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已經(jīng)在勞作了,在這個時代,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是常態(tài),不過也有一些人,他們?nèi)丈先投疾粫饋怼?p> “水!”
宿醉之后的口渴真是沒辦法,要是在前世,得再來瓶啤酒透一透。
前世有一句至理名言,要用魔法來打敗魔法,所以要解酒的話就要再來點酒。
伍桐坐起身,捂著臉,感覺頭已經(jīng)不沉了,但還是有些不想動,“再睡一會兒?!?p> 葉青鸞已經(jīng)倒好水走過來,看到又躺下的伍桐,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睡了七個時辰了,看來昨日那頓酒他還是喝多了。
躺了一會還是無法入睡,大腦也越來越清醒,伍桐睜開眼睛看著葉青鸞,“早上好!”
葉青鸞端著碗,“要喝水嗎?”
“要!”伍桐直起身然后就被葉青鸞灌了一碗水,這動作生疏的讓伍桐以為自己在被喂藥。
大郎,該吃藥了。
喝了水之后伍桐清醒了不少,看到房間內(nèi)的裝飾,腦子上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我昨日怎么來的這里?
旋即問號變成了感嘆號,不會是喝多了做了什么不應(yīng)該做的事吧?不對啊,我喝多了一直都是睡覺的,伍桐偷眼看著葉青鸞,臉色如常,那就是沒事。
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xiàn),伍桐頭一次這么感謝自己的記憶力。
“想吃些什么?”葉青鸞輕聲問道,一口氣睡了七個時辰肯定會餓的。
伍桐感受到胃部的反應(yīng),“喝粥吧,有沒有粗糧,嗯,就是小米高粱米之類的,和大米一起煮吧,喝粥養(yǎng)胃?!?p> 葉青鸞點了點頭。
“那個誰,元樂醒了嗎?”伍桐想起了這個被自己直接悶倒的大兄弟。
“已經(jīng)醒了。”葉青鸞看著院子里坐著的元樂回頭與伍桐說道。
“那多煮一些,他也要喝些?!蔽橥┓硐麓?,“喝粥養(yǎng)胃啊?!?p> 將被疊的整齊的衣服展開,伍桐穿上長袍走出房間,看著元樂皺著眉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你在想什么?”伍桐悄悄挪到他身后大聲問道。
“啊!”元樂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孩子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了,超可疑的好嗎,他們不會是在自己的房間做了些奇怪的事情吧。
“道長啊。”元樂臉色微紅,雖然松了口氣,可是他的表情卻沒有放松下來,“道長,聽yanzhu說......”
Yanzhu?是哪兩個字?伍桐在思考這個問題,卻忽略了另一件事。
“昨日是您將喝醉的我背到這里的......”元樂低下頭,看不到他的神色,“您還讓我們睡在您房中,元某感激不盡。”
“這都是小事。”伍桐笑著說道,“你那個小跟班把你保護的很好,都不別人碰你,點名要我送你回來?!?p> 元樂狐疑的看著道長,然后搖了搖頭,“昨日道長也飲了不少酒,還背著我走了這么遠(yuǎn)的山路,當(dāng)真是讓在下心中有愧?!?p> “說起來還是灌你們酒的我不對,真沒想到你們酒量那么差?!蔽橥u頭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卻無意間插了元樂一刀。
元樂苦笑一聲,那種酒根本就不是一口悶的好嗎!
“對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回魏國?”伍桐看著元樂問道,“你們在秣陵停留的時間太長了些,官府早就盯上你們了,再不回去,我怕你們就回不去了?!?p> “參加完您的婚禮我們就走?!痹獦房聪蚨酥字喑鰜淼娜~青鸞,“您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大魏嗎?”
“去做什么?建設(shè)大魏嗎?”伍桐笑著接過葉青鸞剛剛煮好的粥,放在嘴邊吹了好長時間,“啊,燙!”
元樂看著向葉青鸞撒嬌的伍桐,他又覺得有些看不懂伍桐了,臉頰鼓起,像是沒有得到好處的小孩子一樣,這個人真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道長嗎?
“好燙??!”伍桐仰起頭看著葉青鸞淡笑的臉。
元樂也喝了一口但是沒有伍桐這么大的反應(yīng),“道長很怕燙?”
“我貓舌嘛,怎么不可以嗎!”伍桐氣洶洶的說道,不過這種兇狀在現(xiàn)在的元樂眼里就像是小貓呲牙一般。
伍桐手掌扇著風(fēng),試圖給舌頭降溫,“在我眼里無論是你的魏國還是我現(xiàn)在居住的周國,本質(zhì)上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啊只想在山里生活?!蔽橥┛粗帑[,眨了眨眼睛說道,“和你一起在哪里都一樣!”
青鸞淡笑不語。
“你的小跟班呢?”伍桐一邊吹著米粥,一邊問道。
“他在休息,昨日好像為了照顧我一夜未睡,所以我讓她去休息了?!痹獦返闹嘁呀?jīng)喝了一半了,伍桐還一口沒動呢。
“你為什么想讓我去魏國,你覺得我有治國的才能?”伍桐不解的問道,“那時候我們只見過兩次吧。”
元樂嚴(yán)肅的看著伍桐,“因為你說你是浮云觀的道長,那日您還帶我去見了老真人,憑這個事就值得這些禮物了,而前兩次見到你,都給在下帶來驚喜,所以想提前拉攏你一下,后來的事情,讓我覺得拉攏你是很正確的事情。”
“無論是那日的論道,還是前些日子你破壞了我要打壓南方文人的事情,還有靖王親自上山尋你的事情,都讓我覺得那日的禮物送的很值得。”
欸,好像說了很不得到了的話啊這位。
伍桐眨了眨眼,卻沒有出聲辯解。
“我還是想讓道長助我大魏!”元樂很認(rèn)真的說道,視線堅定。
吃了這么半天,腮幫子都吹疼了,伍桐喝了一口已經(jīng)只是溫?zé)岬亩字?,“助你大魏做什么?一統(tǒng)天下?”
“這是所有君主日思夜想的事情?!?p> “可是和我沒有關(guān)系,你們統(tǒng)一天下,小民始終都是小民,所以無論是誰家執(zhí)政都不會有太大的區(qū)別。”
“您是這么想的嗎?”元樂問道,他很不理解這種思維,沒有人能忍得住高官厚祿封侯拜相的誘惑,就是道士也有出世拜相的,這是想到了這一點,元樂又補充道,“道長若是能入朝,大魏可封道長為國師?!?p> “國師像是神棍一樣,哈哈?!蔽橥┬α藘陕?,“那還不如給我一個丞相的位置。”
“若是道長想,必能可以拜相!”元樂正色說道,他很看好伍桐,有一種迷之自信,自從上次他教會他們用仙術(shù)制造肥皂之后,這種自信心讓他覺得沒有伍桐辦不成的事情,他說他能當(dāng)丞相那就一定能做好丞相。
伍桐皺了皺眉,這怎么又轉(zhuǎn)到這種話題上來了,就像是上次和靖王問對一樣,他很不想談?wù)搰?,因為他讀過史書,經(jīng)歷過社會主義的洗禮,一直以建設(shè)社會主義為己任,在這個吃人的封建王朝,他可不敢把他這些高級的思想說出去,可是會死人的。
“不要和我說這些東西,我可受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出山的,除非忍不住?!蔽橥┬χf了一段精彩臺詞,不過他也怕說出另一位哲學(xué)家的臺詞。
“那不知道長何時會忍不住呢?”元樂笑著問道。
“人都有所求,有人求官,有人為財?!蔽橥⒁呀?jīng)涼的差不多的粥一飲而盡,葉青鸞順勢就接過碗,“我不缺錢,也不想為官,人無欲則剛,至少我現(xiàn)在沒有欲望?!?p> “道長一言一行皆有道意,元某佩服?!痹獦饭笆终f道。
“道意都是你們自己猜的?!蔽橥u了搖頭,“你們這種人啊,就是喜歡瞎想瞎尋思,然后自己驚嚇?!?p> “安于?!比~青鸞將碗刷完之后站在門口輕輕的叫了一聲,伍桐急忙轉(zhuǎn)過頭看去,“昨日六叔拿回來的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六叔?葉旺?”恍惚的記得葉旺還像是排第六,伍桐又問了一句,“什么東西?”
“就是你讓六叔去木工房取得東西,是一堆刻著花紋的小木塊?!比~青鸞將那些木塊搬了出來,“這些是做什么用的?”
“麻將做好了!”伍桐眉毛一挑,我去,終于能有些娛樂設(shè)施了,他都快無聊死了。
其實他對麻將只是略懂,沒玩過幾次,都是過年的時候見家里人玩的,規(guī)則什么的也不太清楚,就知道要有對子,要有順子,不能缺幺斷九,剩下的他就馬馬虎虎了,他倒是會玩撲克,也想玩撲克,但沒想好要用什么材料制作撲克牌,宣紙?zhí)洠绢^又太厚了,所以他的撲克夢還要再往后延一延。
葉青鸞和元樂看著伍桐將這些小木塊擺起來,似乎是在檢查。
“數(shù)目能對上,圖案也刻的沒有毛病。魯墨的手還真是巧啊”伍桐拍了拍手,正好看到小跟班走出房間,“來來來,我叫你們打麻將?!?p> 不過看到小跟班的時候,伍桐又想起一件事,今天世子爺沒有過來。
世子爺是想過來,只不過昨日那一碗酒喝的太急,現(xiàn)在在醉著呢,而靖王府的大管家馮保和伍桐對拼了大半斤之后,也傷到了。
伍桐惡意的想著這兩人被送回到靖王府之后,靖王會是怎樣一種表情呢?
沒有親眼見到靖王的表情,那可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