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文芳端著一碗飯從廚房回來之后,正好看到自己的公爹氣急敗壞的站在沙發(fā)旁邊瞪著李福祥。
“爹,飯好了,俺娘給你拌了疙瘩湯,您趕緊的趁熱喝著!”
鮑文芳說著把自己碗里的疙瘩湯遞給了老李頭兒。
“爹,俺真的是心里有數(shù),俺……”
李福祥趁著鮑文芳給老李頭兒說話的空擋又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話,卻不想被鮑文芳隨手懟了一下李福祥的胳膊,示意李福祥不要再說話。
疙瘩湯是鮑文芳遞給老李頭兒的,看在自己兒媳婦的面子上,老李頭兒也不好再次發(fā)火,只能端著碗又坐了下來。
“農(nóng)機多少錢定的?”
李福祥在心里跟著鮑文芳別著一股子勁兒,卻不想突然聽到老爹說了一句,稍稍抬起了眼簾。
“不到三萬!”李福祥淡淡的說到。
老李頭兒低著頭拿起碗上的筷子輕輕撥弄了一下疙瘩湯,瞬時抬起眼簾,撇了一眼李福祥,隨后又垂下眼簾繼續(xù)撥弄起碗里的湯水。
“四萬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你們?nèi)齻€人就是評均分也要各自拿一萬多!”老李頭兒嘴里說著話,還時不時的吹著碗里的熱湯,像是在算計著什么。
李福祥并沒有聽明白老李頭兒話中的意義,跟著符合“嗯”了一聲。
鮑文芳只知道爺兒倆剛才說話的時候吵了架拌了嘴,原因嗎,不用猜想,肯定是因為農(nóng)機的事情。
至于老李頭兒為何不高興,不高興自己的男人買農(nóng)機,鮑文芳還是猜不明白。
“爹,趕緊的趁熱吃,吃完了俺好拾掇拾掇!”
“凡事長個心眼兒,別看平時都是些關(guān)系好的、不錯的,有點親戚關(guān)系的,那都是在沒有利益的沖突下,要是沾上了利益,特別是在‘油水’這件事情上,那可要長心眼兒了!”
老李頭兒說的不急不緩,慢慢吞吞的,恐怕自己的兒子聽不進去他的話。
李福祥也是一個實誠的人,聽著老父親的話只是不時的發(fā)出幾聲“嗯嗯”聲,也沒有多說什么。
鮑文芳站在一旁看到李福祥榆木疙瘩一樣的神情兒,眼神兒輕皺,在李富祥的身旁絮叨了幾句。
示意李福祥跟自己的公爹服個軟話。
“爹,俺知道,俺也明白,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到時候要是起分歧,俺就抽出股兒?!?p> “嗯,凡事長點心眼兒就成!”
老李頭兒說完便不再說話,攪動著碗里的筷子吃起了早飯。
還別說,這肚子到時候還真的餓了,昨兒個為了大兒子的事,他可是一宿都沒有吃好、睡好。
一碗飯下肚,老李頭兒把碗遞給了兒媳婦兒。
“不吃了,俺出去走走!”
目送老李頭兒走了之后,李福祥撅起嘴嘟囔起來:“這就完了,還真是的,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挨這一頓訓(xùn)……”
“說啥呢?咱爹這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咱們,怕咱們到時候吃虧嘛?”
鮑文芳瞅了一眼兒自己的男人便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飯碗去了廚房。
“娘,您趕緊吃吧,俺們都吃完了,俺爹剛才也吃完了……”
李福祥站在屋里聽著屋外傳來說話聲,不由咧嘴一笑。
要說這夫妻倆上輩子就是冤家那還成,要說是恩人,李福祥想想自己的媳婦兒呵呵一笑,估摸著怎么都不可能。
李福祥跟著鮑文芳從老宅出來之后,兩個人便去了李富貴的家。
“吆,大哥、大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