妃英里律師提出同樣有殺人動機的另一個可能性?還是當沉睡小五郎出現(xiàn)進行推理的那一刻?一切都難以置信的!
一切就像是那個家伙在電話里所說的那樣,一切,就像是,像是【未來】按照那家伙的說法完全的對應(yīng)著。
而且,繼續(xù)下去,【無罪】成立,九條玲子,【我】會敗北。如果,連同那樣的結(jié)果都被定論!那么,自己該怎么辦?
任憑自己努力?并不是想要否定努力的價值,也不是看輕自己的能力的極限。
但是,會好奇吧,像是那個最開始便是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心】,而被強迫著參與進來的家伙,他看準時機投出的誘餌——【后備方案】?
會是什么樣子?
還是說,即便如此,依舊想要相信,或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什么的?!
“完全誒?仔細想想,似乎也并不是這樣?!?p> “也就是說有不同的地方?”
“是的,不過不是行兇的過程,而是行兇的目的?!?p> “目的,殺人動機嗎?”
“是的,在我看來,【真兇】殺意的來源并不純粹?!?p> 一直配合的回答問題的五十嵐,故意說著【神秘】的語句,聲音的音色似乎也增加了莫名的磁性,誘惑著心神,驅(qū)使人繼續(xù)聽下去的欲望。
“陪審員,不,更正確的叫法應(yīng)該是審判員制度吧,日本的司法制度,也就是審判員制度,對吧?檢察官?!?p> “是的,不過突然······”
但是,這時候五十嵐鏡卻突然的提及了【不相干】的話題,在陌生人聽來頗為【難受】,不過,對于熟人就可以說是一如既往的!
那突兀甚至生硬的轉(zhuǎn)變,一切聽上去似乎【毫無意義】,大多數(shù)人普遍都是單方面的,只因為聽見了就且聽且記的拋在了腦內(nèi)。
“據(jù)說,日本的司法制度也得到了海外各國很高的評價。提出了起訴的案件,有罪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這方面應(yīng)該沒有讓外行人指手畫腳、擅加評判的余地?!?p> 雖然是讓司法制度體系內(nèi)的九條玲子榮辱共存的贊賞,可是,話題的跨越性實在是太過寬廣了。
“可是,審判員制度在美國其實有被稱為【Lay Judge System】,直譯過來的話,就是【非專業(yè)審判制度】,聽上去有些刺耳的名詞呀?!?p> “但更多的是氛圍吧,審判員制度所針對的案件,每年約為兩千三百件。然而國內(nèi)每年的公訴案件卻高達二十萬起以上。大部分就連看到審判員的機會都沒有。”
侃侃而談的節(jié)奏似乎不容易停息,但,這實在和案件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吧。
于是。
不能放任他繼續(xù)下去。
過去的時間里,也許只是僅僅幾度交流的期間,但妃英里已經(jīng)足夠清楚的了解到,【語言】對于那個家伙是多么【惡毒】的武器。
不過,比妃英里更快的刺出【背刺】的,或許反倒是【隊友】也說不定。
“五十嵐先生,這里是法庭,不是讓你進行演講的地方!這里只是【陳述事實】的地方?!?p> 不行,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了。
早就該說出口的話,不僅是對這個混蛋,還有之前那個【偵探】,而且,才不會承認!
九條玲子,【我】自己可能更多的是出于【私仇抱怨】的立場。
“那么,就說明你嘴中所謂的【演講】的目的吧。”
“審判長,關(guān)于真兇,即龜田昌子小姐的殺人動機,其實有一點就包括我所說的現(xiàn)存的司法制度,審判員制度的缺陷!”
突然又是說些什么?倒不如說,究竟是怎么將兩者聯(lián)系起來的?
“請耐心的聽下去,如果想真正了解【內(nèi)心的想法】的話?!?p> “可以接受嗎?辯護人!”
并沒有詢問九條,而是詢問妃英里,也是看透了,必須讓她接受,而且她肯定會接受!——基于【強大自信】的傲慢想法!
“······我,接受。”
很幸運,傲慢依舊是和【自信】是同義詞,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
“檢察官,請問你是如何理解【疑罪從無】?”
“刑事訴訟中,檢察院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jù)不確實、充分,不應(yīng)當追究刑事責任的,應(yīng)當作出不起訴決定?!?p> 對于檢察官而言,這并不是什么為難的問題,可以大方的回答,本該是這樣。
“都說是【你的看法】啦,不過,算了,據(jù)說在審判員制度剛開始的那段時期,每個人都會反復提到這句話,講得嘴唇都磨破了。而這一點卻產(chǎn)生了意想不到的弊病咧。”
“實際上,這個世界上除了有形的證據(jù)之外,也有所謂的狀況證據(jù)咧。有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犯罪案例,都是單憑狀況證據(jù)就受到了法律制裁的哦?”
“仔細想想吧,要是嚴格追究起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絕對的證據(jù)咧。指紋這種東西要多少就能轉(zhuǎn)貼多少,DNA鑒定也有幾兆分之一的機率是重復的?!?p> “有自述罪狀的話當然好,但是如果否認掉就沒辦法了。結(jié)果到頭來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干了壞事的家伙和受害者了。沒錯吧?”
男人洋洋灑灑的說著。
“對?!”在旁聽席內(nèi),某個低聲沉思的小鬼,明明是【尋找真相】的偵探,卻情不自禁的肯定了他的話。
非專業(yè)的審判員是不懂得怎么掌握尺度的。對于究竟有多少狀況證據(jù)才能斷定有罪,他們并不了解其中的標準,所以被告人A就被判了無罪。
他大概,不,他就是想證明這一點,所以,或許并不是【無罪】?!也有可能是【緩刑】嗎?就像是,一個似乎窺伺到了五十嵐鏡【想法】的猜測。
三年前的平澤剛嗎?
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