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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銘

第二十九章 塵上之火

天命銘 閃了老腰 2531 2020-01-06 21:24:53

  “……在最黑暗的時刻,她將如同不息的星辰降臨他的命運,以真摯的誓言束縛他,解放那柄利刃,直到他自由地重生?!?p>  *

  老者言罷,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公主為他捧來一尊凈水,但是水并緩解不了窮途末路的苦痛。

  為了窺探高級預言,靈族長老遭到了超乎想象的反噬。細小的血珠從他的七竅不斷淌出,延綿的痛苦警示著他將為越界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然而窮途末路的靈族,的確也不害怕再失去什么了。

  “公主,這可是……眾神都要遵守的上層天界預言。您作為千年美人,沒有誰比您更符合了,也沒有誰敢反對,咳咳。”長老痛苦地抓緊了自己的喉嚨,幾乎要將之撕碎?!疤热簟芘c司非尊神聯(lián)姻,取得他的支持,我族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啊,公主!”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薇瀾公主似乎有一瞬憎恨起了自己宛若神賜的美貌。但她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輕輕地啜泣。

  “難道……公主不愿?您私下有了中意之人?”臨死的長老圓目而瞪。“何方狂徒,竟然招惹靈族的圣女!”

  薇瀾公主瑟縮了一下,卻沒有退縮,嬌小的身軀中仿佛燃燒著最后的勇氣。“不,不是您想的那樣,那只是我……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

  *

  光屏閃爍著黯去。青池提著它左右抖動,“喂喂,后來呢?”

  天木靜靜地卷曲起來,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在嘲諷青池剛才的拒絕。

  “這預言是什么神仙橋段,安排給那個鍘刀精也太浪費了?!鼻喑赝兄?,“還有薇瀾公主最后竟然是單戀?她那意中人怕不是個瞎子吧?!?p>  她回味著,沒有注意到海螺正在微微地震動。

  零敲了敲她的腦門?!鞍萃校@么重要的記錄,你就看出這個?”

  “所以式微是真的被什么人給綠了?”青池這么一想,覺得事情不簡單,甚至有點刺激?!斑@和預言說得不一樣啊。我若是他,再也不信什么鬼預言了?!?p>  顯然這次聯(lián)姻并不純粹是為了預言的應驗。靈族不知為何陷入了危機,而要求薇瀾公主做出犧牲。

  然而破譯上層天界預言的天罰并沒有結束,他們不僅未獲得世尊的支持,還引來了滅族的殺戮。至于這位千年美人真正的心境,已經(jīng)淹沒在漫長的時間中。后人不過是平添無限的遐想演繹罷了。

  想到自己認識的那位尊神,青池嘆息?!翱上ъ`族不知道那位的秉性。我可不覺得他是會為任何事物,而改變立場的?!?p>  “這不重要。倘若是真言預言,就一定會實現(xiàn)?!绷悴[著眼睛,吹落房梁上的灰塵?!爸徊贿^預言習慣使用狡猾的措辭,來掩蓋真正的目的。偉大的預言需要反復宣示,流傳越廣,預言實現(xiàn)起來就越強力;但決不能按照字面來理解。造主的意志,可不允許所有人都輕易勘破?!?p>  他幸災樂禍地瞥了青池一眼,仿佛他才是真正躲在暗處觀看的那一個。

  *

  銀宵與瑯皓這一架驚動了雙方的家老。

  古老家族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但明面上仍要維持光鮮的和諧。甚至青池也被卷入了流言的漩渦,但不知他們用了什么方法,流言很快平息。

  教部也象征性地降下了處罰,要求銀宵和瑯皓作為搭檔完成近半年的值日。這對青池是個嚴重的打擊。原本等到年底,用教部和無常市的積蓄加上獎金,買一口素面但質料上乘棺材還大有希望?,F(xiàn)在她的打工項目又只剩下夜班。

  煩心的事情卻沒有那么簡單地結束。不知銀宵與銀夕解釋了什么,銀夕最近的粘人對象換成了黎琊,但是對她態(tài)度總有些古怪。青池不太信任銀宵那個蒜頭邏輯能講清楚,她要為自己的形象再掙扎一下。

  “銀夕,你聽我說,我和你哥沒啥特殊關系,你千萬不要誤會?!鼻喑靥貏e壯烈地說。

  銀夕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說不上相信也說不上懷疑。于是青池繼續(xù)真誠地宣告,“我現(xiàn)在一心向著九寰,為了他都熱愛學習了,天地可鑒!”

  “九寰有什么好?!”銀夕的表情終于從微妙的不甘逐漸劇烈。“我哥的事我還沒同意呢。那九寰能比我哥好嗎??”

  “不,不是這個問題吧??”青池一時懵了。她此時自然覺得九寰是最好的,但是要說九寰具體哪里比銀宵好,她也說不出。她本來就不擅長這種比較。其他人與九寰的不同,不是因為不夠“好”,而是九寰在那里是唯一的。

  “那樣的智慧,當然是最好。”黑發(fā)少年突然發(fā)表評論,一副十分認同的樣子。好在黎琊及時出現(xiàn),拯救了她的窘迫。

  “哼,你又來勁了。”

  他們開始拌嘴,青池趁機溜走,感覺九寰身上的仇恨值又重了一層。

  *

  瑯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銀夕的芳心在倏忽之間就滑走了,恰恰還是奔向了自己自幼的好友。

  面對銀宵他尚可以打一架,但對于黎琊,他就不知所措了。

  青池感到身邊的少年們陷入了甜蜜和苦澀交織的網(wǎng),然而少年人的苦澀也是清亮的,一點點的不如意仿佛便是天大的事?,橉┈F(xiàn)在也只剩青池一個酒友。

  “想開點,老哥?!鼻喑貝勰苤?,“我也仰慕一個人,但仰慕他(講座)的人太多了,我只能遠遠(占座)看著,都不指望有回應?!?p>  瑯皓悶了口酒,“想不到啊,你比我還苦?!?p>  “沒有,我真挺開心的。”

  瑯皓看著她的目光變幻了一會兒,腦洞風暴起來:青池與對方因為身份的巨大阻礙,雖然兩情相悅但互不知曉,只能藏在心底,不求回報又一往情深……

  他頓時感覺自己的格局還是小器了些,表情遂充滿敬佩,拍拍青池的肩,“我甘拜下風,但你也要勇敢一些。咱喝酒,喝酒?!?p>  青池:不是???您又想象了些啥?

  *

  這樣詭異的氛圍一直持續(xù)到年末。青池的歌史成績在天木斷頁開的后門下忽進忽退,令宋先生對自己的教學能力逐漸產(chǎn)生懷疑。

  高階魄斗首席的前輩緋瑛找到她的時候,青池還在為買不起過冬的絨皮袍子而發(fā)愁。她咒法不熟,不像其他修士可以常開暖咒以保持仙氣飄飄的輕裝外形。雖然手上還有一些積蓄,但是袍子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緋瑛在教部學生中小有名氣,作為本部的魄斗首席,據(jù)傳她已經(jīng)與祭院簽過協(xié)議,畢業(yè)后可以直接進入巡察隊。

  “冬末的假期,希望你能暫時加入巡察組,和我們一起前往西北調查?!本p瑛擁有一頭暗紅色的長發(fā),看著便令人心生暖意。

  但青池皺眉,“感謝邀請……但為什么是我?我的綜合能力在中階也是勉強合格的水平?!?p>  她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清楚。且凡是與魔物沾邊,對她的威脅,遠比尋常人大。而且自己在巡察隊的名聲,絕對不好。

  緋瑛卻開懷一笑,并不在意她的質疑?!罢嬲鎸δ?,紙面成績并不那么重要。我翻過記錄,你具有至少三次與魔物正面相遇卻全身而退的經(jīng)驗。”這位紅發(fā)的戰(zhàn)斗系學姐眼神發(fā)亮,仿佛期待與她來一場對戰(zhàn)。“常遇魔物,又能保命,這是我們最需要的人才?!?p>  “不不,我不想做這種人才……”

閃了老腰

今天三王節(jié),我們叒放假了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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