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祥這一覺睡到了后半夜,大概是口渴了,從床上下來,去找水喝。
不想黑漆馬虎的碰到了地上的茶幾,“咚”的一聲把鮑文芳從睡夢中驚醒。
“誰?”隨著“吧嗒”一聲,屋里的燈亮了。
鮑文芳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茶幾前站著的李福祥,不由的嘆了口氣。
“嚇死俺了,俺還以為是誰進屋偷東西來了?”
“誰能進來偷東西,別老跟那一驚一乍的嚇唬自己,現(xiàn)在這房子都是加高的,再說了,這附近的小煤礦都停了,哪里還有那么多的外來人!”
鮑文芳坐在床上想想也是,那往年里,小煤礦多,外來的雜人也多,現(xiàn)在不一樣了,小煤礦沒有了,那些打工的人也就少了!
“還別說,這小煤礦沒了,也是件好事,最起碼這日子太平了,想想那老劉家一家子人,俺就后怕,你說說那些人咋能那么狠!”
“哎,行了,大晚上的說那些個話干啥嗎,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李福祥喝完水杯里的水,走到床頭一蒙頭:“關燈!”便不在說話。
鮑文芳以為自己的男人是因為她說了小煤礦而不高興,實則不是,而是想起老劉家的一家人遭遇感到可惜。
就像自己的媳婦兒說的那樣,這小煤礦關了,確實是件好事。
可就是苦了一些靠這煤礦養(yǎng)家糊口的人,坐慣了轎子,很難再放下身段去抬轎子。
“別叨叨了,趕緊睡覺吧,一會兒再把孩子吵醒了!”
李福祥說完便打起了呼嚕,鮑文芳就是再想說些什么,那也不能了。
第二天一早,李福祥便從被窩爬起來,去了后山頂上。
抬眼望著山下一塊塊修的各種形狀的梯田,李福祥心里一陣的感嘆。
“李家村的宗族們,俺李福祥從今以后,要做回一個地地道道的莊戶人了!”
李福祥滿眼激動,嘴里喃喃自語,卻不知道這莊戶人的日子是最含技術量的。
鮑文芳起床之后,本來要去給三個上學的孩子做飯,卻不想看到李富祥的被窩此時空空無人。
起身拿起屋里的尿盆兒來到了廁所門口:“福祥,福祥,你在里面呢嗎?福祥……”
“喊啥喊,一大清早的,叫魂兒呢?”
李福祥順著鮑文芳的話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鮑文芳雖然鬧不明白李福祥這是怎么一回事兒,但很肯定李福祥沒有去了遠處。
“呸,你還知道這是一大清早的啊,盡說些沒有用的話!”
知道李福祥沒有在廁所,鮑文芳便拎起尿盆兒去了廁所。
李福祥則去屋里看了看三個孩子。
“寶蓮寶蓮,醒醒,該起床了,一會兒要遲到了!”
李福祥這邊正在招呼寶蓮,不想那邊的寶吉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娘,娘,趕緊給俺拿衣服,你咋不早早叫俺啊?”
寶吉一邊迷迷糊糊的說著,一邊伸手到處翻騰。
“老大,你干啥呢?”
“就是,哥,你這是找啥呢?”
寶蓮跟著寶昌被驚醒之后,揉揉眼睛,看到寶吉的樣子,稍稍有些不理解。
這往常里,寶吉可是最能睡,最懶床的一個,今兒個這是咋滴了嗎?
“大姐、老二,你們兩個咋還沒有起床?。俊睂毤f著,面色突然一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