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太太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面露喜色,邁著小腳步向著屋門外走去。
“娘,不用忙活了,俺在家里吃完飯了?!?p> “做一口飯也不費啥事,她愿意做就讓她做去,不用管她!”老李頭說著坐到了沙發(fā)上,隨手拿起沙發(fā)扶手上的老官廳,點燃了一根。
顯然這是心疼兒子早晨過來,怕兒子沒有吃好飯。
老李頭兒說完這話,便開始抽起手里的香煙,嘴里說著有事,卻一個字也沒有講。
李福祥瞅瞅鮑文芳,兩個人一臉茫然,全然不知老李頭兒這是賣的啥關(guān)子。
“爹,您跟福祥先聊著,俺去廚房看看俺娘,別做多了,來前兒俺們倆都吃完了,做多了吃不完在剩下……”鮑文芳說著出了堂屋的門。
李福祥見自己的媳婦兒走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老父親。
“爹,到底找俺有啥話要說嗎?”
“咋的?找你說個話都等不及了?”
老李頭兒本來性子就不好,看到大兒子不耐煩的樣子,小脾氣馬上就上來了。
沖著自己的大兒子那是一頓的嗆嗆。
李福祥一看這架勢,怕是自己的老父親對于自己買農(nóng)機沒打招呼的事兒來勁兒了。
“爹,俺買農(nóng)機的事兒是考慮了老長時間才決定的,不是一時腦熱才做的決定!”
老李頭兒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抽著煙卷,垂著眼簾不說話也不看李福祥一眼。
好似李福祥是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一樣,而老李頭兒就像是等待犯錯的孩子承認自己錯誤的老家長。
“爹,俺真的考慮了很多嘛……”李福祥輕皺了下眉頭,拿出自己的鑰匙上的扣耳勺,在耳朵邊來回的磨蹭起來。
“年前俺老丈人生病好了之后,俺又去了一趟王家溝,當(dāng)時俺大舅哥跟俺說了很多種地的事兒,回來后俺天天沒事了也會去后山看看走上幾圈,雖說俺不懂種莊稼,但是這農(nóng)機翻出來的地確實比犁頭強……”
“哼,是強!”老李頭坐在沙發(fā)上冷哼一聲:“你沒有考慮過收費太高,咱們這些莊戶人都掏不起工費?”
沉默多時的老李頭兒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但是也沒有拿好話給李福祥聽。
“福祥啊,咱們莊戶人一年四季,到頭來就是靠這些地里的莊稼活著,祖祖輩輩種地都是靠那牲口鐵犁耙,你說說你開回來個機器到底算啥嗎?”
老李頭越說是越生氣,在他的眼里,這莊戶人種地就是本本分分的按照老祖輩們傳下來的那些方法、方式來的。
至于這新科技,老李頭兒這些年常常出去考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真實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家人的身邊,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李福祥坐在老李頭兒的對面,慢慢收起自己的鑰匙放進衣兜里面。
“爹,俺明白你想的啥,不就是怕俺們這機器犁地要的工錢貴了,沒有人用機器,到時候掙不來錢嗎?”李富貴說著嘿嘿一笑:“不怕,俺心里都有數(shù)!”
“有數(shù),你有個屁數(shù),俺看你就是有倆錢兒,不知道咋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