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文芳攙扶著李福祥回到家里之后,直接把李福祥放到了床上。
“瞅瞅,瞅瞅這喝的,不就是買了個農(nóng)機嗎?咋還能喝成了這個樣子……”
鮑文芳邊幫著李福祥脫鞋,邊叨叨著。
誰曾想被放到床上的李福祥一支棱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知道啥嗎?俺這是高興,高興你知道不?”
“高興個啥,快躺下,誰讓你起來的!”鮑文芳看到李福祥起來之后吼了一聲:“不是俺說你,俺總覺得這事不妥,心里不踏實!”
鮑文芳雖然是個莊家戶平平常常的婦人,但是這些年在老李家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事情,看透一些人情事故。
在她看來這三人一起合股買農(nóng)機,就是一件不妥之事。
“你啊文芳,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哪里有什么不妥,你看看這滿村、滿山坡的莊稼地,有哪一塊地開春上秋的時候不犁地,不松土的?”
李福祥醉言醉語的說著,手里還不停的來回比劃,像是很明白這莊家地里的活計一樣,頭頭是道,句句是理兒。
不僅說的鮑文芳沒有了心氣,反而把鮑文芳說笑了起來。
“你說說你,這時候把你能耐的,往常里你是下過地啊還是說你明白咋的種地?”
鮑文芳這幾句話一出口,瞬間說的李福祥酒醒了一半。
關(guān)于這種地的活計他確實不會,也不懂怎么種地。
當(dāng)初想著買農(nóng)機也是看別的地方有人買過,而且去年秋收時,他也看好了每戶人家還是靠著老一輩的犁頭與爬犁,甚至還有的用鋤頭刨地。
這樣不僅速度慢浪費時間,而且還搭著人力,犁出來的地還不松快。
為此他才想到了買農(nóng)機里的旋根機來翻地松土。
“你還別笑話俺,雖說俺李福祥不是種地的能人,但俺也會看到商機,看到利潤的人!”
“行了,你李福祥是這李家村的金鳳凰還不行嗎?趕緊睡覺,孩子回來看到你醉麻咕咚的樣子,不定咋嫌棄你!”
“他們敢,別說他們嫌棄俺,就是說俺也不成,誰讓俺是老子,他們是兒子……”
李福祥想到自己那三個小崽子,嘿嘿一樂,躺倒床上,閉上了眼睛跟嘴巴。
不到一分鐘,鮑文芳便聽到了床上傳來的呼嚕聲。
“這人,還真的嘴犟,別的不說,單靠你閨女一個人,你就擺龍不了!”
鮑文芳說笑間幫著李福祥蓋好了被子,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
老李頭兒來到李福祥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幕黑。
鮑文芳本來在廚房忙活著做飯,看到老李頭兒來了之后,趕緊的迎了出去。
“爹,您老咋來了?是不是有啥事啊?”
老李頭負手看了眼鮑文芳又環(huán)視了一圈院子。
“福祥呢?”
“哦,睡覺呢,今兒個從城里回來的時候跟著朋友喝了點兒,有些大了!”
鮑文芳小心翼翼的說著,恐怕自己的公爹生氣。
“那個爹,要不你先進屋坐會兒,娃們一會兒就回來了,俺先去把飯做了!”
老李頭兒負著手看看堂屋門口,搖了搖頭。
“沒啥事,俺就是來看看,你先忙著吧,別讓孩子們回來了餓肚子!”
說話間老李頭兒子慢悠悠的走出了院門。
鮑文芳目送老李頭兒走后,總覺得這老爺子今兒個是有事而來的,而且還可能跟她家男人買農(nóng)機的事情有關(guān)系。
要不然不能聽說兒子醉了就走了,平日里就是兒子沒在家,老李頭兒想孫子了也會來轉(zhuǎn)悠一圈,等孩子們放學(xué)回家。